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里還有一間客房,走過來的一名士兵二話沒說,伸出大腳將房門踹開,同時沒忘大聲喊道︰「里面的人听著……」
話只說到一半,士兵便再也說不出口了,因為他看到在煙霧繚繞的房間內,有一個妙齡女子正在沐浴。♀女子的肌膚光滑雪白,人長得也是美艷絕倫,簡直就是世間極品,看的這個士兵眼楮都直了。
「你…你要干什麼?」女子看到了來人,面露驚慌的說道。
自始至終,士兵的眼楮就沒離開過木桶中的女子,听聞女子的話,他咽了口唾沫,故作正經的說道︰「姑娘不要驚慌,我們今天是來搜查逃犯,查完就會走的。」
「可是…我在洗澡唉!」女子佯裝無奈,嬌嘆一聲。
這一聲說的士兵心里直癢癢,听女子的口氣,好像話里有話啊!他眼珠子轉了轉,干搓幾下大手,賊笑道︰「嘿嘿,這又有什麼關系呢?不會耽誤姑娘太長世間的。」說著,就要走上前去。
「等一下!」
「還有什麼問題嗎?」
女子手指向門開,笑道︰「官爺,你就這樣闖進小女子的閨房,被門外的那幾人看到了不太好吧?」
對方話都說的這麼直接了,士兵哪還能听不出她的意思,他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笑道︰「哎呀!你看看我這腦袋!」
說完,士兵抽身退出門外,對著還在留在院子中的另外幾名士兵大聲喊道︰「這里面我都檢查過了,什麼人也沒有,你們到別的地方去吧!」
「檢查完了?那你怎麼還賴在這里不走?」
「我再重新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漏網之魚。」
「蒙鬼呢?我看你小子又是起色心,見到哪個姑娘走不動路了吧!」
「哈哈……」院子中的幾名士兵在一片笑罵聲中離開了。
見眾人都走了,那名士兵心中一陣狂喜,隨即樂顛樂顛的返回到屋內,看著還沐浴在大桶中的女子,耐不住心中的饑渴,作勢就要撲上去。
「客官,別急嘛!你的那幾名同伴都走了嗎?」女子笑面迎合道。
「走了,走了!現在不會有人再打擾我們了。」士兵大嘴就快咧到耳根下了。
「他們走了,那你也該上路了!」
說話的不是那名女子,而是突然出現在士兵身後的一個少年。少年右手握著一把短匕首,左手死死地捂住士兵的嘴巴,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對著脖子就是狠狠的一刀。
被割破喉嚨的士兵連吭都沒吭一聲,整個身軀已經像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至死,他的雙眼都是緊緊盯在前方女子的身上,似乎還在做著那美好的幻想。
「啊」木桶中女子本能的驚叫一聲,面露驚恐,結巴道︰「你…你把他殺了?」
「殺了!」少年很瀟灑的一甩刀上的血跡,笑呵呵道︰「若惜,我要是不殺他,你現在還會在這里嗎?」
原來自從听到大堂的響動後,林浩天便料定,用不了多久這些士兵就會搜查到這里,他急中生智,于是想到了先讓陳若惜拖住來人,而自己就一直躲在屋中的錦屏後方。
听了林浩天的話,陳若惜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不過在內心深處她還是感到一陣陣的恐懼,一個大活人,轉眼間竟被他活生生的殺掉了,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這更激發了她對林浩天身份的好奇,忍不住月兌口問道︰「你到底是干什麼的?」
「我嘛!」林浩天故意賣了個關子,雙手別在腰後,邁著四方步在她周圍來回走了兩圈,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本人林浩天,是一個強盜,但只劫財,不劫色。《》」
陳若惜被他的樣子氣樂了,一時間壓在心頭的恐懼也少了許多,想起自己還泡在木桶中,她看向林浩天,輕聲說道︰「我要更衣了。」
「哦!」林浩天應答了一聲。
見他好像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陳若惜面色微紅,又重復了一遍︰「我現在真的要更衣了!」
「你穿你的唄,我又不會偷看。」林浩天無辜的聳了聳肩膀,不過還是轉過了自己的身子。
見狀,陳若惜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沒用多久,她便穿好了自己的衣衫,從水桶中走了出來。
「好啦,你可以回頭了。」一聲悅耳的嗓音從林浩天的身後傳來。
林浩天回過身來,等他看清楚穿好衣服的陳若惜時,眼楮頓時呆滯住了,目光中有好奇、有驚訝,也有幾分欣賞。此時的陳若惜,身上穿著一件白紗,面色紅潤,淡妝素顏,整個人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白衣仙子,看得林浩天不禁有些失神。
「喂!你看夠了沒有?」
陳若惜的這一聲詢問迅速將林浩天從幻想中拉回到了現實,他也意識到剛才自己失態了,老臉頓是一紅,大腦也在短時間內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隨口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漂亮。」
沒想到?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以前自己就很丑嗎?陳若惜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說道︰「我先到外面去看看,要是沒有人的話,我們還是先把地上的尸體處理掉吧,我可不想自己的房間內擺放著一具死尸。」
說著話,她轉身正要走,林浩天搶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輕聲說道︰「謝謝你!」
陳若惜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一時間也愣住了。在她映像中,從自己懂事的那天起,就沒有听到過誰對自己說過這句話,她的心里頓時流過一股暖意,搖頭說道︰「不用客氣!我只是在幫一個朋友,只要你能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說罷,陳若惜沒有再理會留在屋中的林浩天,轉過身子向門外走去,可誰都沒有注意到,當走到房門口時,幾滴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眸中悄然滴落。
她是在戌時(也就是晚間八點左右)出去的,可一直到了下半夜,她才拖著疲憊的身軀,憂心忡忡的返回到屋內。
「浩天,听說郡守大人被人殺了,不會是你干的吧?」剛開門,沒等林浩天問她,她倒先是語氣驚慌的反問道。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林浩天笑道。
「這個…你…你怎麼這麼大膽子!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城門都已經被官兵封鎖住了,官府已經貼出告示,只要是能夠提供有關于你的線索,就可以得到十萬兩賞銀。」陳若惜語氣匆匆的說了一大通,緊張的腦門上全是汗。
「哦?哈哈,想不到我的性命竟然還這麼值錢呢!」听完她的話,林浩天不僅毫不擔心,反而放聲大笑起來。
「你…沒事吧?」陳若惜還真擔心他被自己剛才那一番話給嚇傻了。
啪!林浩天一拍床沿,怒聲道:「就憑馮凱的所作所為,讓他死上一萬次也不足為過!」接著,林浩天就將他在郡守府倉庫中見到的場景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不過他的話也是有選擇性的,至于自己混進郡守府的目的,自然被他省略掉了。
「浩天,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陳若惜久久回不過神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簡直太震撼了,她也是下意識的緊握粉拳,憤憤不平道︰「可惡!這樣的狗官簡直死有余辜!浩天,這次你可為風口郡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救他們于水火之中。」
「嘿嘿,別看我只是一個土匪,但我也是有顆俠義之心的,再說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談不上什麼救人于水火。」林浩天也不謙虛,滿面笑容的答道。
看他笑得燦爛,陳若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先別做你的英雄夢了,現在你應該考慮自己該怎麼逃出城內吧!今天我們雖然躲過了官兵的搜查,可他們一定還會再來的,到時候肯定不會像今天這麼容易就躲過去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我的嘛!」林浩天上下打量了陳若惜一番,做出一副無賴相。
「見鬼了你!我只是不想讓他們在我這里找到你,那樣會連累到我的!」听完他的調侃,陳若惜立即換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孔。
「哦?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跑去報官?那樣還有十萬兩賞銀可拿呢!這樣看來,你還是關心我的。」林浩天言之鑿鑿的說道。
「自戀!」陳若惜懶得和他解釋,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隨即壓低聲音問道︰「你今晚住在哪里?」
「當然是你屋子里了!這麼大一間屋子,你一個人住我也不放心啊!」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而人如果不要臉,則就天下無敵了。陳若惜現在徹底無話了,他感覺面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像是個土匪,至少人家土匪不會擾民吧?相比之下,他倒更像是個善于死纏爛打的無賴。
「那好,我睡床上,你睡床下。」這是陳若惜所能容忍的極限。
「這難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你還懂不懂得尊重客人啊?」
「那你想怎樣?」陳若惜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說道。
林浩天伸著腦袋,對著床上瞄了兩眼,嘿嘿賊笑兩聲,說道︰「不如…我們一起睡在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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