「你說吧,只要我能幫得上忙。」
「今晚的事,暫時不要告訴徐承曜。」
徐錫堯只是思忖一瞬,點頭答應了。
暫時不要告訴,那就明天再說吧。
「對了,歐陽旭讓我把結果告訴他了,我都差點忘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先。」喬茉自言自語地說著話,撥通了歐陽旭的電話。
夜,那麼深,房間里又很安靜。
電話打出去,隱約有些音樂聲從門外傳來,有些熟悉,喬茉曾經听過。
她望著門,看著電話接起,問道,「歐陽旭,你在哪兒?」
電話接通的瞬間,那段音樂聲就停止了。
歐陽旭平靜地說,「我在家。結果出來了?」
喬茉痴痴地望著門口,眼淚卻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他分明就在門外,何苦要騙她!
她已經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的了,她也已經放棄了,他這又是何必呢!
許柔依和徐錫堯听力都比喬茉好,喬茉能听到的音樂聲,他們自然也能听到,又見她望著門口,他們也自然看過去了,卻久沒听有人摁門鈴。
此時,許柔依見喬茉又是如此神情,心下已是了然,又是一陣唏噓。
歐陽旭見喬茉久不說話,以為有什麼事,忙問道,「怎麼了?」
喬茉默默地擦了眼淚,輕輕吸了口氣,說,「沒什麼。只是那個人說他的雇主是許夫人的秘書,我們懷疑真正想要我們命的人是許夫人。」
歐陽旭皺著眉,他是清楚何錦怡對喬茉的殺心的,但從上次的事來看,何錦怡做這樣的事應該會很謹慎,沒道理會讓自己的秘書親自出面的,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喬茉輕輕嘆了口氣,將徐承曜帶她去參加許銘生日晚宴的事又說了一次。
每說一次,她對徐承曜的惱恨和失望就又加深了一層。
歐陽旭听後,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喬茉,我不知道你和徐承曜現在是什麼關系,但是,听我一句勸,不要跟他再來往了,他即使真的有些喜歡你,也摻雜了太多其他利益因素,他,並非你的良人。」
喬茉的心微微一抖,「怎麼連你也這樣說?」
歐陽旭也是一愣,「還有誰這樣說過?」
「師姐也是這樣跟我說的。」
「喬茉,這世上,除了你父母,你哥哥,就屬許柔依對你最真心,她說的話,你都听著吧。」
「我知道的。」
「那沒什麼事了,你們早點休息吧,再見。」
掛了電話以後,不知是不是錯覺,喬茉好像听到走廊里有腳步聲越來越遠。
「茉茉,你沒事吧?」許柔依有些擔心地問。
喬茉笑了笑,「沒什麼,歐陽旭叫我听你話呢。」
「那是應該的。」許柔依故作理所當然地說,「現在呢,听我的話,趕緊去換衣服,咱們去醫院。」
「好的。」
徐錫堯沒有理會許柔依的冷漠和警告,還是開著車跟在她們後面去了醫院,而那個殺手,直接被他仍在車尾箱,無視了。諒他現在也沒本事逃出去。
喬茉和許柔依做完檢查後,喬茉傷得倒是不重,只是那果盤砸過去劃傷了後腦勺,才出了血,止止血,消消炎,多休息休息就好。
許柔依傷得較重,主要是被打傷的,那男人下手太重,不過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只是建議她們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徐錫堯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許柔依說,醫院里人多口雜的,難保不會再有人來殺她們,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住好,至于是什麼地方,她才懶得告訴徐錫堯呢。
徐錫堯很無奈,只得去處理那個凶手的事了。
——
喬茉和許柔依離開醫院去了一家五星酒店,本來喬茉還擔心著五星酒店會不會太貴,許柔依很淡定地告訴她,這家酒店是她名下的企業,住總統套房都免費。喬茉頓時覺得,認識許柔依,她真的是撿了大便宜了。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兩人都累得不行,倒床就睡著了,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起床後,喬茉看到有幾個未接來電,有蘇麗打來的,估計是問她怎麼沒去上班,還有則是徐承曜打來的,還有徐承曜發來的短信,叫她看到短信給他回電話。♀
喬茉現在根本不想看到徐承曜這個人,也不想跟他再有什麼牽扯,而且她已經打定主意要辭職了,從此遠離他,所以才不會回他電話呢。
因為想著一會兒就會去辦公樓,也就沒給蘇麗回電話。
用了午餐以後,許柔依是打算繼續休息的,但喬茉還要去上班,也直接告訴她了要辭職的事,許柔依還有些擔心喬茉,怕何錦怡一次失手之後會再用別的什麼陰損手段,她本想陪著一塊兒去,但喬茉覺得她傷得挺重的,不讓她陪,還說大白天的不會有什麼事,所以許柔依就拿了酒店的一把水果刀硬塞到喬茉包里用來防身。喬茉拗不過許柔依的好意,就收了。
到辦公室的時候,蘇麗看到喬茉精神不太好,就打趣她,「喬茉,昨晚去那兒開心啦?是不是跟你那位mr。right啊?都玩的忘了來上班,還不請假?」
喬茉正想開口,李主任從辦公室走出來,冷淡地說,「喬茉,徐局長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她是一大早就接到徐承曜的電話,說只要喬茉來上班,就讓去他辦公室,她還覺得奇怪,徐承曜怎麼會認識喬茉,難道徐承曜才是喬茉的後台?不可能啊,有孫語那麼一大美女擺在眼前,他還看得上喬茉這等姿色?
不過,不管他們什麼關系,該傳的話還是得傳到,以後,就當看不到喬茉好了。
喬茉听了李主任的話以後,只是「哦」了一聲,就沒其他反應。
李主任見此狀況,就有些急了,「喬茉,徐局長叫你去他辦公室呢,你听到沒有?趕緊的去,別讓徐局等你。」
喬茉只是淡淡看她一眼,目光又掃過幾位相處並不算太久,但還算愉快的同事,深深吸了口氣,說道,「趁大家都在,我想告訴大家,我已經準備辭職了,這段時間,謝謝你們的照顧,認識你們,我很開心。當然了,辭職以後,我們還是可以繼續來往,有什麼事,打我電話就好。」
無視大家驚訝的目光,她又對李主任說,「李主任,辭職信我就不寫了,您給人事部說一聲,我自己去辦離職手續就好。」
李主任皺著眉,「好端端的辭職干什麼?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這是會影響我們部門績效的。」
「我考慮的很清楚了,如果影響到部門績效,影響幾位的工資,差額由我來補償。李主任,如果沒別的事,我要收拾東西了。」說完,喬茉就不再理會李主任,李主任皺眉看了她一會兒,看她是真的認真收拾東西,不像開玩笑,才回了自己辦公室,把這件事匯報給了徐承曜。
「喬茉,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一個晚上以後,你就要去當全職太太了?」蘇麗也沒覺得喬茉有什麼不對勁,繼續打趣道。
喬茉苦笑,「麗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呀,估計要孤單一輩子了。」
英姐「呸呸呸」了幾聲,「你這小姑娘,別亂說話,好好的,什麼一輩子不一輩子的,一輩子長著呢,可別一點小挫折就把你打擊倒了。」
喬茉笑了笑,「英姐,麗姐,熊哥,謝謝你們,認識你們,我真的很高興。只是這一次,我是真的要辭職,要離開了。希望以後,我們還會有聯系。」
蘇麗這才覺得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忙問道,「喬茉,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跟姐說說,沒準姐能幫到你呢。」
「就是。」英姐在一旁附和著,「是#**小說
「謝謝你們,我沒事,也沒被欺負,就是突然,突然不想在這里工作了。」
熊哥突然開口,「你調來這個部門不是圖清閑嗎?離開這兒,你還能找到個比這兒更清閑,待遇還比這兒好的工作嗎?」
「是啊。」英姐和蘇麗一同說道。
喬茉淡淡一笑,「這些我都不在意,我最在乎的,就是開心生活了。」
「你是說在這兒工作不開心了?」英姐問道。
「英姐,您別誤會。是其他一些原因讓我不開心了才想離開的。」喬茉剛說完,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引得他們幾個都看過去了,然後就听英姐吃驚道,「徐局長怎麼來了?」還跑得那麼,呃,沒有形象?
喬茉的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裝在一個小箱子里,抱在手上,听到英姐的話,她也轉過去,徐承曜剛剛好跑到她面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很焦急的樣子,「喬茉,你听我解釋,好不好?」
其他幾人驚悚了!
難道讓喬茉不開心的人……是他們的局長徐承曜?
難道昨天送花要追求喬茉,還被他們議論了一番的人……也是徐承曜?!
天吶!
卻看喬茉一臉淡定,一臉漠然,「解釋?徐局長,請注意您的身份,也請注意這里的場合,你是想在這里大吵大鬧嗎?」
「我不是想跟你吵,我只是想跟你解釋,如果你不喜歡這里,我們換個地方,好嗎?」徐承曜很著急地說,眼里滿是忐忑不安。
他是早上才接到徐錫堯的電話,知道她們昨晚出事了,也知道許柔依跟喬茉說的那些不能相信他的話,他很擔心,擔心喬茉真的不肯再給他機會,他一直給她打電話,可是她沒接,所以他只能通過李主任才能知道她來了這里。
喬茉淡漠地看著他,說的話更讓他心涼,「有你的地方,我都不喜歡。」
「喬茉,別這樣好不好?我,我承認,我一開始接近你的確是不懷好意,可是,可現在,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想娶你的。你信我,好不好?」
英姐他們更驚悚了,沒看出來他們的徐局還是個情種呢。
蘇麗看到這一幕,卻想到自家老公,她覺得吧,徐承曜大概還是有點戲的。
「喜歡我?娶我?」喬茉冷笑,「你是喜歡我身後的勢力吧?我就說嘛,我喬茉不過平民百姓,怎麼就得了你徐大局長的青眼!原來只是因為我的家庭!呵——徐局長,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們一家人都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幫不了你什麼,別再打我的主意了!」
「喬茉,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雖然荒唐過,但這一次,我真的是認真的,我從來都沒有這麼認真過,我真的是愛你的!你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
徐承曜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喬茉很難過很失望了,只是不想讓許柔依擔心,才一直表現地無所謂。而這一刻,徐承曜還恬不知恥地裝深情,她壓抑了一整晚的怒氣終于如泄了閘的洪水般一涌而上。
「相信你?」喬茉怒的直接把箱子砸到他身上,箱子里的東西摔了一地,一張照片落在徐承曜肩頭上,「我倒是想相信你,我昨天才說要嘗試接納你,只要你是認真的!可是你都做了什麼?除了利用我你還做了什麼!你竟然還把我當成是你初戀的替身!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你的家世就好欺負啊!」
徐承曜懵了,什麼替身?什麼初戀的替身?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見徐承曜不說話,喬茉更認為他是心虛默認了,氣得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認識喬茉這麼些日子,他可從沒見過她哭成這樣,一時間只覺得心疼得很,又恨自己太不是東西惹得她這麼傷心。
「喬茉,以前都是我不好,你要怎麼罰我罵我打我都行,你別哭好不好?我看這麼傷心,我很心疼的。」徐承曜抱著喬茉的雙肩,他一動,那張照片從他肩上滑下來,余光瞥到一個有些熟悉的人。
不知他怎麼想的,他撿起了那張照片,是喬茉初中畢業的照片,上面的她還是青澀少女的模樣,一臉淡然的笑意,而她身後,站著一個少年,他稚女敕的臉龐上神采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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