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87年股災之後的華爾街,在對沖基金之間流傳著一個流言,據說某個香港的財團,正在尋找收益不錯的對沖基金,據說這個財團有近十億的現金。
這下整個對沖基金業轟動了,包括量子基金在內的眾多大牌基金都紛紛打探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為自己拉投資資金。
對于對沖基金來說,管理費和超額分成是生存的基礎,而基金的數額越大,那麼對于這個基金來說,賺得就越多。
一般來說,當資金要投入某個對沖基金時,都要簽下比公共基金苛刻許多的合約,其中有一條就是2—20,即每年收取2%的管理費,和超額收益的20%。
不過這些都是建立在這個基金收益比上一年增加的基礎上,要是該基金在這一年沒有收益,那麼按照協議就拿不到一分錢,如果虧損得嚴重,甚至有投資者要求贖回。
投資者是最現實的!
這個消息是在鐘石的授意下由匯豐銀行的投行部門放出去的,當鐘石把整整一億港幣的現金存到匯豐銀行開的賬戶中去,機敏的匯豐客戶經理立刻找上門來,著臉介紹自己銀行的財富管理業務。
香港股市是全球市場上下跌最嚴重的一個,在二十號的上午,香港聯交所的主席在請示了財政司、金融司等官員後,宣布香港股市停市四天,下一次交易的時候是二十六號。
他這麼做,一方面是想讓投資者有段時間消化因為美國股市暴跌帶來的恐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結算的考慮。
結果十月二十六日一開盤,香港股市依然沒有逃月兌暴跌的命運,甚至在一天內暴跌了一千多點,整整跌去了超過三成的市值,創下港股有史以來下跌的最大幅度。
鐘石和廖承德的期指沽單自然賺了個盆滿缽溢。
到了十二月,臨近交割的日子,廖承德的賬戶內足足賺了上億港幣之多。而鐘石更是恐怖,手中的一萬手沽單賺了接近十億港幣。
十億港幣換作美元也不過是不到兩億美元的數額,這比起鐘石在美國市場上賺到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即便這樣,也足夠讓廖氏父子頂禮膜拜了。
廖承德的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港股有這樣下跌的幅度,說什麼也要多持有點沽單。只不過世界上從來沒有後悔藥,他拿著這上億的盈利也應該滿意了。
在听從了鐘石的建議後,廖承德毫不猶疑地將這些現金轉化為港股上大的地產公司和銀行業的股票,還有近兩成的資金到處賣樓盤店鋪。
鐘石的這些盈利也自然如法炮制,大部分的資產則換作日元投入到了日本的資本市場,小部分則投入到香港的房地產市場。
在股市暴跌的情況下,香港的樓市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房價迅速下跌,正是抄底的好時機。香港的樓市在某些特定的時間段,都會經歷起伏點,房價和股市有很大的聯系。
而到處賣樓的廖承德也被媒體安上了個「地產大王」的名號,這種稱號原本安插在那些大地產公司的老板身上更為合適。只是廖承德有個在娛樂圈大大有名的兒子,而他在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大肆收樓,又顯得格外顯眼,這才被安上這麼一個稱呼。
其實廖承德收的樓盤大半都是為鐘石收的,只是外人哪里知道這些門道,紛紛將這些樓盤算在廖承德的名下,最後港媒粗略一算,發現廖承德竟然在香港幾個島上足足收購了超過三億的房產,甚至有些樓宇,竟然是整層整層的收購。
至于廖小化,則一改常性,委身一家國家會計師事務所,勤奮地打起了「逍遙工」,逍遙工的意思就是那些不是為了生計而打的工。
不過對于他和娛樂圈的關聯,依然沒有中斷,時不時還是有記者會拍到他和當紅女明星約會的照片。
這些都是後話。
在听聞這些錢都是在恆生指數市場上獲得的時候,匯豐的那位客戶經理就打了個哈哈,不再賣力推銷自己的財富管理。像這種在期指上能大獲成功的人,根本不會看上銀行財富管理部門每年幾個點的收益。
通過匯豐在北美的資本市場放出風聲後,就有不少北美的對沖基金經理不惜萬里趕到香港,想要在這筆天量資本中分上一杯羹。
而此時的鐘石,則早已經返回大陸,在家里做起了乖孩子,香港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了鐘意。自然,對于那些後世大名鼎鼎的基金,他都留了名單,連相應的投資份額,都說得清清楚楚。
這一天,來了兩個美國的白人,其中一個人已經是年紀很大,甚至連胡須都花白了。另外一個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風塵僕僕的臉上盡是焦慮。
若是美國數學界的人在此,就會認識到那位老者正是曾經獲得「菲爾茲獎」的詹姆斯.西蒙斯,數學界曾經的奇才之一。這幾年詹姆斯.西蒙斯已經不在學術界里廝混,而是投身到商界,玩起了對沖基金。
招攬了大批數學、物理、密碼等非金融專業人才的文藝復興科技公司早在幾年前就開張了,年化收益也還不錯,不過在今年則面臨了虧損,其中有不少人放棄了在公司的份額,拿著現金就離開了文藝復興科技。
詹姆斯.西蒙斯一度感到絕望,甚至想到解散文藝復興科技,不過當他听到在香港有財團尋找投資對象的時候,就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絲光明,迫不及待地趕到了香港。
見到這位年紀不大、面相清秀的潛在投資人的時候,西蒙斯心中就是一緊,還以為沒有什麼戲了,哪里想到鐘意只是寒暄了幾句,就痛快地投給他們基金五千萬美元。
鐘意只是按照鐘石臨走時候的吩咐投給文藝復興科技,只是鐘意不知道的是,他錯過了進入「大獎章」基金的最佳機會。
「大獎章」基金,是文藝復興科技專門對基金內部人物開放的基金,只打理內部人士的資產,不過在這個年頭,西蒙斯也動了接納外界資金的念頭,誰想到對方並沒有在合約上斤斤計較,只是粗略看了一下,就痛快地簽了字。
這麼一來鐘石的資金就很遺憾地和「大獎章」失之交臂了。
美國各地的對沖基金經理絡繹不絕地來到香港,有些人失望而去,而有些人則歡天喜地的離開。
在這些人中,鐘意竟然遇上了一個昔日的熟人,就是橋水聯合的雷蒙德.戴里奧。
說起來有些滑稽,在兩人見面的時候,戴里奧竟然認不出眼前這位打扮斯文的年輕人,只顧一個勁地夸贊自己的基金收益高。
直到鐘意忍著笑意打斷了他的敘說,主動說起三四年前在北京的一番緣分,戴里奧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金主竟然就是在華夏接待他的那位學生。
短短的三年時間,昔日的少年竟然成了讓對沖基金業趨之若鶩的金主,這樣的變化讓見過無數大場面的戴里奧也吃驚不已。
受到鐘石間接指點的戴里奧通過對世界銀行和通用公司的公關和在日本的宣傳,現在橋水管理的資金已經達到了十億美元之多。
按照鐘石的吩咐,鐘意毫不猶豫地投了兩億美元給橋水,這樣一來,這份資金就成了最大的個人投資者的份額。
戴里奧也是喜出望外,在一番寒暄後,歡天喜地的離開了香港。
鐘石在美國的資金大約有九億多美元,扣除資本收益稅後還有八億左右,在投入到美國資本市場,購買了很多超便宜的牛股後,還剩下至少七億美元的現金。
量子基金也派人來了,不過不是索羅斯親臨,鐘意也痛快地投了一億美元在其中。
無數在後世大名鼎鼎的對沖基金紛紛或是親臨,或是派人過來,鐘意按照鐘石留下的吩咐,將資金按照不同的比例投到這些對沖基金中。
老虎基金、卡克斯頓對沖基金、都鐸期貨基金、摩爾資本管理、法拉龍資本管理,甚至連還在籌劃中的肖氏對沖基金的創始人戴維肖也找上門來,鐘意也一一投了資金。
經歷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七億資本就都找到了下家,也完成了鐘石對對沖基金業的最大一次布局。
事實上很多對沖基金在達到一定數額的時候就會關閉,這種情況下想進入也很難,只有在危機時候,那些對沖基金才會開放,因為在這種時候,他們最害怕的就是投資者的大規模贖回。
而在這個時候還願意注入資金的投資者,則有很大的籌碼進行討價還價,不過鐘石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他知道,這些對沖基金在未來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時間內都有相當高的收益。單憑這一點來說,他已經賺到了。
現在對他來說,是時候放一個悠閑的假期了,下一次這種機會來臨,則是在泡沫日益化嚴重的日本。
到了一九八七年底,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鐘意也結束了在港大的第一學期,從二十幾度的南方回到了零下幾度的老家,要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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