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宮闈 第318章 有件怪事

作者 ︰ 一朵肆千嬌

王方卻搖頭,他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雖說皇上臨幸儲秀宮新當選的秀女,再正常不過,但在這之前,王方發現了一個秘密,不得不來給回雪稟告。

「宮里新進的秀女,名秦歡的,是玉妃娘娘的表妹。」王方嚴肅起來。

玉妃一直跟回雪不合,如今她的表妹進宮當選了秀女,對回雪來說,怕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王方才如此焦慮。

回雪仔細想想,對這個秦歡卻沒有一點印象,新進宮的秀女,上官月,江惠藍,陳美娘,何時出現了一個叫秦歡的呢?自己真是沒有留意。

岑梨瀾也想不到這個秦歡是誰。

「就是選秀時,頭上有一支白玉連環簪的。」王方小心的提醒。

回雪細想了想,才有了一點印象,是了,是有一個秀女,頭戴白玉連環簪,這簪子極白,是上好的玉打造,想來價格不菲,且她站在那里,並沒有太多的話,而且,她出現的時候,正遇上有一個秀女瘋瘋傻傻的,最後用簪子自殺了,大家只注意到那自盡的秀女,並沒有過多的去注意她,哪怕,皇上也賞了她一柄玉如意。

難怪,皇上表示有意于這個秀女的時候,玉妃並沒有反對,也沒有奚落,原來這個秀女叫秦歡,是玉妃的表妹。

玉妃的娘家真是煞費苦心,送了一個玉妃進宮還不夠,還要將她的表妹送進來。

「這下玉妃如虎添翼了。」煙紫嘟囔著。

「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沒有提前發現這一點,所以沒來的及告訴主子。」王方一臉自責,在王方看來,玉妃是個不省事的主子,若是提前知道秦歡是玉妃的表妹。那自己的主子在選秀的時候,自然可以找個理由,讓秦歡落選,但如今,都晚了。

「你有什麼錯,皇上喜歡誰,不喜歡誰,你們做奴才的,也管不了。」回雪讓王方起身,若有所思的坐在榻上。

直到岑梨瀾走了。她還在思索,幾個新進宮的秀女,她們年輕的面容在回雪面前掠過。回雪放佛又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直到大阿哥前來,手里捧著兩卷書。

大阿哥身上好些了,臉也有了顏色,來到相印殿,眼神里卻顯的怯懦。這本不是一個阿哥應該有的眼神。

皇上富有天下,而大阿哥是皇上的長子,他本可以傲視一切,自由行走,但此時,手捧書的大阿哥。卻顯的小心翼翼。

回雪讓他坐下,讓煙紫端了一盤果子,還給他泡了一杯上好的茶。

大阿哥有些拘謹。榮妃活著的時候,一直告誡他,不要跟相印殿有什麼來往,甚至,還告訴他。相印殿,是他額娘的大仇人。

如今他額娘剛死。他便來相印殿,雖說,這是他的本意,但他心里卻有些忐忑,端起茶,似乎能從茶葉中看到他額娘的臉,而他額娘的臉上,滿含慍怒。

「大阿哥能來相印殿坐坐,我很高興。」回雪臉上帶笑,看到大阿哥這般神情,心中也明白幾分︰「相印殿跟承乾宮的恩恩怨怨,如今都過去了。大阿哥是大阿哥,跟承乾宮也沒有關系,所以大阿哥不要有什麼負擔了。」

大阿哥點頭。將捧來的兩本書放在小桌子上,又往回雪面前推了推,回雪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我常看的兩本書,覺得還不錯,我師傅說,這兩本書都是講的大道理。所以特拿來給郁妃娘娘看。宮人多寂寞,或許,郁妃娘娘可以以此打發時間。」大阿哥語氣謙卑,雖說端著茶,到底不好當著回雪的面喝,端起來,又放下,握著手,有點焦急。

回雪接過兩本書,細心的撫模了下,然後翻了一頁,只說是好書,讓煙紫收了,放到櫃子里。

大阿哥听回雪說,這兩本是好書,便很高興,像是遇見了知音,又跟回雪說,四阿哥如今跑跑跳跳的,很是歡悅。以前有兩三個嬤嬤輪流抱他,如今四阿哥天天在阿哥所里跑動,嬤嬤們都快追不上了。

回雪笑︰「以後他慢慢大了,是個男孩子了,自然不滿足于只跟嬤嬤們玩,怕是過不了兩年,他就要天天去打擾大阿哥了。」

大阿哥想到四阿哥可*的模樣,內心便歡喜︰「四阿哥是個極好的孩子,有時候我在阿哥所溫書,四阿哥還喜歡在我身邊走來走去,他雖然看不懂書上的字,但他*學,總會問我,這個字是什麼,那個字又是什麼,以後他一定是個*讀書的。而且,他還喜歡追麻雀呢,有麻雀落在阿哥所,四阿哥便去捉,雖然追不上,但總跑的滿頭大汗,我坐在窗前,每次看到他,自己都覺得高興起來。原來笑是會感染人的。」

大阿哥的話語里,不乏對四阿哥的喜歡,這喜歡是真心的,說起四阿哥時,大阿哥眼楮里的怯懦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喜悅,甚至,臉上都開出一朵花來。

「若大阿哥喜歡四阿哥,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以後讓他跟著大阿哥,我也是放心的。」回雪喝著茶。

大阿哥听了這話,才完全放開,端起茶來喝了,抹抹嘴道︰「郁妃娘娘這樣說,我真是高興呢,以後四阿哥大了,我可以領著他去上書房看書,還可以跟他一起騎射呢。」

大阿哥沒有想到,回雪竟然願意四阿哥跟他玩,至少他額娘榮妃,每次提到四阿哥,總會告訴他說,四阿哥以後會爭太子位,是自己的仇人,讓他不要理四阿哥,恨不得四阿哥死了才好,但回雪卻一點也不計較。反而讓四阿哥跟自己玩,大阿哥倒覺得對不起回雪的熱情了。

喝了一杯茶,又聊了些四阿哥的閑事,大阿哥才關切的道︰「今兒晚上,皇阿瑪怕就要臨幸秀女了,這本來也不是我們做阿哥能說的,只是。秀女雖好,一旦入了宮,便成了妃嬪,反正後宮中妃嬪極多,皇阿哥也不一定能照應的過來。」

大阿哥本來想勸回雪說,皇上要臨幸秀女了,希望回雪不要難過,但說來說去,也沒把意思表達出來,倒覺得氣促。忙的改口︰「我是說,郁妃娘娘在後宮中的地位無人能及。」

「大阿哥如此夸我,我倒有點受寵若驚了。」回雪笑︰「只是你皇阿哥的事。自然不是阿哥們能做主的,你的好心,我明白了。」

回雪如此通情達理,大阿哥倒很是佩服,他說這些話。不是沒有緣由。

來相印殿的路上,遇上了給皇上送羹湯的玉妃,玉妃一臉的怒氣,一路上都在罵,罵的內容不過是新進宮的秀女都是狐媚子,今兒晚上不定又要便宜哪個了。

罵著這些。也不忘將羹湯端往養心殿。

大阿哥本以為,宮里的妃嬪,都會嫉恨這些新進宮的秀女。他本想安慰回雪,沒想到回雪卻處之泰然,好像一點也不為所動,面上也無一點嫉妒的意思。

這倒讓大阿哥覺得,他是想多了。

送走大阿哥。天都黑了,王方想著去儲秀宮打听一下。當晚是哪個秀女侍寢,回雪攔下了他︰「反正明天就知道的事,又何必去問呢。誰侍寢,都一樣。」

王方見回雪一臉的從容,也只好做罷。

煙紫小心的給回雪捶著腿,院子里的蛐蛐叫個不停,回雪輕聲吩咐王方︰「去把蛐蛐捉走扔掉。」

王方照辦。

舉著大紅的燈籠,帶著幾個太監,在花叢中,樹蔭下一陣掏模,最後得了三只又大又亮的,直接給踩死了。

夏季的夜晚,溫涼有風,但蛐蛐的叫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倒讓人覺得心慌。

回雪不喜歡听蛐蛐的叫聲,如此刺耳,像綢緞般平滑而光潔的夜,都被蛐蛐的叫聲給劃破了。

院子里果然靜謐了下來。

「主子,奴婢總覺得,大阿哥如今有些怯懦。」煙紫小心陪著回雪說話。

回雪自然也看出來了,大阿哥之所以怯懦,一來是源于他額娘所做的事。二來,他不善于跟人說話,相印殿對大阿哥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大阿哥喜看書,在宮里人盡皆知,但為什麼他要給主子送書呢?」煙紫換了個姿勢,繼續給回雪捶腿。

回雪懶懶的,看著小桌上點的紅蠟燭撲閃撲閃,打了個呵欠,淡淡的道︰「大阿哥喜看書,他覺得書是珍貴的,他能送書來,已是一份珍貴的心意。再則,上一回我不是讓你給大阿哥送了藥材治病嗎,大阿哥或許想著,禮尚往來。難為他了。」

煙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主子困了嗎?若是不困,不如奴婢陪主子說會兒話。」煙紫小心問道。

這一夜,是個敏感的夜晚,秀女們在儲秀宮里蠢蠢欲動,而各宮妃嬪,點著燈火,多數失了眠,她們都在猜測,皇上會首先臨幸哪一個,第一個被臨幸的秀女,當然是趾高氣揚的了。

回雪卻不在意,只是拔下頭上的珠花,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繼而撫模著珠花上面的金飾,看的出神。

珠花是白玉的底,上面瓖嵌著金花,金花不大,做工精細,里面的花蕊都絲絲顫動,以假亂真,這幫匠人的手藝,果然是極好的。

「主子?」煙紫見回雪看的入神,便輕喚了一聲。

回雪又取下一朵珠花,將盤在頭頂的黑發散開來︰「不用陪著我說話了,你跑了一天,也累了,先睡去吧,白天的選秀,我也極困,這就睡去了。」

煙紫本以為主子也會睡不著,但回雪打著呵欠,看來是真困了。

打來熱水給回雪洗了腳,用軟軟的毛巾擦了水,煙紫才扶著回雪去睡下,放下帷帳,吹熄了內室的燈,煙紫退到廊下,靜靜的站著。

月色如水,傾瀉而下,如一地的銀子,又像滿院的秋霜。

今晚是王方當職,他拿個了凳子,坐在廊下欄桿旁,各宮的奴才當職,必須直直的站著,站半夜。腿都腫了。

回雪體諒他們,給他們定的規矩︰若是沒有外人在,晚上當職,他們可以坐凳子上,且這凳子是藤條編制,坐著很軟,有時候,主子一夜無話,也不要端茶遞水,不傳喚他們。他們可以眯眼睡覺。

這麼好的月色,王方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卻有點睡不著。

煙紫輕輕推推他︰「王方。」。又指指內室,輕輕的道︰「我本來想陪主子說話的,主子不願意說,睡著了。」

「恩。」

「主子身上的傷,怕還疼呢。唉,這選秀真是鬧人。」煙紫有些抱怨。

「恩。」

「天上的月亮很好看嗎?」煙紫看看月亮,又看看王方︰「你在想什麼呢?」

王方傻笑,扶著欄桿站起,將凳子讓給煙紫坐著,無限感慨的道︰「別說是秀女。自進宮後,我的主子都換了好幾茬兒了。」

煙紫拿手帕子掩嘴輕笑︰「宮里誰人不知,你呀。以前跟過皇後,也跟過素答應,這不,又跟著郁妃娘娘。」

王方瞧瞧內室黑漆漆的一片,做了個「噓」的手勢。明顯是怕打擾了回雪的休息,繼而。他欠身坐在欄桿上,輕輕的道︰「人說好馬不配二鞍,以前,宮里也有人嘲笑我,說我換了幾茬兒主子了,怕是個晦氣的人,跟了哪個主子,哪個主子便倒霉,你看,素答應,還有皇後娘娘的下場,不就明白了。可是咱們郁主子,從來沒有嫌棄過我,不但收留了我,而且做什麼事,也從不避諱我。」

「恩,咱們主子確實對下人極好的。」煙紫也感慨。

「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是個下人,只是一個奴才,若伺候的好,主子便收留我,若伺候的不好,主子便將我踢出宮去,可自從到了相印殿,我才發覺,我找到了一個家,雖然還是做奴才,但我覺得,相印殿便是我的家,是我要守著的地方,就像頭頂這月亮,這麼的圓,就像相印殿一樣。」王方有些哽咽。這麼美的月色,讓他有些唏噓。

煙紫也很動情,自打跟著回雪進宮,她已很久不想宮外的事了,她也是沒有家的,相印殿便是她的家。

「以後,咱們要更盡心的伺候主子,還有小主子。」煙紫暗暗的叮囑王方。

王方點頭。

夜更靜了。

月亮不會說話,只掛在半空,一片清冷。

星星像點點的篝火,圍著月亮眨眼楮。

煙紫回房去歇著,王方繼續在凳子上看夜空。

「煙紫,你臉上的傷,還疼嗎?」王方眼見煙紫要進偏房,便問了一聲。

煙紫扭過頭來,頭上的銀簪子發著清光︰「不疼了…….全好了。」

一夜無事,王方漸漸的睡著了,再醒了,還在廊下,腰有點酸,朦朦朧朧的,看來天快亮了。

東方有魚肚白,暗紅的宮牆擋不住它的光芒,而月亮,早隱進了雲里。

小廚房在忙碌做飯的事了。這是他們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課,切切洗洗,又是揉面,又是燒火,各司其職,倒也井然有序。

王方去小廚房門口,拿個水瓢,舀了一瓢水,好好洗了把臉,冷水沾臉,一下子就精神了。

小廚房的太監做什麼都輕輕的,他們也怕吵著主子。

「砰砰…….」有人敲門,連續敲門,看來很是急迫。

很少有人這麼沒規矩,天沒全亮,主子多半都睡著,這麼大聲的擂門,一準會影響主子的休息。

王方顧不得拿毛巾擦臉,只用衣袖在臉上沾沾水氣,便忙不迭的去開門。

原來是掌事嬤嬤。

掌事嬤嬤雖也來過幾回相印殿,但這麼急迫,倒是第一次。

掌事嬤嬤臉上有細汗,頭發倒梳的利索,見王方開門,福了一福,一雙眼只往院子里瞅。

「主子還沒醒呢,嬤嬤有事?」王方讓了個空,讓掌事嬤嬤進院子,一面又不忘提醒︰「嬤嬤輕聲些,主子身上有傷,多睡會兒,才更好養病。這天沒全亮呢。」

掌事嬤嬤尷尬的哈腰,福了一福︰「說的是,說的是,是我太急了些。」

回雪已听到了動靜,透過窗戶,見天微亮,窗欞上的白紙影影綽綽。拿了個枕頭輕輕的靠著,一面喚煙紫端水來洗臉。

煙紫端著水,胳膊上搭著一條毛巾,不忘說掌事嬤嬤一句︰「什麼事也應該等主子醒了再做商量,嬤嬤這麼一大早的,擾了主子的好夢了。」

回雪簡單擦了臉,吩咐王方︰「讓嬤嬤進來吧。」

王方趕緊掀簾子。

掌事嬤嬤進內室,福了一福,本想先道歉,自己心急火燎的。驚了回雪的夢了,沒想到回雪將毛巾輕輕的扔進水盆里,只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睡衣便走了過來︰「嬤嬤這麼急。定是有事要回了,煙紫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掌事嬤嬤心里如羽毛拂過,頓時清清爽爽,倒更覺慚愧。回雪沒有責怪她,倒讓她不好意思了。

回雪的睡衣,最上面的一個扣子還沒系上,烏發垂在背後,及腰長,很美。

回雪讓煙紫給嬤嬤搬了個椅子。請嬤嬤坐下回話,見嬤嬤一臉的汗,又讓煙紫去打水。讓嬤嬤擦擦臉。

嬤嬤受寵若驚,忙接過煙紫手里端的盆子,水盆里的水本來是回雪洗過的,嬤嬤撩起水來洗臉,又用回雪用過的毛巾來擦臉︰「這水是娘娘用過的水。奴婢用它來洗臉,也是沾了娘娘的福氣。不勞煙紫姑娘再去端水了。」

煙紫見掌事嬤嬤如此拍馬屁,有些鄙夷,也覺得可笑,便收了毛巾,給掌事嬤嬤搬了椅子。

回雪撿了件水紅色的褂子,米白色的裙子穿了,又在銅鏡邊拿了個雕花的金鐲子帶上,才讓煙紫給自己梳頭。

而掌事嬤嬤,便坐在銅鏡邊回話。

她本來心浮氣躁,看回雪不慌不忙的,她倒也不急了。反而為剛才自己的急躁有些害臊。

「嬤嬤一大早的,必然是有事了,說吧。」回雪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拿了朵珠花在鬢邊比了比,又放下。

嬤嬤起身行禮,本想站著回話,回雪用余光看了看她︰「坐下說吧。」

掌事嬤嬤雙手放在腿上,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上,時刻做著請安的姿勢︰「娘娘,儲秀宮有一件奇事。奴婢想想,還是應該來告訴娘娘知道。」

「是昨晚上秀女侍寢的事嗎?」煙紫一面給回雪梳頭,一面說道︰「秀女侍寢的事,我家主子無心過問。」

掌事嬤嬤面帶尷尬,壓著聲音道︰「不是秀女侍寢的事,是昨晚上,皇上根本沒有讓儲秀宮的秀女侍寢。新進宮的秀女,空等了一夜呢。」

掌事嬤嬤的話里有惋惜,也有嘲諷,儲秀宮里,那些面容姣好的秀女,猶如雨後春筍,大家安頓了以後,個個都在屋子里猜測,誰會是第一個被寵幸的,可結果是,皇上根本沒有寵幸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有的秀女等到半夜,知道沒戲了,卻還不願意相信,點著燈直到天明。

有的秀女開始抱怨,隱隱約約說著什麼,掌事嬤嬤又听不大真切。

但一向給皇上跑腿的王福全王公公,確實沒有到儲秀宮去宣旨。

掌事嬤嬤自然覺得疑惑。

「那皇上昨晚上翻了誰的綠頭牌?」煙紫放下梳子,拿起珠花插在回雪發間。

「昨天晚上皇上翻了誰的綠頭牌,奴婢還真的不知道。」掌事嬤嬤紅了臉,她只忙著伺候著一幫小主們,王福全也沒到儲秀宮,今兒一大早她又來了相印殿,路上連一個人也沒有,她自然不知道,皇上昨晚上留宿在哪里。

「那你來做什麼?」煙紫乜斜著她。

回雪的語氣好多了,她輕輕的順了順手腕上的金鐲子,然後不慌不忙的道︰「掌事嬤嬤所說的奇怪的事,怕不是皇上沒有臨幸秀女這事吧?」

金鐲子暗*的光,在內室里淡淡的綻放,掌事嬤嬤的眼楮都被這金光閃呆了,她是個極*金銀的,平時一百兩銀子,都能驅使的她到處亂晃,這金鐲子戴在回雪的手上,也讓她心里直癢癢。

「娘娘冰雪聰明。」掌事嬤嬤不忘奉承。

回雪倒是想听听,這儲秀宮又出了什麼奇怪的事,能讓掌事嬤嬤這麼驚慌,天沒大亮,便跑到了相印殿。

PS︰

這是補昨天的字數,親們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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