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周方的援助,但金軍想打敗以司馬長仁為首的這接近十萬的木軍也不是容易的事。
主動進攻的是第一軍團,兩軍依舊是以凌無涯為先鋒,讓他打頭陣,結果凌無涯剛剛出戰,司馬長仁就親自率軍殺出大營,與凌無涯在兩軍陣前戰到一處。
凌無涯的修為不弱,無論對戰的經驗還是格斗技巧,都是出類拔萃,不過對上司馬長仁,還是顯得力不從心,戰場上,凌無涯被司馬長仁的快攻打的手忙腳亂,應接不暇,二人只戰了三十多個回合,凌無涯便已露出不支之態。
在後面觀望的丁奉見狀,倒吸一口涼氣,那麼勇猛無敵的凌無涯,竟然只和司馬長仁打了三十多個回合就露出敗跡,此人果然名不虛傳啊。
丁奉怕凌無涯再打下去會發生危險,急忙令人鳴金收兵。
凌無涯剛剛敗退回本軍陣營,北面的第二軍團又對木營發動進攻,打頭陣的不是旁人,正是畢武本人。
畢武一上陣,便連挑兩名木將,氣勢如宏,司馬長仁馬不停蹄又趕到北營,出去迎戰畢武。
結果畢武同樣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只與司馬長仁交戰了五十回合左右,便匆匆逃回己方陣營。
司馬長仁只憑一己之力,連敗金國的兩名大將,這令木軍士氣大振,同時也讓金軍心生寒意。
在這種情況下,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皆不敢再輕易發動進攻,而司馬長仁這邊也是心有顧慮,他無論攻擊哪一邊的金軍,都極有可能遭受到另一邊金軍的偷營,兩面受敵。使他不敢貿然出戰,只能死守大營。
一方不敢主動攻營,一方不敢出營攻擊,雙方就這麼僵持下來,不過木軍對山谷的進攻可是一直沒有停歇,司馬長仁很清楚戰事的重點在哪里。只有能把林浩天殺掉或者生擒,那麼南北兩邊的金軍便會不攻自破。
只是,現在因為有金國大軍的威脅存在,木軍已無法再傾盡全力發動進攻,這段幽深又狹長的峽谷卻成了木軍方面難以愉悅的鴻溝。
連續兩天未能攻破千余名金軍的防線,心急如焚的司馬長仁在無奈之下,只好決定親自上陣,打算一鼓作氣,除掉林浩天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司馬長仁親自出戰。林浩天一眾無路可退,無處可跑,只能硬著頭皮應戰。
首先對上司馬長仁的不是林浩天,而是有傷在身的盧凱。
這二人的冥武,無論是修為還是技能,都是非常接近的,在峽谷內戰到一處,亦是異常激烈。
盧凱一出手。就立即釋放出刀陣旋風,司馬長仁哪敢大意。同樣以刀陣旋風應對。
兩名頂尖級的冥武者全力施放的刀陣旋風踫到一處,聲勢駭人,仿佛要開天闢地一般,無數的氣流在峽谷中四處橫飛,直把雙方的士卒嚇的抱頭鼠竄,躲出遠遠的。
氣流在峽谷的山壁、地面上劃出一道道的裂痕。場內石屑飛濺,塵土飛揚, 啪啪的脆響聲不絕于耳,只見塵霧,已不見二人的身影。
等塵土散盡。人們定楮再看,盧凱和司馬長仁幾乎已要貼到一起,兩人手中的武器已死死抵在一處,正相互較勁,比拼修為。
盧凱畢竟有傷在身,無法與司馬長仁長時間交戰,他只能速戰速決。
隨著他一聲斷喝,突然之間,他手中的傲天劍閃爍出萬丈霞光,那一道道亮的驚人的光芒刺人眼目,在劍身的周圍,虛影都延伸出好遠,射在懸崖的崖壁上,山石應聲而破,被虛影刺出一條大大的豁口。
見狀,司馬長仁也不敢用普通的冥武招式硬抵其鋒芒,他也大喊一聲,碧泉劍瞬間變成光劍,只眨眼工夫,他的快攻也隨之展開。
在司馬長仁那近乎瘋狂的攻擊下,場上飛沙走石,天地變色,就連兩側的石壁都被如刀的勁風硬生生地刮下來厚厚一層。
如果是盧凱在全盛狀態下,能不能接下司馬長仁這一招也是個未知數,何況現在他有舊傷在身。
盧凱揮舞手中傲天劍,連連格擋,就听場內叮叮當當之間不絕于耳,那一支支光影形態的武器不時被彈飛出去,扎在石壁中,刺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
等盧凱把司馬長仁的殺招全部接下後,額頭、胸前、小月復、手臂、大腿多出十多條血淋淋的傷口,尤其是小月復那兩處,傷口雖然不大,但卻極深。
司馬長仁的攻擊過去之後,盧凱站在那里已搖搖欲墜,就連傲天劍都沒有再抬起來的力氣。
見自己把盧凱打傷成重傷,司馬長仁大喜過望,除掉盧凱這個勁敵,自己將再無對手,可是他的興奮之情僅僅持續了半秒鐘,猛然間,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腰一陣鑽心的疼痛。
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瞧,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浩天竟然站到他的背後,那冰冷的玄鐵寒戟已深深刺入他的後腰。
「啊」
司馬長仁又驚又駭,怪叫一聲,對準林浩天的頭頂,掄劍猛劈下去,可惜他砸到的只是空氣,這一劍落下,林浩天身如鬼魅,凌空消失,再現身時,已出現在盧凱的身旁,將他攙扶住。
司馬長仁哪肯善罷甘休,還想追殺,可是後腰的劇痛已讓他渾身乏力,這時候,司馬長仁已失去戰斗的力量,連續倒退數步,頹然倒地。
後面的木將們見狀,嚇的臉色大變,蜂擁上前,把司馬長仁攙扶起來,拖著他就向外撤。
在被自己的玄鐵寒戟貫穿體內的情況下,司馬長仁竟然沒有當場斃命,這還是林浩天從未見到過的,他驚訝的同時也暗暗佩服,司馬長仁的冥武修為讓人都覺得恐怖。
林浩天的突然出現並不是巧合,而是他與盧凱的早有預謀。
由于司馬長仁進攻太急太猛,只攻不守,這在林浩天和盧凱看來,是個絕佳的機會。
兩人以盧凱做誘餌,吸引司馬長仁全力來攻,在他施展冥武絕技的同時,林浩天以風凌疾步閃到對方的背後,突下殺手。
他二人本以為這招足可以一擊斃敵,結果還是被司馬長仁僥幸逃月兌了,不過此戰過後,盧凱和司馬長仁皆身負重傷,兩人都已無法再參與任何的戰斗,對林浩天而言,這也算是可以接受的最佳結果之一。
另一邊,司馬長仁險些喪命于林浩天之手,身負重傷,被部下們抬回木軍大營。
他雖然無力再戰,但神智還清晰,他臉色蒼白,環視左右,有氣無力地問道︰「周方的援軍有沒有趕過來?」
「將……將軍!據報,周將軍還留在遼東城外的大營里,並沒有動身!」一名偏將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聞言,司馬長仁的臉色更加慘白,他痛苦的閉上眼楮,幽幽說道︰「周方害我呀!」說完話,他長嘆一聲,而後又道︰「山谷已被我軍封死,里面的情況,外面的金軍無法得知,所以,我受傷的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不然,金軍必定大局進攻,我軍危矣!」
听了這話,周圍的木越將領們眼圈一紅,險些都哭出聲來,司馬長仁已經傷成這樣了,卻絲毫不顧慮自己的生死,竟然還在念及戰事、念及全軍的將士們,人們哪能不受感動?
見眾人眼楮紅潤,面露悲色,司馬長仁咧嘴笑了,喘息著說道︰「你們難過什麼?區區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只是林浩天狡猾,暗算于我,這次是我太大意了,等到下次,我……咳咳……」話未說完,他已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周圍眾將嚇的急忙圍上前來,連聲呼道︰「叫軍醫!快叫軍醫!」
司馬長仁的神智開始漸漸模糊,在他昏睡之前,仍斷斷續續地說道︰「山谷……是戰事重點……不殺林浩天……我軍堪危……不殺林浩天……木國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