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地方,天氣也會變得神奇,九寨溝之外白雪皚皚,可是南宮雨婷所在的地方,從空中飄下的,竟是片片紅葉。苗族女孩兒怡香在一棵樹枝上壓腿,壓得筆直,和側臉都貼在了一起,紫鳥呢,正在用自己的軟刀在一片蕭蕭落木之下砍樹葉玩兒。
南宮雨婷還是坐在那一架秋千之上,有頻率的眨著那一雙靈動的眼楮,有那麼一瞬間是靈動的光芒,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有那麼一瞬間是難過。
「小雨~」安靜的四周,突然傳來一陣磁性而又興奮的聲音。怡香直直的摔到了地上,紫鳥也釘在了地上。
南宮雨婷所在的秋千漸漸的停止了擺動,南宮雨婷緩緩的站起身,回頭,看到了一個男子,是一個男孩兒,頭發上面還有沒干的水漬,順著臉頰流下,可是讓人分不清,那是不是淚水。
終于看到了這個總是出現在自己夢中的男人,原來他真的很帥,很有氣質,衣服很有品味,只是他的自信呢?他渾身的驕傲呢?去了哪里?還有他的戒指呢?
南宮雨婷想到了這個重要的問題,可是,就在她把目光移動到葉鋒手指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手一直插在衣兜之中,很明顯的,他是故意的。
神奇老人說,自己手上戒指,就是和他相認的最好的辦法,自己看不到他的戒指,單憑長相,自己可以確認他是嗎?
葉鋒的雙手還在顫抖著,他看到了小雨的臉龐,那些血腥味的事情,他早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對于他來說,看到小雨,比什麼都重要。他現在看到小雨的臉龐是那麼的迷茫,而他的心,是那樣的疼。小時候他們有個約定,一個人難過的時候,另一個人必須要開心,即使是裝的,一個人迷茫的時候,另一個人必須要開心。
所以,葉鋒笑了,說道︰「小雨,你還能想起些什麼嗎?」
南宮雨婷的臉色沒有太大的感情的波動,搖了搖頭,道︰「我的心底有個聲音,一生只愛一個人,所以我要確定到底是不是你。有些事情,外貌,是說不清的。」
對南宮雨婷,葉鋒是那樣的了解,有時候她的臉色越是淡定,心中的波瀾,越是巨大。
葉鋒再次微笑,問道︰「那你想怎麼樣來確定是不是我?」
「你把你的手拿出來。」南宮雨婷說道。
「為什麼?」葉鋒問道。
南宮雨婷低頭,沒有再說話。
葉鋒的心中再次閃過一陣心痛,說道︰「你的心髒偏右兩公分處,有一處疤痕,是槍傷,你知道,那道槍傷是什麼來的嗎?」
南宮雨婷听後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抬起頭問道︰「你知道?」
葉鋒笑了笑,道︰「你身上所有的傷口,幾乎都是因為我。」
南宮雨婷有些凌亂了,張了張嘴,但還是選擇了沉默。
「想知道那道槍傷是怎麼來的嗎?」葉鋒問道,朝著南宮雨婷的方向走了兩步,道︰「好久之前,我們一起戰斗,在北京的一座廢棄工廠,我要你走,你沒有走,才挨了這一槍,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弱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女孩兒,在醫院里,我們醒過來的時候,我答應過,要保護你一輩子,但是以後,我們就三年沒有見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卻不和我說一句話,靜靜的睡著了,然後我就要出去幫你報仇,結果陰差陽錯的,我又離開了,又過了好久,你回北京,找到了我,然後我們就結婚了,我是你的男人。」
南宮雨婷此時的頭緒亂亂的,這段時間通過靜養,她總是能想起一些記憶的碎片,經過葉鋒這樣一說,她好像能把這些事情連起來了,可是她還是沒有徹底的恢復,而葉鋒此時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不足五米的距離,南宮雨婷猛然抬頭,道︰「不要過來。」
葉鋒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去,南宮雨婷因為緊張,手中已經亮起了飛刀,指著葉鋒的面門,道︰「你不要逼我,你沒有和我一樣的戒指,就不準靠近我。」
「戒指存在的目的,是想圈住彼此,可是真正圈住對方的,卻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如果我的這枚戒指落到別人手里,你便會去靠近別人嗎?」葉鋒的聲音很柔和,但是卻如同一柄大錘一下一下打擊著南宮雨婷的心髒。
南宮雨婷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個陌生人,緊張的說道︰「不是,我只愛一個。」
葉鋒笑笑,終于拿出了自己的左手,摘下了那一枚戒指,在南宮雨婷面前晃了兩下,問道︰「看清楚了嗎?和你的那枚是一樣的。」
南宮雨婷咬著嘴唇,頓時,她的臉色變得煞白,腦中的神經就像是亂成了毛線團,一陣刺痛之後,她的腦袋穩穩作響。
可是葉鋒卻沒有上前攙扶住她,手一揚,將戒指拋了出去。而此時南宮雨婷卻像是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一般,大聲道︰「鋒,不要~」
之後在大家的視線之內,她就暈倒了,暈倒在了葉鋒溫暖的懷抱中。
而此時葉鋒終于不再笑了,緊緊的皺著眉頭,緊緊的抱著南宮雨婷,貪婪的吸著她身上的香氣,仿佛她會再次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一般。
不經意的仰頭,葉鋒看到南宮雨婷住著的木屋門上,寫著三個秀氣的大字,「微雨亭」,讓他不知所措,無地自容。而此時的一切,恍如夢境。
整個世界都在不停的變化,不停的運作,像是易中天解讀《周易》說的那句話,「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一切都在變化。」也真是這樣,葉鋒無數次的暗中告誡自己,永遠,一步都不會離開南宮雨婷,可是總是會因為各種的事情分開,有時候竟然是陰陽兩隔,可是世界上還有一個東西不會變,就是每次葉鋒看到南宮雨婷,心中的哪一種踏實,哪一種溫暖。
「喂,你是誰呀?這麼抱著我們家雨後,在不放開,我要打你了。」
听到這個聲音,葉鋒下意識抬頭,看到一個苗族的女孩兒,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隔了好久才蹦出一句,「她是我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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