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念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受了傷之後的白牧原,居然是這副粘人愛嬌的樣子。
他好像一刻都離不開金念念,除了上廁所需要請護工攙扶之外,任何時刻他都不允許金念念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白祁原來過幾次之後,怎麼也趕不走金念念,又舀白牧原沒有辦法,只好居高臨下地訓誡了金念念幾句之後,就惱怒地拂袖而去了。
金念念既然知道自己不是白家兄弟的妹妹了,她對待白祁原的態度就更加不客氣,在白祁原最後一次訓斥她的時候,她就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反駁他︰「這還用得著你吩咐嗎?我自然會照顧好二哥的。別說的好像我是听你的吩咐才會留在這里的。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要是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你白大少,你覺得我會閑的發毛跑過來,舀我的熱臉貼你的那什麼嗎?」
白牧原看著白祁原的臉色不太好,雖然有些不忍,但是他就是毫無原則一味地偏袒金念念︰「大哥,你別總和妹妹置氣。你對她太過嚴厲了。念念最乖最懂事了,你只要試著跟她多多接觸,你就會喜歡上她的。」
白祁原的回應就是三個字外加一聲冷笑︰「不可能。」
所以,這樣一來,金念念的任務就變得十分繁重。好在她的腳傷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只要不過分用力的話,一點都不會再痛。
已經傷愈出院的周英俊,從秦左烈那里要到了她的新電話號碼,給她打了個電話︰「素心,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金念念就簡單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只不過白牧原毫不避諱,在一旁豎著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她不好意思跟周英俊討論秦左烈,所以就跟她約好,等白牧原出院了之後,再去找她。
白牧原假裝在一旁無聊地翻著雜志,看到她掛斷了電話,就有些不悅地問她︰「有什麼話是二哥不能听的啊?還得出去單獨說啊?」
金念念就在心里嘀咕,她都多大了啊,交個朋友難道還需要家長批準嗎?
二哥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啊!
其實,白牧原就是嫉妒吃醋了。
他不在的這幾年里,金念念不光交了好幾個男朋友,還交到了要好的女性閨蜜,而且還跟人家有悄悄話了。
他心里就有些難過。
如果,他跟念念不是親兄妹,那麼,此時金念念最為信賴,最為親密的人,本應該是他才對的。
他心里對白天豪和金冰冰的怨氣又加深了許多。
這兩人上床的時候怎麼不注意做安全措施!
白牧原心里氣悶至極,也就沒听清楚金念念的回答,他按鈴叫護工進來︰「我要去廁所。」
金念念乖乖地閃到一邊。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吧,金念念是主動提出要攙扶白牧原去廁所的。
但是,白牧原抵死不從,紅著一張俊臉把她趕了出來。
金念念這個沒有羞恥心的,居然拍著衛生間的門叫道︰「二哥,你到底在害羞什麼啊……咱們又不是沒睡過……再說了,你現在是病人,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更好地照顧你。這就跟女醫生給男病人檢查身體一樣的道理啊!你不要鬧情緒了!」
但是,她不要臉,白牧原可還要臉呢,他紅著臉,有些尷尬地隔著門跟她小聲地吼︰「你再胡說我就揍你了!女孩子家家的,什麼睡……睡不睡的!我是你的哥哥!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既然已經知道你是我妹妹了,那我就有義務保護你的名譽!」
這話一下子就把金念念說得心虛不已。
白牧原當她是妹妹,處處避嫌,處處君子。雖然她現在是跟白牧原共處一室,但是白牧原早在第一天,就讓人在這屋里裝了個大簾子,把兩人的床給隔開了。
可是她知道她不是啊。她一點自覺都沒有,而且她甚至還隱隱地期待,如果白牧原也對她一直難忘舊情,那該有多好……
當然,每當這時,金念念就會陷入痛苦的糾結和自我厭棄的情緒中。
她現在的男朋友還是秦左烈呢!
就這樣心里總想著二哥,也太水性,太楊花了啊!
鄙視鄙視!
秦左烈此時正做著和金念念一樣的工作︰守護病人。
他和秦夫人下飛機之後,就直奔軍區醫院。
這秦淮師的病呢,說嚴重吧,其實並不是特別嚴重,腦溢血的名頭是蠻嚇人的,但是得益于他平時保養得宜,就醫及時,所以他的病情還比較穩定。至少他嘴不斜眼不歪的,上□行動自如。只是開口說話的時候,多少會有些不靈活。
醫生很明確地警告秦左烈和秦夫人,秦淮師不能再受一點的刺激了,否則,如果他再次犯病,輕則癱瘓在床,重則一命嗚呼。
所以,秦左烈盡管心中焦急難耐,卻根本不敢偷偷溜走,跑回去天藍市找金念念。
而他打給金念念的電話,不知怎地,總是無人接听。
他並不知道,這都是因為白二少爺從中作梗,壓根就不允許金念念接他的電話的緣故。
秦左烈遠在首都,只能依靠黃特助的匯報來獲取金念念的信息。而黃特助只成功進入過白牧原的病房一次,就被永遠地阻攔在外面了。
所以,秦左烈也只是知道,白牧原目前傷勢好轉,金念念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其他的則一無所知。
在他離開天藍市的第十天,秦淮師終于跟他攤牌了。
病房里,秦夫人扶著秦淮師坐了起來,秦淮師面容肅穆,努力一字一句地命令秦左烈︰「小烈,你,你必須和那個女人斷掉!我,我們,秦家,不許這樣的,這樣的女人進門!我秦淮師一輩子的名聲,不能,絕對不能,毀在這種女人的手里!」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就又有些激動︰「你乖乖的,和蘭小姐訂婚,只要你們訂婚,我心里一高興,這病,病就會好的!」
秦左烈不顧秦夫人的擠眉暗示,仍舊堅定地搖頭︰「爸,你好好的休息,你的病並不嚴重。我的婚事,我自有打算。那位蘭小姐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不要再亂想了。先把身體養好,等以後……」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秦淮師就氣得用發抖的手指,指著他的腦袋,但他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暈了過去。
秦淮師這一昏過去,秦家就炸開了鍋了。秦左烈頓時變成了千夫所指。
他的叔叔秦淮南連工作都顧不上了,大老遠地從國外匆匆趕回來,進門連口水都還沒喝,就對秦左烈怒喝道︰「你別以為你是我們秦家的獨苗我就不敢打你了!你都多大了啊?連你小妹都比你懂事!你給我記住,你生在秦家,你對秦家就有不可月兌卸的責任!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一點我們秦家男人的樣子嗎?」
秦左烈從小誰都不服,就听他這位軍人出身的叔叔的話。他當時倒是想不服呢,可架不住秦淮南真敢對他動手啊。
秦左烈從生下來那就是天之驕子,以前他的爺爺女乃女乃在世的時候,對他絕對是百般寵愛,而他的父母更是舍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
但是他的二叔秦淮南就不一樣了。秦淮南自己結婚晚孩子生的也晚,秦左烈小的時候,他沒少教育這個大佷子。
你不是嬌氣嗎?你們不是都護著寵著他嗎?那行,我直接把他帶走扔部隊里去,想怎麼教導就怎麼教導,讓你們都插不上手!可以說,秦左烈的整個少年和青春期,都是跟秦淮南在一起度過的,他對秦左烈的影響,比任何人都要深遠。
所以,秦左烈平時對秦淮南十分敬重,而秦淮南輕易不發表意見,並且在秦左烈和父母觀念相左的時候,他大部分的時候還是站在秦左烈這邊的。
這次是秦左烈成年之後,秦淮南第一次對他如此嚴厲的斥責。
秦左烈二話不說,直接就跪在了秦淮南的面前︰「二叔,我知道我這樣做讓你們都很為難,但是……念念她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不堪,她是個很優秀很自愛的女孩……她跟我在一起這麼久,我不能不負責任的。二叔,從小你就教導我,男子漢要有擔當,不能做沒種的事情。我答應她要娶她,那我就一定要做到。不然,我哪里還有臉做人了!」
秦淮南沉著臉,一拳把秦左烈打翻在地,這還不解氣,他隨後又踹了他兩腳。秦夫人嚇得在一旁大叫︰「淮南!小烈他幾天沒休息好了,禁不住你這麼打的!你好好跟他講道理,他明白的!你給大嫂個面子,別再打他了,好不好?」
秦淮南聞言,伸出去的腳頓了下來,他厲聲道︰「秦左烈,你給我站起來!我教過你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隨便下跪嗎?我們秦家人的膝蓋就這麼廉價?」
秦左烈擦擦鼻子流下來的血,慢慢站了起來,神情卻依舊倔強。
秦淮南看著眼前挺拔高大的佷子,轉頭看向秦夫人︰「大嫂,你去看看大哥醒過來沒有,我跟小烈單獨談一談。」
秦夫人心疼地舀著手帕幫秦左烈擦鼻血︰「小烈,你不听我的話,總得听你叔叔的吧?你為了金念念,跟我們這些長輩吹胡子瞪眼的,難道就不怕讓我們傷心嗎?」
秦左烈只是低垂著頭,身體站得筆直筆直的,一句話也不說。
秦夫人見狀,就嘆了一口氣,暫時離開了這個房間。
秦淮南確定秦夫人走遠了之後,從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來一疊東西。
他把這些東西遞給了秦左烈,語氣嚴肅︰「小烈,我反對你娶那個女孩,不光是因為她是個私生女,或者是因為她的私生活不檢點……」
秦左烈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強自鎮定地接過來︰「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秦淮南卻看著窗子不語。
秦左烈打開牛皮紙袋的封口,從里面舀出來了幾張照片。
里面的照片,並不是秦左烈以為的金念念……
而是金冰冰……
赤、身、果、體,身邊圍著至少七八個同樣一/絲/不/掛的男人……
秦左烈驚呆了。
作者有話要說︰美女們好~
再澆一盆狗血下來。
祝大家心情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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