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雲的語氣中透著股道不明的意味,蕭素直直地回望蕭彥雲。《》「大夫人是長輩,晚輩做錯了事,遭到長輩訓斥,肯定會害怕。」蕭素企圖以此搪塞蕭彥雲的嘴。
蕭彥雲回過身去,坐在床邊,慢悠悠地穿起了鞋子。「阿姐,彥雲有事在身,今晚不到素院來。望阿姐出了大院,立刻回到素院。萬萬不可在蕭府隨意走動。」蕭彥雲話音落下,鞋子也穿好了。
蕭彥雲緩緩踱步至蕭素身前,伸手在蕭素柔女敕的臉頰上輕輕撫模。「阿姐,過不了多久,彥雲就會比你高出許多。肩膀寬,胸膛硬暖,是阿姐最好的棲身之所。阿姐,可不要做出令彥雲失望的事情來。」
說到這里,蕭彥雲撫模著蕭素臉頰的手倏地一用力,在上面重重一捏。
蕭素一陣吃痛,齜牙咧嘴了起來,但並沒有叫出聲。
蕭彥雲放開手中捏著的白女敕皮膚,愉悅地看著蕭素被捏的臉上浮現一團紅色。
直到蕭彥雲離開屋子,蕭素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不要讓他失望?蕭素撫了撫額,蕭彥雲是在警告她,不要紅杏出牆麼?呸呸!她不是蕭彥雲的人,即便有男人,也算不得紅杏出牆。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喜歡的男人,連個藍顏都沒有。
蕭素頭疼不已,右手緊握成拳,使勁地在桌子上拍打著。屋門突然被推了開來,李嬤嬤一臉擔憂地看著蕭素。
蕭素扭頭看了李嬤嬤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握成拳頭的右手松了開來。
李嬤嬤嘆了口氣,關上屋門後,慢慢地走到蕭素身前。一雙老眼有一絲雄之色,李嬤嬤拉著蕭素的手。「二夫人逝世地早,老奴看著二小姐長大。二小姐在蕭府一直被欺負,心中的委屈,老奴自是知道。但是,二小姐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听大少爺的話,即可少吃點皮肉之苦。犯不著懲一時口頭之快而讓身體遭受痛苦。再者,大少爺和二小姐,身體還熟。無論大少爺對二小姐怎樣,都不會越過雷池。」
李嬤嬤說罷後,輕輕拍了拍蕭素的手。
蕭素心里奠秤左右狠狠晃蕩了一下,她現在處處受人壓制,毫無自由可言。她勢必要逃出蕭府,在外面尋找一番屬于自己奠地。蕭素衡量了下利弊,然後對著李嬤嬤慎重地點了點頭。
蕭素一直在素院里頭呆著,戌時還差三刻鐘的時候,李嬤嬤遣了綠蓮來為蕭素梳頭。
蕭素身上的淡黃色衣裙硬是被蕭素月兌掉。對此,李嬤嬤很是不解。大少爺若是知道賜給二小姐的衣裙,二小姐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穿到,臉上難免會不好看。
蕭素心中自有她的計量,今天她已經從大夫人的眼中看出濃濃的不悅,看來大夫人已經後悔將她賜給蕭彥雲。如果她再穿著這件淡黃色衣裙在大夫人面前晃悠,大夫人指不定會耍出什麼陰招來。她現在必須要謹記兩個字,低調。
大夫人那邊派了人來接蕭素,此人只是大院中一位普通的小廝,李嬤嬤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蕭素的妝容,而後才放心地讓蕭素跟著大院中的小廝走。
綠蓮看著越走越遠的蕭素,不禁喃喃道︰「李嬤嬤,大夫人為何要在晚上將二小姐喚到大院去?綠蓮听說,今兒下午大院中十幾個丫鬟小廝被毒打至死。」
李嬤嬤謹慎地看了綠蓮一眼,「這些事莫要對二小姐說,二小姐心腸軟,以前知道府里死了人,都會直直地掉眼淚。♀大夫說了,二小姐若是一味地傷心沉郁,定對身子不好。」
綠蓮連連點頭,再也無話。李嬤嬤看著朦朧的月色,眼神也越發悠遠了起來。二夫人剛進府那會,多得大將軍的歡心。可是好景不長,二夫人懷了二小姐後,大將軍突然冷落了二夫人。大夫人對二夫人又心存怨恨,李嬤嬤嘆了口氣,陳年往事,二小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蕭素照例拐過很多游廊才入了大院,雙腳剛邁過大院院門,就听到庭院內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女子哭喊聲。蕭素看到庭院內的場景時,呼吸一窒,雙腳仿似被釘在了地上,不能移動。庭院內正上演著一場人蛇大戰。
一個大型圓木桶放置在庭院中央,里面不知道裝了多少條蛇。蛇身纏繞圓木桶,蛇頭不停左右擺動,不斷地往外吐著蛇信子。有幾條蛇爬出了圓木桶,纏繞在被捆綁在地上,不斷留著鮮紅血液的小廝丫鬟身上。粗大的蛇身緊緊纏繞,被蛇身緊緊綁住的小廝丫鬟,手腳動彈了幾下。
大夫人是故意這會處置犯了錯的丫鬟小廝麼?蕭素腳步僵硬地移動,跟著帶她來大院的小廝從安全區域走到正廳中。
走到正廳的途中,蕭素看到一名丫鬟兩眼睜大,里頭溢滿驚懼之色,雙手朝她揮動了幾下,嘴巴開合了幾下。
蕭素續如鼓,雙手握緊,拼命地壓制住心中不斷翻涌上來的惡心感。
蕭素抬頭看著坐在正廳上首,一身華美衣裙,頭上插滿了各種金制首飾的大夫人,大夫人年輕的時候必定十分貌美,即便現在兒子女兒都這般大了,周身也散發著驕傲凌厲的氣場。
蕭素低下頭,彎下腰,恭敬地喚了一聲大夫人。
坐在上首椅子上的呂玉蓉手里拿著一把白色繡花扇,輕輕地搖著。「蕭素,大院中有些奴才犯了錯,我便懲治了一番。時辰把握地不準,倒是讓你看到了,心中怕是嚇壞了吧?劉嬤嬤,扶著蕭素坐下,再端給她一杯茶,讓她壓壓驚。」
劉嬤嬤躬身道著是,而後走到正廳中央,右手輕輕拉住蕭素的手,引她到下首一張椅子上坐下。
蕭素恭順地坐下,眼神閃爍了下,隨即恢復常色,大夫人要賜茶給她喝,這茶到底喝還是不喝?
「大夫人,喚蕭素來是有何事?今兒晚上,彥雲還要到素院去。若是看不到蕭素,怕是會不高興。彥雲的脾氣,大夫人該知道。」
蕭素出口的語氣中故意帶了絲難色,蕭彥雲是獵豹,他的娘親是蛇蠍。兩人都不是善茬,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看,她還是先要避開眼前這蛇蠍貴婦。現在的蕭彥雲,只是時刻壓制管束著她而已,好歹沒有動過要她性命的念頭。
呂玉蓉手中扇子一頓,片刻後,兩眼一彎。「蕭素,你比彥雲年長一歲,彥雲胡鬧,你也跟著瞎起哄。這可不好。彥雲今晚不會回府,怎會到你的素院去?你這話說來也巧了,當年,你娘親也說過類似的話,結果呢?」
呂玉蓉嬌笑一聲,「私自揣測大將軍的心思,還不是得了個冷落的下場。你還,可不要把你娘身上不好的東西承襲了來。」
蕭素心中冷冷一笑,大夫人巧舌如簧的緊。
「大夫人,蕭素不知道彥雲出府是為何事。但彥雲說的話,蕭素相信不會有假。他說過他今晚會到素院去,大夫人,您難道不相信嗎?」蕭素臉上露出誠摯的表情,即便是她編造出來的,她也要把這句話說成真的。
呂玉蓉面上一緊,此時,劉嬤嬤手里端了一杯茶進了來。
蕭素連忙站起,接過劉嬤嬤的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大夫人,我把這茶喝了就回素院吧。彥雲若是提早回府了,看不到蕭素,那可就真真不好了。」
蕭素說罷後,裝作要抬起手喝茶的樣子,看大夫人的眸中露出一抹擔憂,蕭素篤定這茶有問題。她在打賭,賭大夫人不會讓她喝下這杯茶。
呂玉蓉眸色恢復如常,淡淡開口︰「你把茶喝了再回素院。」蕭素要早早死去,彥雲鬧鬧也就這麼一小段時間。
蕭素心中咯 了一下,大夫人真真是好樣的凝重地看著手中的茶。恰巧此時,一道淒厲的女子聲傳入正廳,聲音中夾著絕望與恐懼。蕭素計上心來,手故意一抖,砰啪一聲,茶盞落地,摔了個粉碎。
灑落一地的茶水刺刺的往外冒著泡,普通茶水怎會往外冒泡?
蕭素心中了然,面上故意裝出害怕之色,兩眼往外一看。然後跪了下來,身體不住地。「大夫人,蕭素從沒有見過這麼血淋淋的場面,蕭素害怕,手沒有拿穩茶盞,望大夫人恕罪。」
呂玉蓉眼眸中閃過一絲不甘,這杯茶就這麼給蕭素浪費了!「劉嬤嬤,收拾地上的碎瓷片。蕭素」呂玉蓉的聲音越發凌厲,「既然如此害怕外面場景,作為蕭家人,怎可以膽小如鼠?吳嬤嬤」
片刻後,一粗腰粗胳膊的中年婦女入了正廳。蕭素偷眼看去,這人的身材,大夫人不把她整死就不甘心。這樣的蕭府她要趕快離去才是。蕭府二小姐,她不屑于這個身份,活得真夠心力交瘁的。
「吳嬤嬤,將二小姐帶到庭院去。讓她好好欣賞一番,離圓木桶近一點。」尖細的聲音回蕩在廳堂內。
蕭素心中一沉,這個惡毒的女人,真想在她臉上扎幾個孔,我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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