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往X市的飛機上,看著周圍的陌生人,無一例外的都是衣著光鮮,可是他們好像已經習慣了這個環境,都無不閉目養神,偶爾輕聲細語的和那些漂亮空姐交代一下,吳天想起了海燕,海燕第一次坐飛機時的惶恐不安,她明顯不能適應這個地方,顯得很局促緊張,連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吳天又想到在海燕家搬家的情景,不由的又是一陣心酸。
怎麼也不能想象,一個組成這麼多年的家庭竟然連件貴重物品也沒有,除了幾件簡單的換洗衣服再就是鍋碗瓢盆了,更別說家具電器了,可想而知這些年他們的生活有多麼困苦,收拾東西遠遠比自己想象的快很多,完畢後,吳天和海燕海燕到就近的飯店慶祝喬遷之喜吃了頓豐盛的晚飯,回到家後寒暄了幾句就很快就寢了,
海燕枕著吳天的胳膊淡淡講述了自己從年幼到現在的經歷,讓吳天忍不住唏噓。原來家里值錢的東西全部因為要湊海燕的上學費用而陸陸續續的變賣了,
現在家里唯一幾件簡單的舊式家具還都是大院鄰居搬走時廢棄不用而扔掉的,佝僂著衰老的身體撿回來辛苦裝飾了這個小家。
海燕的衣物能穿的都在學校,家里僅有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是穿不出門的那種陳年舊衣,更甚的,從小到大海燕竟然沒有一件玩物,連記憶深處的那個讓自己愛不釋手的小木馬,也是用刀子一手一手消出來的……
海燕講的時候異常平靜,語氣一直很平緩,而且並沒有那些小女孩受盡委屈而表現出來的柔弱,相反從頭到尾連一滴淚都沒有掉,好像在講故事般娓娓道來。這樣異乎尋常的堅強更是讓吳天雄不已。
雖然吳天沒有經歷,重生之前雖然他的家境狀況也是一般,但是並沒有出現太大的變故,生活不富裕但是也平靜知足,可是海燕講的事情他卻能感受的到,可以想象,每當別人搬家裝車時,一個老太太牽著一個因營養不良而瘦小如柴的小姑娘卑微的流連在這家人的門口,看到人家不要的東西便攬到一邊,等人家走了再想辦法挪回自己的屋子里……這種情形會讓人多麼心酸。
還好自己當初並沒有沖動的選擇拋棄,不然,或許在許久之後,當自己知道真實的緣由或許真的會內疚一輩子。現在,美女在臥,施以逢迎,任由把玩,不勝愜意。
想到了海燕的見到小區的喜出望外,打開門的霎那流露出來的驚訝之色,更是在欣賞完臥室客廳各個房間之後更是滿意的樂不可支,在飯桌上一直笑眯眯的在海燕面前毫不吝嗇的贊美吳天,又想到晚上休息時固執的堅決不住主臥,那種急切地盼望吳天和海燕共處一室的殷切之情,吳天忍不住嘴角掛起了一絲無奈的笑。
其實反過來想想,老人的市儈嘴臉,或許也不是個錯事,不然事情也不會突然有這麼好的轉機,只不過自己之前沒有把握,現在亡羊補牢,便輕松將美色收入囊中。
…………
…………
機身在劇烈的抖動中親吻了大地,便平平穩穩地滑行在光滑平緩的跑道上。
吳天一身輕便的走出來,又轉身到了候機大廳。走之前他已經和玥兒、雨琦聯系過,恰好雨琦今日啟程回家,航班的時間比吳天的稍微晚點兒,正好能有一點空余時間,所以他們干脆就約好一起在候機大廳見面,順便也一起送雨琪。
幾日不見,雨琦和玥兒的眼中都帶著濃濃的期盼之意,玥兒安靜的站立在前方,溫婉親切,笑而不語。而雨琪見了吳天很是激動,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吳天沒有讓雨琪失望,給了她一個溫柔的擁抱,深情的一吻,讓雨琦都深深地陶醉,甚至浮現出一絲不想離去的念頭。要不是家里的母親寧霜電話說身子抱恙,雨琦肯定要再停留幾日,耗到年根才會回去。
目送雨琦的飛機消失在雲霧里,吳天和玥兒心里都有一點點落寞,兩個人相擁著走進車里,良久無言。不過他們很快調整了過來,畢竟暫時的離開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團聚,吳天開車帶著玥兒駛入機場高速。
兩個人隨意閑聊了一會,玥兒有些心事,吳天能夠猜測到,便等待玥兒的詢問,有些事情是需要溝通的,特別是涉及到家庭的問題,車內又陷入了寂靜。
「……海燕,……沒什麼吧?」玥兒沉吟良久,終于談起了正題。
聰明如玥兒她很早就察覺到海燕的反常,畢竟她們生活在一起已經親如姐妹,如果因為她無端的猜測而傷害彼此之間已經滋生的情感,甚至影響到這個家庭那真的是不可挽回的錯誤了,可是加上後來雨琦的暴料,而且她留意起來能感覺到吳天對待海燕的一絲異樣,這更是讓玥兒心里有著解不開的疑慮。吳天怎麼會知道呢?難道他有先知?
「沒事。哎……咱們都不了解海燕,其實,她挺苦的。要不是這次去了一趟,還一點也不知道呢……」吳天一邊開車,一邊打開了話匣子,和副駕駛的玥兒詳細地說了一番海燕的遭遇和經歷。
玥兒本就是一個十分感性的女人,而且她和海燕一樣也是苦出身,突然得知海燕竟然比自己的生活還要艱難,更是百感交集。自己在苦再難可是還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媽媽,而海燕從小沒有嘗過父愛母愛,而是和年老的生活在一起,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
清亮的大眼楮里蓄滿了淚水,玥兒有些激動地想要給海燕打電話。吳天忙出聲阻攔。
「為什麼?」玥兒不解,有些迷茫地問道。
「海燕不知道你們也看到了她的事,而且該講的我也講了,她現在心情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如果你這時再提之前的事,恐怕讓她尷尬,現在正是時期,如果這個時候她在出現個什麼年頭,到時候恐怕我再努力也無濟于事了,所以你還是當做不知情的好,以後和她相處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她如果想講的話自然會講的,她如果不講也自有她的道理,我覺得她能把自己的傷口最脆弱的一點給我看,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提的好。」
「我又不傻,這種事我當然不提了,我只是想打電話問候一下她,你去了一趟剛回來,我作為她的姐妹慰問一下我妹妹不行啊?這不是人之常情麼,真是的。」玥兒的臉因為慍怒憋得有點紅,嗔怪的反駁道。
「呵呵,那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們姐妹感情的事,我就不參與了……」吳天注意到玥兒的臉色有些焦急,顯然是怕吳天的誤解,吳天立馬適時的見好就收,轉而平穩的開車。心里默默的暗想︰告訴了玥兒也就是告訴了雨琦,這件事應該可以過去了吧!
見吳天不阻止自己了,玥兒的情緒也緩和了很多,馬上就不生氣了,轉而在一旁已經撥通了海燕的電話,兩人嘰嘰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不時地格格笑個不停,從手機中隱隱傳來海燕的笑聲,能感覺到她的開心和清爽,看來海燕無恙,吳天頓時也放心多了。
看著一旁情緒立馬轉變的玥兒,吳天輕聲笑了笑,到底是小女人,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自己的女人中,玥兒和楊月菲是最懂事的,特別是玥兒,做事情更是把分寸拿捏的很好,再加上高于同齡穩重大氣的性格,無論是從年齡還是行事上都比楊月菲略勝一籌,或許其中也有經歷和年齡的因素吧。
作為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玥兒顯然是和自己最有默契的,心細如發的她很容易便會調解氣氛和開導自己,盡心盡力的維持這個家庭。所以自己也難免又很多私事都告訴她了。
「玥兒,咱回去趕緊收拾收拾,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也該回家了吧。」過了一會,吳天見玥兒掛掉電話,便輕聲問道。
玥兒臉蛋頓時猶如染了玫瑰般艷麗起來,像小姑娘般嬌羞起來,「那個……老公,我……真的,……真的跟你回去啊?」
「當然了,丑媳婦也要見公婆的,何況你這麼漂亮!怎麼?害怕還是不想去啊?」吳天輕笑著說。心里知道玥兒是高興的,激動到不知所以,可路途煩悶,借機調侃,現在氣氛這麼好,浪費了就不合適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覺得……你要是突然帶我回去,你爸媽會不會……不高興啊?」玥兒猶豫著問道。
「你擔心把你趕出門去啊?」吳天想起了前幾日她們閑聊時蹈話,不由好笑地說著︰「放心吧,我爸媽還惦記我找不上媳婦來呢,要是看到我突然帶了一個大美女回家,指不定怎麼樂和呢!放心吧。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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