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地下拳壇的一路上,葉寒和那男子經過攀談,知道他今年剛滿四十歲,復姓鐘離,單名一個民字.
鐘離民十年前從華夏移居米國,在米國洛杉磯市開設了一家武館,開始兩年武館生意不錯,後來因為幾名倭國人登門踢館,鐘離民被打的吐血,從此武館生意就一落千丈,最後不得不關門歇業。
五年前,鐘離民跟隨一個來自華夏的朋友合伙做起了生意,手里很快就有了幾百萬的積蓄,又娶了嬌妻、得了愛子,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去年以來,鐘離民被一位朋友帶入地下拳壇,從此痴迷上了賭拳,最初還能小賺一些,可最近幾個月手氣卻一直很背,輸了將近百萬。
今天傍晚,鐘離民和幾個朋友喝了點小酒,然後帶著幾分酒意來到地下拳壇,他憑著感覺連賭三場,結果前兩場竟輸了一百多萬。第三場他自覺信心滿滿,就把手里剩余的錢全部投了進去,想要一舉翻本,萬萬沒想到他下投的那個拳手竟在最後被對手一腳踢爆了腦袋,當場死于非命,于是他的那些錢也就打了水漂。
走出地下拳壇的鐘離民,被大街上的夜風一吹,整個人清醒了不少,想到自己沖動之下,竟把家里的儲蓄全都輸了出去,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後悔莫及,自覺沒臉回家去見妻兒,就想到了輕生,恰好被葉寒看到,及時救了他一命。
當葉寒問起鐘離民從哪里學的功夫時,鐘離民扯來扯去,居然扯到了葛振武身上,葉寒這才知道,他居然和皖中市「風雲武館」的館主葛振武,竟是師出一門,葛振武是師兄,他是師弟。
听葉寒說他不但認識師兄葛振武,而且還收了葛振武之子葛騰輝為徒,鐘離民又驚又喜。
驚的是葉寒小小年紀,居然成了葛騰輝的師父,足見他功夫還要強過師兄,否則師兄葛振武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讓兒子拜葉寒為師?喜的是葉寒功夫厲害,眼力肯定也比自己強,說不定自己真能托他的福,把賺的錢給贏回來。
鐘離民問起葉寒的師承時,葉寒只是笑而不語,讓鐘離民愈發覺得他高深莫測,對他的態度變的更加恭敬走了來。
在鐘離民的帶領下,兩人徒步走出幾里遠,來到洛杉磯一家五星級大酒店,鐘離民到酒店的服務台出示了會員卡、繳納了兩個人的入場費、領了兩張座位號後,就和葉寒一起來到酒店的一個地下入口處,沿著一條寬闊通道拾階而下。
數分鐘後,葉寒眼前豁然開朗,竟出現一個巨大的地下賽場。
地下賽場的面積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中央區域是一個一米多高、寬長相等的大擂台,擂台四周是一排排的座椅,可以容納上千人同時觀看拳賽,擂台正上方兩丈高的地方懸掛著六角形大屏幕,幾盞明亮的燈光,將賽場內映照的一片通明,宛如白晝。
晚間的這場拳賽,從八點鐘正式開始,葉寒和鐘離民進入賽場的時候,也有其他客人陸陸續續的到來,到了七點半左右,賽場內基本上就座無虛席了。
兩人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座位號後,鐘離民擠過人群,不知從哪里領了兩份今晚拳賽的拳手資料回來,資料上記錄的是參加今晚拳賽的拳手詳情,以便觀眾們在投注前進行參考。
今晚一共六場拳賽,其中大半的拳手是鐘離民所熟悉的,都有著驕人的戰績,另外幾人是新加入進來的拳手,今晚是他們的新秀之戰。
地下拳賽殘酷無比,對戰拳手不能中途停止比賽或者主動認輸投降,必須有一方失去戰斗力或者死亡才算結束。勝者能獲得豐厚收入,敗者則意謂著傷亡。
「鄭乾坤……是他……是他……他為什麼要來參加這種拳賽……為什麼……」
當翻到最後一名新晉拳手的資料時,鐘離民的雙眼陡然睜得在大的,一雙手也開始顫抖起來,目光盯著那名拳手的照片,神色又是激動又是詫異,喃喃自語起來。
葉寒皺皺眉頭,也把拳手資料翻到了最後一頁,只見上面標注著︰鄭乾坤,三十五歲,華夏少林俗家**,絕招「大力金剛掌」等等信息。
「這個鄭乾坤是我師弟……」
見葉寒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目光,鐘離民指著拳手鄭乾坤的照片,感慨萬千的道︰「當年我們師兄弟兩人一起來的米國,我開武館讓他幫忙,他不願意,自己帶著些錢到米國其他城市闖蕩,此後我們一直沒聯系過。想不到……想不到他居然跑到這地方打起了拳賽。鄭師弟的資質比我好,當年的功夫就比我強,這些年如果他勤練不輟,肯定進步更大。不過,這地下拳賽上高手如雲,我很為他擔心啊!」
葉寒道︰「照你剛才說的,來這地下拳壇參加拳賽的人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極度缺錢的;一種是嗜武如命的。你這位師弟屬于哪一種?」
鐘離民嘆道︰「地下拳賽極其殘酷,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間,鄭師弟是個理智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拿自己的姓命開玩笑,所以我想……他應該是屬于第一種情況……」
葉寒道︰「既然危險姓很高,你不如去勸勸他放棄比賽,否則萬一有個不測,後悔莫及啊!」
鐘離民跺腳道︰「晚了!拳賽開始前一個小時,拳手就會被單獨隔離開來,不準與任何觀眾見面,並且有槍手嚴密監控著,誰敢硬闖,準會被子彈打成篩子!」
葉寒道︰「那沒辦法了,听天由命吧!」
得知師弟鄭乾坤參地下拳賽,鐘離民的心情再度變得糟糕起來,坐在那里長吁短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而葉寒,只是低頭緩緩翻看著手里的拳手資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晚八點鐘,拳賽正式開始,拳賽主持人跳上賽場中央的擂台,簡單的幾句開場白之後,就開始介紹第一場拳賽對戰雙方的情況。
主持人是位大鼻子米國人,**著一口純正流利的英語,葉寒初三已經快讀完,英語成績也位列全班前列,那主持人的話他基本上都能理解,用不著身邊的鐘離民替他翻譯。
第一場比賽的兩名拳手,分別來自**和北歐,兩人都在一米九零之上,一樣的身高馬大,渾身肌肉虯結,當主持人喊出他們的名字時,他們分別由兩個不同的入口進入賽場,跳上擂台後,囂張的揮拳踢腿,向四周觀眾展現自己的勇猛和彪悍,同時也向對手施以心理上的震懾。
兩名拳手登台展示之後,現場觀眾就可以到設立在賽場四周的十台電腦前進行投注。投注金額最低不能少于一萬美金,最高不得超過五百萬美金,而現場觀眾幾乎都是前來尋找刺激的富貴名流,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金錢,他們往往都是十萬百萬的投注,因此每一次拳賽,總計的投注金額都是數以億計。
「葉……葉兄弟,你說咱們投誰?」鐘離民客客氣氣的詢問道。
鐘離民現在手里沒幾個錢了,只能唯葉寒馬首是瞻,滿心希望葉寒能贏,按照葉寒說的,如果他贏了,就把贏來的錢分給自己一半。
葉寒向著場上兩名拳手望了幾眼,笑著問道︰「你說誰能贏?」
鐘離民道︰「我這幾天點子背,就不發表意見了,葉兄弟你說了算……那個**的柴洛夫斯基已經連贏了六場,有三場擊殺對手,三場重創對手;而那個北歐的羅德,目前只打了一場,是重創對手勝出。我覺得……柴洛夫斯基勝面大一些……」
他說到這里,見葉寒笑**的看著自己,目光中帶著幾分揶揄之色,干笑道︰「我就隨便說說,拿主意的是兄弟你……嘿嘿……」
「哈哈,看來你的點子是夠背的,如果你投注到柴洛夫斯基身上,你肯定又會輸錢……」葉寒掏出自己的一張銀行卡交給鐘離民,把密碼告訴了他,笑道︰「現在,你去投羅德贏,投一百萬美金先玩玩吧……第一場,我先試試運氣好不好……」
鐘離民呆了呆,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銀行卡,勸道︰「葉兄弟,第一次玩,少投一點吧。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輸了錢,咱們還有翻本的機會是不是?」
葉寒道︰「我相信我的眼光。去吧,反正又不輸你的錢。」
「可是……」鐘離民還想再勸,卻見葉寒的目光投向了擂台,只好訕訕一笑,轉身走向其中一個投注點。
片刻後,鐘離民從投注點返回,手里拿著一張投注票據。他本來要把銀行卡和票據交給葉寒,葉寒卻笑著擺擺手,示意讓他先拿著。一會兒如果贏了錢,還要憑著票據去投注點,把贏的錢劃進卡里。
羅德從投注點回來的時候,葉寒看他表情,知道他並沒有趁機查看自己銀行卡里的余額,心想這人品行還不錯,不枉自己幫他一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