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開啟這里的防御大陣?簡直笑話!」冷中平還未說話,錢策福已經冷笑了起來,道「你若是沒有辦法進入防御大陣,平日間誰來調理其中的仙草?錢楓,你就算要敷衍也要找個好一點的借口吧?」
冷中平听聞錢策福的話並未多言,他也想听一听錢楓的解釋。
「我能進不代表你們能進。」錢楓看著錢策福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一個白痴。
「恩,這個倒是。」冷中平點了點頭,道「只要在你體內打上一道解封烙印即可,並不算多麼困難的手段,我姑且信你。」
「多謝冷師兄。」錢楓忍不住松了口氣,急忙說道。
「不過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情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我不想等太久。」冷中平掃了錢楓一眼,繼續道「你說這個藥田不是你的,那麼我大約也能猜出這片藥田到底是何人所有了。」
「冷師兄知道?」錢楓一愣,試探的問道。
「丹道閣中所發生的事情能瞞得過我的不是沒有,但是不會太多。很不巧,你的事情就瞞不過我。」冷中平笑了笑,道「而且,他的名頭太響,想藏也藏不住。年輕人心高氣傲,牛氣沖天,甚至于不知天高地厚,早晚有一天會踫上釘子,到那時才會明白低調為何物,才會明白什麼叫過剛易折。」
「我在丹閣之中還听聞他通過了丹閣的考核,再過幾年竟然也有成為煉丹師的資格?呵呵,這一點倒是讓我刮目相看,說不定幾年之後我還要稱他一聲李師弟。好了,別耽誤時間了,把李浩軒叫出來吧。讓我看一看傳說中可逆行伐仙的天才到底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看你如此強硬,我還以為你的後台會是怎樣的人物,原來也就一個煉丹學徒都不是的半步法戒!錢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錢策福冷笑的說道。
錢楓默然,李浩軒離開時走的太急,並未與其交換傳訊令牌,而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該如何聯系李浩軒。
「怎麼不說話?」冷中平再次問道。
「李師弟而今不在此處。」錢楓咬牙答道「可能是外出歷練了。」
「哼!」冷中平一聲冷哼,如神雷降世,將錢楓直接震出三丈之遠,道「錢楓,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李浩軒不出面?沒關系,只要你在這里,只要由你來打破這里的防御封印,李浩軒來不來都無所謂!」
「什麼?」錢楓大驚,本以為可以借丹道閣法規來拖延時間,卻不想被對方鑽了漏洞。
「丹道閣法規的提案有我一份,你以為我不會不懂如何規避?」冷中平冷笑,懶得再與錢楓耍嘴皮子,直接伸手一抓將錢楓提在了手中。
「只要由你來轟碎藥田封印,那就與我們無關。」說話的同時,冷中平直接將一股至強法力轟入錢楓的體內,而後借其右手將這道法力轟向了遠處藥田的防御大陣。
「噗!」冷中平身為法戒強者,他的法力何其雄厚,錢楓受此一擊立刻大口咳血,右臂連接丹田的經脈幾乎寸寸斷裂,整條右臂的肌肉已被徹底撕裂,丹田更是差點被直接打穿,轉眼間就被打成了一個半廢之人。
轟隆!冷中平的強大一擊雖然被錢楓以身體承受了一部分,但是余下的那部分依然擁有強橫偉力,毫無懸念的轟穿了藥田的防御大陣,直接于藥田之中炸開,方圓一里之內的仙草全部都于剎那間被化為齏粉。
「不!」錢楓大吼,渾身血液橫流,看著眼前的景象大聲痛哭,無比悲戚。
「修煉要謹慎,更要循序漸進,像你這樣沖關極易走火入魔,若非剛剛有我在場幫你將體內洶涌的法力引導出來的話,你此時已經爆體而亡了!對于你破壞藥田封印一事,我會如實稟報上去,上面怎麼處理到時候自然會有通知下來。當然,若是李浩軒願意不追究你的責任,你的死罪也是可以赦免的。」冷中平看著渾身是血的錢楓說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早就與你說過其中利害,而今是你自找死路,能怨的了誰?」錢策福上前,看著倒在地上的錢楓冷笑道。
「為什麼?」如今封印已破,藥田已毀,錢楓雙目無神,近乎崩潰,看著眼前好似高高在上的冷中平,錢楓忍不住喃喃問道。他只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眼前這個與自己毫無交集的人會對自己下如此重手。
「阿福,進藥田查看一下地質,看看其中是否有窯櫻花存在的痕跡。」冷中平直接無視了錢楓的詢問,對著身邊的錢策福說道。
「欒風你也去。」冷中平看了欒風一眼,道。
「是。」欒風點頭,與錢策福一起走入了藥田之中。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錢楓艱難的從地上爬起,雙手撐著地面,劇烈的喘息著問道,每一個字出口總有一片血漿從其喉中涌出,染紅了身下的大地。
「雖然我沒有廢掉你的丹田,但是你肺葉已傷,奇經八脈更是十不存一,若是不想以後變成真正的廢人,那就立刻乖乖的躺回去。」冷中平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殺你並不代表我很仁慈。」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咳•••咳•••為什麼•••」劇烈的咳嗽讓錢楓的表情變得無比猙獰,鮮紅的血絲已遍布他的雙目,白皙的脖子也已變成了鮮紅之色,其上更是青筋暴起,他不斷的咳嗽與質問,一道接著一道的血水從其唇中涌落,刺目而妖異。
「冷師兄,我們在他的藥田之中發現了大量蘊含窯櫻花的泥土,我們已將其帶回,請您過目。」就在這時,錢策福從遠處快速飛來,將一只裝有大量泥土的儲物袋交至冷中平手中。
冷中平眉頭一挑,接過儲物袋之後從中挑出一小塊泥土仔細擦看,而後才對著錢楓大聲喝道「果然有窯櫻花的味道!錢楓,你好大的膽子!」
「原來如此•••」看著冷中平手中那塊紅褐色的泥土,錢楓終于明白了一切,忍不住又哭又笑,哭的流出了悲涼的老淚,笑的咳出了暗紅的鮮血。
「這些證據我們會上交丹閣檢驗堂,至于你的話就留在此處等候處理吧。」冷中平面無表情的看了錢楓一眼,轉身離去。
「自作孽,不可活!」錢策福冷笑的長嘆一聲,跟在冷中平的身後徑直離去。
「傷了我的人,毀了我的地,你們打算就這樣走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輕飄飄的傳入到冷中平等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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