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傾城歡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入魔已久,成痴已深

作者 ︰ 安然若素

金鑾殿上。《》

蘇梓宸一聲不吭的立于殿前,前所未有的陰郁將整個大殿環繞。

立傾顏為後,本就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然,如此隨性之人,即便,雙眼健全,又如何能母儀天下?

「難道,你們非要這般容不下傾顏?」蘇梓宸沉聲的開口。

無一人回應。

眾所周知,那個名字是皇帝的怒點,一觸即。

而他們,也沒有說什麼,不過是提議封後延遲而已,蘇梓宸並是這般生氣,那麼,別的,更是沒有必要多說。

「還請皇上捫心自問,是臣等不願放過端儀公主,還是她自己作繭自縛。」舒右丞道。

蘇梓宸一怔,唇邊輕微上揚,是啊,最終,還是她自己不願放過自己。

她現在,到底在那里。

「皇上,關于安樂的事,臣亦覺得沒有必要拖下去了。」舒右丞眼眸一垂,徑自說出天宸臣子所有人的心思。

蘇梓宸微微側過身,終于,還是有人提及了。

那是他最不想面對的話題,他最終,還是不想和君臨汾為敵的,君臨汾那樣的人,丟了江山,他如何能活下去呢?他至始至終,都是想要給君臨汾留一條後路的。

「並非朕妄自菲薄,我們不一定打得過安樂。」蘇梓宸低垂下眼眸,片刻,復有抬起,沉郁的開口。

目光看向舒右丞已是帶著警示。

舒右丞故意看向別處,冷言道︰「到底如何,皇上比誰都清楚,只是皇上狠不下心,那人呢?」

蘇梓宸沉默了。

他比誰都知道,那是事實。

突如其來被人撮穿心事,本應是不好受的,可他偏偏拿那般直言諫見的人無可奈何。

如果可以,他蘇梓宸真想做一次昏君。

然,他偏偏不能。

江山不可兒戲。

肩負的責任,不可隨意丟棄。

「皇上,還請您莫要婦人之仁。」舒右丞再次不留情面道。《》

蘇梓宸眼眸漸露寒意,生生的忍了下去,側身,面無表情道︰「退朝。」

接著,拂袖而去。

怒氣沖沖的回到清逸殿,眾人只覺得寒意漸顯,寂問袖中的手一緊,和福祿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還是不說呢?

他不敢相信,蘇梓宸看到那個東西會是怎樣。

蘇梓宸漆黑的眼眸凝視著寂問,沉吟道︰「你有事瞞朕?」

寂問慌張的垂下頭︰「屬下不敢。」

蘇梓宸冷笑一聲︰「我自然是知道你不敢,拿出來吧!」

寂問一陣慌亂,低頭不語的掩飾。

「你是要朕親自來搜嗎?」蘇梓宸的語氣隱約透著不耐煩了,寂問從來都知道,什麼是他蘇梓宸的底線,再般不願,卻還是緩緩的將袖中的請柬。、

蘇梓宸眼眸一沉,二話不說的沖了出去。

她就成親了。

她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要轉身嫁給別人了,呵!她怎麼能如何狠心,她怎麼能如此天真,以為這樣,他蘇梓宸就能放棄她了嗎?不可能的,她傾顏就是一種毒,沾染了,他蘇梓宸並是生生世世也戒不掉了。

依稀龍袍很是耀眼的在天宸大街穿梭,惹得百姓皆是出來旁觀,他宛若未聞,只想快點趕到,不能讓她和別人行禮,絕對不能,哪怕知道她是做戲,也不能。

慕容傾顏,只能是他蘇梓宸的妻。

她失憶時,他能從阻止了她的婚禮。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嘲諷的一笑,同一地點,同樣的人,做著同樣的事情,有意思嗎?

既然如此,她主動告訴了他,她的地址,那麼,即便是死皮賴臉,即便是纏,即便是她再罵他無賴,他都要纏住她,守著她。

雅風小築。

那是傾顏為類似藥王谷的桃源命的名。

她已經是濃妝艷抹,鳳冠霞帔,明艷得晃人。

見慣了她清淡如蓮,脂粉未施,如今的重裝之下,倒是別有一番風姿。

再美,又如何?她看不見。

「主上,時辰到了,可要拜堂?」影魅出聲詢問。

傾顏輕輕搖頭︰「我原本就沒想拜這個堂,若不是他來看著,我並不會拜,等他來了再說吧!」

影魅看向君臨汾,無奈的一笑。

他,君臨汾,亦是可憐之人呵!

君臨汾苦澀一笑,已是不知該說什麼了,他應該知道,只是陪她做一場戲,然而,明知是戲,他卻還是情不自禁的認真,情不自禁的投入。

是啊!愛到骨髓,愛至卑微。

明知是戲,還是心甘情願的入戲。

「傾顏,傾顏。」男子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她怕,極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緒,連忙蓋上了蓋頭。

蘇梓宸一把推開影魅,緊緊的握住傾顏的手︰「傾顏,我不給眼你,我不逼你,你跟我回去,可好?」

蘇梓宸的語氣帶著乞求,帶著卑微,帶著小心翼翼。

「蘇公子是來喝喜酒的嗎?如果是,歡迎不盡,若不是,請回吧!」她冰冷道,唯有她自己清楚,此時的難受,指尖漸漸的握的泛白,她緊咬住唇,不動聲色的握住君臨汾的手。

「傾顏。」蘇梓宸的輕喚說不盡的淒婉。

影魅有些同情的看了蘇梓宸一眼,早朝的朝服都尚未換下,髻因為沖忙,都有些凌亂的垂在前額。

風度翩翩的天宸皇帝,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天宸皇帝,她現在要嫁的人是朕。」君臨汾面無表情的提醒道。

這一生,注定了同他蘇梓宸為敵。

世間萬物皆可想讓,唯有江山及傾顏,不可。

前者是今生的使命,後者,是今生的摯愛。

「拜堂吧!」傾顏輕道。

蘇梓宸伸手想抓,握住的,卻是一縷清風。

「傾顏」蘇梓宸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的腳步微微一頓,苦澀一笑。

她放不了自己。

君臨汾漸漸貼近傾顏,刻意壓低聲音道︰「你心疼了?」

她指尖一緊,一怔,輕輕一笑︰「你想多了。」

淚,卻緩緩落下。

終究,還是不忍的。

然,由不得她此時後悔。

他,注定是要君臨天下的,她如何能成為他的累贅。

他能為她傾盡天下,只是,她再也不能同她一起看江山如畫,那麼,她有什麼資格要求他?

給不了他最好的,她便只能離去。

「傾顏,不可以。」蘇梓宸瘋了般的沖到傾顏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憑什麼攔我,那是我的事。」就好像,他們從來不認識,就好像,他蘇梓宸從來不是她傾顏的誰。

「不要嫁給他,不要。」蘇梓宸帶著乞求。

「關你何事。」

君臨汾摟緊傾顏,一個側身︰「蘇梓宸,請你自重。」

蘇梓宸冷冷一笑,譏諷道︰「君臨汾,她愛的,不是你。」

君臨汾鳳眼邪魅一笑,唇邊輕悠上揚。

不語。

卻是透著不屑。

唯有他知道,自己,早就輸了。

就憑她傾顏,不曾愛他君臨汾。

「傾顏,非要如此嗎?除非,今日,你是踏過我的尸體去拜堂,別的,你休想。」他站直身軀,側身負手而立,語氣中透著堅定。

似乎早知他蘇梓宸會如此,傾顏毫不留情的拿出匕,冰冷道︰「莫要逼我。」

他淒清一笑︰「沒有你,活不活著,都沒有意義了,你隨便吧!」

匕,冰冷無情的插入他的月復間。

鮮血留下,他苦澀一笑。

她真的是那麼決然嗎?

反正,沒了她,天下,亦或是別的什麼,都沒有意義,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你可以再狠一點。」

「你」原以為他會死心,誰知卻是這麼冥頑不靈。

「 當」一聲,匕落下。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她突然帶著抽噎道。

「我」他一頓,接著道,「隨我回去。」

他的手試探的想要握住她。

她不動聲色的避開︰「蘇梓宸,還我自由,和你在一起,太累,太累了。」

「好,還你自由。」他仿佛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一樣,跌跌撞撞的捂著傷口轉身。

她要的自由。

他是束縛呵!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傾盡全力也會給她。

她累了,她要的是自由。

那個人,真的可以給她自由嗎?讓她不累嗎?

良久,似乎是肯定蘇梓宸已經離去,她這才拽掉蓋頭,虛月兌般的坐在地上,絕望的閉上眼。

不哭,亦是不笑,只是,很安靜,很安靜。

「主上。」影魅輕喚。

卻得不到女子的任何回應。

君臨汾有些不知所措,原來,她動情已深,原來,他輸的一敗涂地。

該安慰她嗎?好像他君臨汾才是最可憐,最好笑的人。

「起來。」再听到蘇梓宸的聲音,女子一怔。

他居然沒走。

這一場戲,白演了嗎?

那樣狠的一個女子,如果,他不是假裝離開,如何看得見她此時的失落呢?為什麼,她總說不可以放過自己,為什麼,她要那麼傻。

「你不是該拜堂的嗎?」他面帶譏諷的問。

她終究是不忍心傷害他,出手還算是留情。

只是,傷的最深的,卻是自己。

「用不著你管。」她的語氣依舊冰冷。

蘇梓宸輕蔑一笑︰「傾顏,你太偏執。」

偏執?她從來都知道啊!可以,再偏執,所有的防線都會因他蘇梓宸而擊垮。

她是他的劫,他有何嘗不是她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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