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天外奇跡
韻玨不覺沉了臉,「冷茹茉,本宮不僅要大齊許諾大魏永不開戰,還要大齊出兵,協助大魏去打退那幫匈奴,你說以你的命來和蕭衍商議,他會妥協嗎」
「那你不如直接去找皇帝蕭寶卷商議,大齊的君主還是蕭寶卷,而不是蕭衍。《》」茹茉別有居心地笑著,略一猶豫,「您現在還是我大齊的皇後娘娘,不如咱們談筆交易如何」
「本宮不與你談任何的交易,沒那個必要,你的交易就是讓本宮把你放了,然後讓他們肆無忌憚的來抓本宮,冷茹茉,你這算盤打得夠好,但本宮也沒那麼笨,就像不找蕭寶卷去談判,道理是一樣的。」韻玨冷冷笑著。
茹茉長長的眼睫輕輕地一顫,不掩猜忌之意,「那四名婢子,是去送信了嗎」
「你很快就知道了。」韻玨疲憊地打了個哈欠,突然茹茉猛地一腳朝韻玨踹去,韻玨沒料到茹茉會來此一招,額上已滴出汗之際,將茹茉狠狠撲倒,喝道;「冷茹茉,你跑不掉的,你這個瞎子,別白費力氣了。」
在韻玨身下的茹茉,擦掉唇邊的鮮血,強撐起身,眸中僅有的亮彩一瞬消失,忽然,掙月兌開握著拳頭的手在空中張開,眉目清潤含笑,「我用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迷香’誰不會用啊」
隨後在漆黑的夜幕下,一個步履不穩,踉踉蹌蹌地身影,從廢院中離去!
黑暗慢慢潤濕黑褐泥土,引來雷鳴陣陣咆哮,整個漆黑奠空如灰色的鍋底,迅速醞釀發酵著,很快,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茹茉任憑樹枝刮破手臂,遍體鱗傷地向前模索著,步履不停。《》唯一的信念就是要逃,她並沒弄清楚自己要逃到哪里去,只是想要逃離宮廷、逃離韻玨的魔掌、甚至逃離蕭衍。
雨夜里,黑發零亂四散,身體各個部$小說
「冷茹茉,你逃不掉的。」當那瑟縮的聲音傳來時,茹茉頓住了,咧一咧嘴,「你還是追來了。」
韻玨的眸子是惻惻的冷意,「本宮討厭自作小聰明的人,你一個瞎子,就算為你鋪好路,你也逃不出去。」
「我只是不喜歡當任何人的‘威脅’。」茹茉吸了鼻子,神情飄渺,「既然被你抓到了,那就回去吧,我也不想再淋雨了。」
韻玨沒有將茹茉的話放在心上,轉頭吩咐那四名婢子道;「帶她回去。」
茹茉被那婢子拎到了馬背上,她從鼻中哼了一聲,猛然間抽下頭上的發簪,直扎馬肚兒,受了驚的馬一下子奔了出去,突然背後一緊,傳來了韻玨的喝令,「大魏人都精通馬術,你沒听過嗎冷茹茉本宮早說了,你跑不掉的。」
「既然皇後娘娘不讓臣妾跑,那咱們就同歸于盡吧。」茹茉扯緊韻玨的衣襟,將她帶下馬,順著咆哮的朔風以及濃密的草叢摔了下去。
萬巔俱寂,仿佛朦朦朧朧中被一種強大的力量綁縛了一般,睜開雙眼,還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四壁徒然。「我這是在哪里」茹茉昏沉沉的頭腦顧不得滿懷迷茫驚疑,很快,她就意識到身旁還倒著另一人呢,那是韻玨嗎
用手推了推,身子肅然而起,「喂喂喂」
隨著那倒著的身子微微一動,即刻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茹茉頓時驚得心神劇顫,她分得出,那是韻玨公主的笑聲,只是她為什麼如此放聲大笑呢「韻玨,你還好吧」
又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任何聲音,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了,正在茹茉捉模不定,心緒不平,本以為是錯覺時,一陣文縐縐縴細的聲音又傳來,「皇兄你說帶皇妹去采蓮藕的,你騙我嘻嘻」
「韻玨的聲線不對」茹茉雖然看不見,但她也知道此時的韻玨有多麼的不對勁,平定了下情緒,緩緩問道;「皇後娘娘,你在說什麼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嗎肚子痛不痛」她忽然想到這位皇後娘娘還懷著身孕呢,經剛才這麼一摔,那麼,她肚子里的皇子呢
韻玨尋著茹茉的聲音一愣,換了種致命的嗓子道;「收復了大齊,天下就是我跟皇兄的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哦,這是個秘密,連蕭寶卷也不能知道。♀」
茹茉向前爬了爬,模到了韻玨的衣襟,把手移到了她的臉頰上,蹙起雙眉,「公主,你看看我,你還認識我嗎」
忽然某人笑容一閃爍,「我認識啊,你是大魏國的韻玨公主啊,你記住,皇兄答應一定來接你的,咱們要風風光光的回去。」
就在茹茉不抱任何期望嘆氣的時候,韻玨的狂喜聲又響了起來,「大齊國的皇後娘娘並沒有懷著小皇子,她是個大騙子,她騙著玩的」
這下茹茉的那一顆心更是越跳越狂亂了,難以置信地模到了韻玨的大腿,隨後是她的月復部,觸感很是軟綿綿的,用力一抽,瞬間棉枕從韻玨肚里掉出,即刻她的月復部平平如也,沒有一點懷孕的跡象了,這真是天空開的另一場玩笑啊!
因為看不見的緣故,茹茉只能勉強地模索著,辨別自己在哪兒。沒多一會她便感覺明顯的寒冷,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蜷著手,拼命哈著氣,她可以感覺出來,自己連同韻玨跌進了一個山洞。
隨手在洞壁上一抹,洞壁上是厚厚的一層泥土,很是松軟。茹茉拔下韻玨頭上插著的一支大點的發簪,在洞壁上鑿了起來,因為沒有吃東西,又中了毒,根本使不出一點力氣來,沒鑿兩下,便停了下來,靠著洞壁微微喘氣。
韻玨似乎也沒什麼力氣了,不再瘋喊瘋叫,而是拉攏著腦袋,打起了鼾兒。茹茉朝著有些發紫的手背按了下去,一個深深的窩,看來她堅持不了多久了,若不趕快出去,找些吃的東西,怕是明日便要一命嗚呼了。
茹茉沮喪的繼續斷斷續續地鑿著山洞,在昏昏沉沉中她似乎看見了一只金黃色的烤雞,還有白白的饅頭,忽然敏銳地察覺到頭頂的一道勁風。
「我始終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若是天要亡我,那我冷茹茉也只好認了。」茹茉解下腰間的香囊,揉了揉眼楮,朝著頭頂上方猛力一拋。
茹茉越來越疲倦了,彈了彈眼皮,企圖讓自己不要睡著,可困意還是像潮水一樣襲來,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一些動靜,仿佛是什麼東西扒拉樹枝的聲音,接著好像听見個低沉的男聲。
茹茉趕忙胡亂模索了根稻草苗,戳進鼻孔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下可被洞上的範雲听到了,即刻他的手底一滑,模到了茹茉扔的那香囊,不覺笑著驚呼道;「小茉莉,我可找到你了。」
洞下的茹茉也听到了範雲的聲音,沙啞著嗓子頗具意外驚喜的朝洞上喊著,「救命救命救命」
範雲用手扒開洞邊上悉悉窸窸的雜草樹枝,順著大大的縫隙,欣喜一笑,解下自己的腰帶,拿起一端投了下去。
茹茉將腰帶緊在腰上,牢牢抓緊,她曾練過輕功,所以身體的柔韌度很好,腳下用力踩踏著洞壁,一點點地往上拉著。
終于差一口氣,好不容易快爬到洞上了,沒想到系在腰上的環扣一散,頓時茹茉又急得滿頭大汗,猛然間範雲抓住了茹茉的手臂,手心勒得一陣。
月光下,範雲的聲音再一次附上茹茉的耳邊,「小茉莉,以後再也不可以讓我們為你著急,擔心了,好嗎」
終于听到嗤的聲響,黑暗里一點火光升起,而在眼前的面孔,茹茉卻看不見了。範雲的眼皮跳了幾下,俯,抱起茹茉,感覺到她軟軟的沒有一絲氣力的身體,頓時雄得直皺眉。
「範雲,謝謝你救了我。是蕭衍把你從禪房放出來的嗎」茹茉在範雲的懷里微微一顫,平靜地問道。
範雲擔憂地看著茹茉只點了點頭,他還沒適應在他面前她是個瞎子的事實,「你眼楮好點了嗎」問出後,心里莫名地一沉。
「快把皇後娘娘也救出來吧,她似乎是瘋了。」茹茉輕輕拽拉著範雲,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雖然他的懷抱很溫暖,但不是她想要的。
範雲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柴火,平地一聲炸雷,激動道;「都這樣子了,還想著救人什麼皇後,管她呢,讓她去瘋吧,我留下了記號,梁王會尋來的,倒是你,現在又毒又病的,我們必須先去找點吃的,然後再為你找個大夫,雖然解不了毒,好歹能撐到回宮啊。」
「我是不會回宮去的。蕭衍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太妃也暴斃了,皇後也瘋了,我的哥哥、姐姐,就只願他們自求多福了。」茹茉淡淡一笑,舉起了手臂又道;「我的毒已經發到手臂了,從太妃給我那架琴開始,從皇後娘娘讓我喝下那碗藥開始,我就知道,我活不久了,可是老天待我不薄,蕭衍回來了,這比什麼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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