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靜了。
心瀾小閨房重新恢復了沉寂,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滿地的狼藉的卻殘留著無法抹去的痕跡。
房間味怪異常,人已進不得。
樂平躺在兩個羊脂般白皙的身體一旁,勻稱的發出一陣陣喘息聲。
床邊的血跡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陣耀眼的刺紅,久久不舍干去,好似在無聲的控告著什麼
九里宮,京妃殿。
宇文紅滿臉陰沉的坐于殿上,此刻的她,早已經沒有那運籌帷幄,智謀千里的氣勢,看著面前的這一群人,老身都是不由氣的著。
面前,是一群黑衣女子,她們面無表情的站于正台下,看似將她捧于正坐上,她等站在下方,主僕從之,但這群女子眼眸對她卻沒有一絲的恭敬之意,萬塵不變的冷冰表情,好似根本沒有一絲人世感情。
「你等是什麼人?!竟然拘禁我?!你等我知我是何人嗎?!」
宇文紅咆哮叱責。
但這群黑衣人卻沒有一絲的動靜,好似根本沒有听見她的話一般,從將她軟禁到此,這群黑衣女子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宇文紅試圖召喚她的血影衛,但卻再無一人出現,那群訓練精良的殺人工具,好像都突然全部從人間蒸發了。
宇文紅也想嘗試著離開,但無一例外,還下殿台,便會被這群黑衣女提回殿台上,手法粗魯異常,毫無一絲留情。
「你等若快快退去,本座就做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如若不然,真激怒了本座,本座定然讓你等頭顱離身!」
宇文紅心中愈發惱火著急,本是萬事大吉,樂平馬上就要除去,樂平一除,四夷朝會上,定能至楊廣與死地。
但突然之間卻發生了這樣的異變,這群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讓他也措手不及,超乎了她之意料,完全打亂了計劃。
她根本不知這群女人到底何來頭,但訓練有素的樣子,比起她乃以為傲的血影衛也是尤過而無不及。
趙寶一去不反,呈給楊廣的奏折到現在還沒有著落,宇文紅心中愈發忐忑,那被佩戴上太醫署腰牌的血影衛尸體已經早早送去了,但到現在,為何行殿那邊還沒有傳來一點動靜?!
難道尸體並沒有送到?!
「你等是要反了不成?!本座可是堂堂二品九嬪京妃的親姑姑,你等可知這樣軟禁于我後果是何嗎?!」
宇文紅惱羞的斥喝。
此刻的她,已是病重亂投醫,是不惜放下面子,將宇文京搬了出來,但她的聲音又是歸于沉寂。
沒有一人理會她。
就如滴水掉入了汪洋,根本激不起一點點的動蕩。
無論她如何威脅,面前的這群黑衣女子依舊那副冷冰表情,一語不發。
宇文紅心中漸漸沉重了,看著面前這群詭異的黑衣女子眉心那同樣的印記,宇文紅心中不由微微一震。
那是一個破繭已成的白蝴蝶
一日又這般過去,宇文紅早已失去了活力,癱拉在了殿前上。
老臉面色如灰,再無一絲神氣。
從變相軟禁到現在,已過去一夜兩日,但她卻連一口飯都沒吃上,這群黑衣女子根本不理會她,別說吃飯進水了,就連大小入恭都不讓她下台殿。
當初,宇文心瀾的命令便是將其軟禁起來,不給吃不給喝,讓她好番嘗嘗苦頭,這群黑衣女子乃宇文心瀾的人,自然是听從她的命令。
眾黑衣女子面色無變,就如鐵打一般,站于那里,一動不動,但與之宇文紅她不同的,她們前後已經換了四批人,根本和宇文紅所受的比不得。
寸步不能離開台殿,就連屎尿,都沒有一絲通融,惡臭之味早已蔓延大殿,可見的屎`尿混合液順著宇文紅的褲腿流下。
宇文心瀾年紀本是已大,這兩日毫無一點食物補充,已是讓她吃不消了。
嘴里不停的呢喃著,連著都是抽搐了起來。
眾黑衣女子見此,不由眉頭輕皺,正待前去尋找宇文心瀾,正在這時,那殿門卻終于被打開了。
一個女子皺著縴眉頭,微挪著步子走了進來。
「主人!」
一見來人,眾黑衣女子頓時恭敬的委子。
宇文紅抬起了頭,瞬間恢復了正常,被軟禁了這般長時間了,終于是見到正主,正待叱問,但當看見人時,她卻不由怔住了。
「宇文心瀾?!」
宇文心瀾小步挪進殿來,根本沒有理會殿上那震驚的宇文紅。
如若撕裂般疼痛,處身剛破,便給樂平連連折騰,若不是她已睡了一天,體力稍微恢復了一點,定然是到現在都下不了床來。
「嗯」
微松縴眉,不讓眾女子看出異態來。
「你們做的很好,現在這里將于我便行,你等都下去吧」
「是」
眾黑衣女應道,在宇文紅愈發震驚的眼眸里,慢慢的退了出去。
「她們你」
宇文紅震驚的看著宇文心瀾,半天都說不上話來。
在她的印象中,宇文心瀾只是一個累贅,根本連廢物都算不上,病怏怏的身子,對于她們的報仇大業沒有一絲助力,反而還需要宇文京去照料,根本就是早早死了便是大喜事的累贅。
若不是看著有一絲親緣血分上,她早就除去這個累贅了。
但是,如今,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群軟禁她的強橫黑衣女子,竟然都是宇文心瀾的人!
宇文紅的眼眸漸漸的變,活了半百之歲的人,她怎能看不清如今的局面。
「瀾兒啊」
稱呼頓時變了,宇文紅微打起精神,掛上一絲難看的笑容看向了宇文心瀾。
「前段日子听京兒說,瀾兒你又犯病了,本是打算這兩天過去看看你,但如今瀾兒卻是自己來了,但這情況,你的病是好多了吧。」
「」
宇文心瀾漠然的看著宇文紅此刻的嘴臉,她所做的一切,宇文心瀾都是歷歷在目,對于她這個姑姑,宇文心瀾根本沒有一絲感情。
她這個姑姑,只掛著一個姑姑的名分而已。
「不勞您關心,姑姑啊,心瀾很不解,您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您不是時刻都盼望著心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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