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出戰的是令狐皋與房峰二人。
這兩位一上場就各施絕技,打成了一團。
令狐皋力大,修為也高深,所使的招式大開大合,一把開天戰戟,揮舞的虎虎生風。
房峰力氣不如他,修為不如他,自然不會與他硬踫硬,但無論是格斗技巧還是冥武技能,房峰皆有過人之處,此外他的騎術也精湛,坐在馬上,左突右沖,游走自如,時不時的殺招也讓令狐皋頭痛不已。
時間不長,二人已激戰了三十個回合,未分勝負,周圍觀戰的金軍將士看得熱血沸騰,也不知該為誰歡呼好了,一個勁的鼓掌尖叫,嗓子都快吼啞。
房峰的游斗固然有效,但也極為耗費體力,短時間內還能堅持,時間一長,他人能挺得住,戰馬也受不了。
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房峰虛晃一招,敗下陣去。
正打在興頭上的令狐皋哪里肯放他離開,催馬便追。
听聲音令狐皋有追上來,房峰心中暗喜,他快速地從戰馬的得勝鉤上取下一把長弓,並從肋下抽出一支鋼箭,側耳聆听背後的動靜。
令狐皋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近到房峰已能听到對方戰馬的喘息聲,猛然間,他將藏于身前的弓箭端起,轉回身,對準令狐皋的面門就是一箭。
這畢竟是比武,並非生死之戰,房峰也有手下留情,所用的力道並不是很大,但即便如此,他這突然的一箭速度也極快,而且他和令狐皋的距離太近,鋼箭剛一離開長弓,便已飛到令狐皋的近前。
令狐皋又沒有透視眼。不可能隔著房峰的身軀能看到他藏于身前的弓箭,對這突如其來的一箭他也是措手不及,不過可能是獵戶出身的關系,令狐皋的反應太快了,在千鈞一發之際,他身子盡力向旁一偏。只听啪的一聲,鋼箭磨著他面頰的鎧甲呼嘯而過,不過與此同時,令狐皋手中的戰戟也掃在房峰的後腰上,將他橫著劈落馬下。
房峰有手下留情,令狐皋也未下殺手,這一戟是用戟面拍在房峰的身上。
「嘩」
看到房峰被打落戰馬,四周的歡呼聲也達到了最高點,三天來人們對令狐皋的印象最為深刻。也被他高強的冥武所折服,現在看到他再次取勝,人們不約而同的高喊著令狐皋的名字,振臂歡呼。
令狐皋為人低調,但此時也被周圍如山崩海嘯般的呼喊聲激的熱血沸騰,他環視四周,連吸了兩大口氣,才將激動不已的情緒?*呂礎K婧笏??掄鉸恚?觳角襖刺稍詰厴系姆糠褰?啊I焓植蠓齙耐?庇止厙械匚實潰骸胺啃摯煞袷萇耍俊包br />
他那一戟的力道可不輕,即便房峰有鎧甲護體,也感覺後腰如斷裂似的疼痛。
在令狐皋的攙扶下,他艱難地站起身,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不礙事!」
令狐皋拱手說道︰「剛才多謝房兄手下留情……」
「哎?」房峰擺擺手。謙虛的說道︰「令狐兄修為深厚,即便在神箭所用的力道再大,怕是也傷不到雷兄,此戰,還是我輸了。」
對于房峰光明磊落的個性。令狐皋十分佩服,他正色說道︰「此戰應算平手。」
房峰舉目望望周圍呼喊的金軍將士們,說道︰「若算平手,連觀戰之人都會不服氣,令狐兄就不必再謙讓了。」說著話,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的戰馬前,牽著韁繩走下場去。
令狐皋戰勝房峰,此戰稱得上激烈又精彩,也將校軍場的氣氛推到頂點。
接下來便是張順與劉憲的對戰。
交手之前,劉憲向張順拱手說道︰「張兄,希望此戰你能使出真本事,不要拿在下來練手!」
張順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拱手還禮,說道︰「不敢、不敢,劉兄冥武過人,在下怎敢不全力以赴?」
「如此最好!」劉憲深深看了他一眼,接著,將掛在得勝鉤上的銀槍提了起來。
劉憲一點沒客氣,上來就施展出冥武技能烈焰神錘,巨大的無形錘子向張順飛射過去,劉憲的修為可不弱,釋放出來的冥武技能亦是聲勢驚人。
烈焰神錘的特點是快、準、狠,釋放時,一大團的冥氣激射出去,根本不給對手閃躲的機會。
張順全神貫注,同樣釋放出烈焰神錘,與劉憲來了個硬踫硬。
兩大無形巨錘在二人中間踫撞到一起,劈劈啪啪的悶響聲連成一片,只見場內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飛揚起來的沙土將二人全部籠罩在其中。
一招過後,還沒等劉憲做下一次的進攻,只見張順掌中的騰龍飛鳳刀突然間金光乍現,在刀尖前憑空生出一只金光閃閃、凌空懸浮的光球。
劉憲心頭一震,這是什麼技能?怎麼以前從未見過?
還沒等劉憲反應過來,那金球突然炸開,化為漫天的氣流,如同一面張開的大網,全部向劉憲這一點飛射而去。
這也人系冥武者的特有技能光神滅!
魏軒以前從未見過光神滅,突然看到這種特殊的冥武技能,有些不知所措,慌亂之中,他使出刀陣旋風來應對,結果這回他失策了。
光神滅以鋒利見長,無堅不摧,而刀陣旋風則屬于大範圍殺傷性技能,攻擊雖廣,但強度不足。只見漫天的氣流對上極速飛來的氣波,瞬間便被擊碎,氣波去勢絲毫不減,繼續射向劉憲。
劉憲嚇的嗷的怪叫一聲,哪里還敢繼續坐在馬上,仰面翻倒,從馬背上翻落在地。
他棄馬躲開了光神滅,可戰馬沒躲開,被光神滅結結實實擊個正著。
碩大的戰馬,只是頃刻之間便被飛來氣流穿成篩子,沒有嘶叫聲,等氣流全部飛射過去,再看馬匹,已失去了馬的形狀,只剩下模糊成一團的血肉。
坐在地上的劉憲傻眼了,看著眼前那一大灘的血肉,他久久回不過來神,好在自己是閃開了,若未閃開,這團血肉豈不就是自己?
張順這時也愣住了,他顯然也沒想到劉憲竟未能接住自己的光神滅,而且自己還沒使出全力……
漸漸的,二人周圍的塵土散去,也直到這個時候,校軍場內的將士以及高台上的林浩天等人才看清楚戰場上的情況。
張順坐在馬上,劉憲坐在地上,在其身邊還有一大灘血肉,而劉憲的戰馬則不翼而飛。
劉憲輸了?張順贏了?
除了林浩天之外,在場的眾人幾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前兩天的比武,劉憲都是輕取對手,輕松獲勝,而張順則贏的異常艱難,或者說他是把對手累垮了才贏的,今天一戰,人們本以為劉憲依舊會輕松取勝,哪想到,他竟然會輸,而且還是在眨眼之間的就敗下陣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誰都說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也沒人知道劉憲是如何輸的,這場仗堪稱是比武以來最為詭異的一場。
在一片震驚和嘩然中,劉憲從地上爬起,抬頭看眼張順,他滿臉的苦澀與不甘,拱手沉聲說道︰「張兄厲害,在下領教了。」說完,也不等張順回話,轉身就走。
張順本還想追上前去,但轉念一想,又作罷了,看得出來,劉憲對自己的戰敗很不甘心,也不服氣,此時再追過去,無論說什麼都會刺痛到他。
高台上的林浩天露出微笑,張順果然沒令他失望,是與令狐皋同級別的天才型冥武高手,他揮手叫來楚連瑜,在他耳邊低聲道︰「派人去問問令狐皋和張順,需不需要休息改日再戰。」
「是!大人!」楚連瑜答應一聲,叫過來一名金將,讓他前去詢問。
結果,令狐皋和張順的態度一致,皆表示不需要休息,可以做最後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