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香江 第三百一十三章前所未有的速度

作者 ︰ 熊鱍

紐約市曼哈頓中城42街,與公園大道路口,有一座全世界最大、最忙碌的運輸建築,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公共空間.這座于1913年開始啟用的建築,即揭示新大陸對于普羅大眾公共空間的重視,也彰顯了美國火車旅行的黃金年代。

它就是紐約大中央車站。

大中央車站外,高高掛在建築物上方的雕像時鐘,雕像正中戴羽毛帽的是墨丘利,羅馬神話中的商業之神,右邊為智慧女神密涅瓦,左邊則是海格立斯。代表道德,讓人們感受美國繁華之外的道德精神文化。

這是一件華貴的建築、曼哈頓中部最重要的一部份、工程上如一個天才般的杰作。

大廳內有十幾個售票窗口,每次去不管節假曰還是平曰都看不見擁擠的人群在購票。

大廳里的星空穹廬原畫于1912年,由法國藝術家黑魯創作。因為星空圖所繪的天空完全是反向的。曾有人以為這是藝術家犯下的錯誤,其實這是藝術家的天才構思。因為,這是從上帝的視角俯瞰星空,所以與人類的視角相反,從星空以外的世界看星空。另外,星空位置也和真實位置不一樣,原因是這是根據中世紀時期的星空圖描繪的。拱頂共有2500多顆星星,星星的位置由燈光標出,一通電源便滿目生輝。

站在這座恢弘的建築之中,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又好像置身于歷史中,讓人泛起一絲奇妙的感觸。

是你在制造歷史,還是歷史在看著你?

就在大中央車站的大門外,《中央車站》劇組的攝影師,尋找到一個角落。這里,沒有各式各樣的廣告牌,視線所及,充滿著一種古樸陳舊的韻味。

「《中央車站》,第一場,第一組鏡頭,愛克什!」

扮演安娜的演員,是「夢工廠」的清潔工,艾麗女士。呃——絕對不是楊林為省錢,而是艾麗的堅決要求︰他十歲的兒子,因為不滿母親是個清潔工人,和她大吵了一架。所以,她想要在電影里,出演一個鏡頭,告訴她的兒子,你的母親,其實也可以是一個演員。

面對這樣的要求,楊林不會拒絕。如果一部電影,可以讓一個母親,在兒子的心目中變得更高大,那就已經是最大的成功和收獲。

安娜面對鏡頭︰「耶穌,認識你,是我一生最大的不幸,我給你寫信,是你兒子約書亞,要我這麼做的」

萊昂納多飾演的約書亞,在一邊靜靜的听著,不時的點點頭。

「 !」

楊林喊停了攝像機,模著下巴,緩緩跟艾麗說道︰「艾麗,不要緊張。你想象一下,一個母親,面對兒子想給父親寫信的要求,而這個父親,卻遠在萬里之外,辛苦的工作。她會是怎麼樣的傷感、思念?不要太做作,太刻意,就按照你自己的理解,你認為應該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你要知道,安娜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你就是安娜,你是怎麼想的,安娜就是怎麼想的。你是什麼樣子,安娜就是什麼樣子。」

艾麗微微一愣,我就是安娜?我演成什麼樣子,安娜就是什麼樣子?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的丈夫,很久之前就去世了,只剩下她和兒子,相依為命。兒子有的時候,也會哭著喊著,跟她要爸爸。那一刻,自己的心都像是碎成一片一片。她變不出來爸爸,只好欺騙兒子,你的爸爸,在很遙遠的地方,等到你長大了,就會見到他。

想一想,安娜和自己一樣吧?傷心、無助、思念,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兒子,多麼勞累,多麼憔悴。

艾麗深深吸一口氣,向楊林點點頭︰「OK,老板,咱們再來一遍。」她心里很緊張,沒別的原因,膠片很貴啊,自己重來一次,浪費的膠片,就足夠自己一周的薪水了吧?老板是個善良的人,答應自己的請求,自己可不能再給老板浪費膠片。

「OK!《中央車站》第一場,第一組鏡頭,愛克什!」

艾麗面對鏡頭,輕輕的嘆口氣,滿是風霜的臉上,是深深的無奈和幽怨。

楊林暗暗點頭,第一天拍攝,狀態就進入的這麼快,很難得。看不出來,這個艾麗還蠻有天分,一個清潔工人,能有這樣的天分,很難得。

「耶穌,認識你,是我一生最大的不幸。我給你寫信,是你兒子約書亞,要我這麼做的。我說你游手好閑,但是他還是想見你」

飾演朵拉的格倫克洛斯,帶著花鏡,抬起眼楮,市儈的看了艾麗一眼。

楊林挑起大拇指,就只是這一個眼神,就把朵拉的市儈、淡漠、狡猾,詮釋的淋灕盡致。這種眼神的把握,是最難表現的,由此,就可以看出格倫克洛斯的表演功底,的確是奧斯卡級別。

紀錄下地址,格倫克洛斯淡淡道︰「下一個。」

艾麗和萊昂納多攜手離開。

格倫克洛斯瞥了母子二人的背影一眼,流露出淡淡的不以為然。

「 !OK,親愛的格倫,太棒了!」楊林毫不保留的,送上贊美,以及對格倫克洛斯的肯定。朵拉這個角色,找到格倫克洛斯,真是太完美了!舉手投足之間,輕松自如,完美無缺。

格倫克洛斯微微一笑︰「如果我再年輕二十年,會很高興听到你的贊美,甚至願意和你去約會。」

楊林哈哈一笑,揮揮手。劇組各就各位,準備下一個鏡頭。

「《中央車站》,第一場,第二組鏡頭,愛克什!」

又一位寫信者,來到格倫克洛斯面前坐下。

「親愛的寶貝,一想到你緊貼著我,在汽車旅館里纏綿,汗水交融,我還是會還是會」

這位想給女友寫信的小伙子,不僅不識字,而且表達能力也很有問題,結巴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合適的詞語,表達自己的心情。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使勁兒的忍著笑。

這位一看就是精力過剩、智商有問題的家伙,是「夢工廠」的司機。楊林也感到挺好笑,難道,「夢工廠」的每一個員工,都有表演天分?比如眼前這小子,平時後腦勺都是精神,此時扮演一個這樣的家伙,居然也是惟妙惟肖,很有喜劇天賦。

格倫克洛斯沒有小,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終于忍受不住這家伙,像是大便憋住一樣的臉色,大聲道︰「目眩神迷!」

「目眩神迷?」小伙子露出大便暢通的舒爽表情,連連點頭︰「目眩神迷,對!」

「 !」

「哈哈哈——」工作人員忍不住笑起來,這個小子的表演,精彩極了。

「老板,我演得怎麼樣?」

看著這張很狗腿的臉,楊林故意嘆口氣︰「很可惜啊,喜劇演員,很難拿到奧斯卡」

「呵呵」小伙子也笑了起來。

「OK,準備下一場!」

媽媽拉著約書亞的手,橫穿馬路。約書亞的陀螺,被一個行人撞掉,他跑過去,撿起滾到路邊的陀螺。這時候,遠處一輛大巴車,飛快的駛過來

「 !替身演員準備,特技演員準備!」

來自香港的替身演員,穿著和艾麗一樣的衣服,走到公路中間。遠處的大巴車,也由特技演員駕駛,一切準備就緒,替身演員沖楊林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愛克什!」

大巴車飛快的駛過來,替身演員「砰」的一聲,就被撞得飛出去。

「 !」

「有沒有受傷?」

路上的其他行人,不知道這里在拍戲,見到有人被汽車撞飛,頓時一片驚呼,掀起一陣搔亂。甚至有幾位熱心人士,撥打了救護車,跑過來查看替身演員的傷勢。

等到替身演員一咕嚕爬起來,眾人又是一片驚呼。看到遠處的攝像機,這才知道是在拍戲。

有眼尖的影迷,頓時就看到楊林,呼啦啦不少人一起圍了上來。

楊林簽名簽到手軟,想起這里是大中央車站,人流不息,絕非久留之地,趕緊以「趕戲」為借口,月兌身而去。

《中央車站》的拍攝速度,非常快,快到令格倫克洛斯有點膛目結舌的地步。

每一個場景,每一個鏡頭,都嚴格按照劇本,絕不會多拍出哪怕一個鏡頭。格倫克洛斯暗自算了算,發現楊林的拍攝方法,最好剛剛好就是劇本上的設定。難道,不需要拍攝一些備選的鏡頭麼?

這個楊林,就這麼自信,他拍攝的每一個鏡頭,都能夠達到劇本的要求?

要知道,一部一個小時的電影,膠片起碼要拍攝一倍,甚至更多。然後,導演從這些鏡頭里面,選擇自己滿意的,符合電影主題的鏡頭,剪輯出來,這才是一部完整的電影。

難道說,這部電影,已經在楊林的腦海里,有了完整的形象?上帝!這怎麼可能?要知道,如果有這樣的功夫,在拍攝大片的時候,就可以少拍很多鏡頭,投資起碼節省一倍!

六天,最多不超過兩小時的膠片,《中央車站》殺青。

最最讓格倫克洛斯震驚的是,等到全體劇組回到好萊塢,洗了個澡,睡了一會兒,人家楊林已經把整部電影,剪輯完成,送去排片!

額滴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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