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都忘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個俞嵐不僅通曉醫術,還精通兵法詭計,他們的那些小九九全部都在他的計算之中,這個俞嵐可不是什麼好惹的青蔥!
「他不會殺人的,你先把他帶走!」白魘顯然沒有想到黑驟進去了就出不來這個問題,著急上火的沖黑驟喊道。(思路客.)
「他說的沒錯,我俞嵐只救人不殺人,但是如果是在救治過程中病人失去了最佳搶救的時機,無奈死去的話,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俞嵐眉眼笑得很開,那笑容就連夏子寒都感覺到了一絲森然,這個俞嵐,恐怕不止看起來的十六七歲吧。
「你——到底要怎麼樣?」眼下這種情況黑驟也不敢跟俞嵐硬踫硬,武力上他們可能勝過俞嵐,但是頭腦上,他們卻是敗得一塌糊涂。
「很簡單,告訴那些人,那個人——」俞嵐伸手指向夏子寒,「是我的人,想要帶走她,就先過我這關,沒有膽量或是勝算的,就不要來白費力氣了,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興致陪你們天天玩兒!」
「俞嵐大夫你何苦為了一個通緝犯跟天城的惡勢力為敵?」白魘心有不甘的斜眼看著身旁的俞嵐。
「不與惡勢力為敵,難道像你們一樣與惡勢力為伍?」俞嵐說著又盤腿坐下,「想要跟我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再說!」右手一震,原本還在院子里面的黑驟便出現在了白魘的身旁。
「你這個黑傻子!」白魘氣不過的瞪了黑驟一眼,黑驟只是低頭不語。並沒有多說什麼,此刻他說什麼都顯得有些多余,畢竟他們沒有能力從俞嵐手里帶走夏子寒也是不可逃避的事實。
「趁我還沒有反悔之前,走的越遠越好。記得要把話帶清楚了,否則——」俞嵐掃了一眼還不能行動自如的白魘,「救人之物亦可殺人于無形,別為難我破例。」
兩人同時心下一凜,和影子軍一樣不敢再多做逗留,匆匆離去。
「哇塞——」撤掉防護的夏子寒一臉羨慕嫉妒恨的跑到院子門口防護的邊緣,「樹懶你簡直酷斃了!我認你當師傅怎麼樣?」
「不怎麼樣。」俞嵐再次閉上了眼楮。
「為什麼啊?!」夏子寒不甘心,但是礙于防護的阻擋,她沒有辦法跑到俞嵐面前「泡蘑菇」。
「太蠢,丟面子。」
短短五個字。卻像是兩把刀一樣插中了夏子寒。整個人的心情瞬間不美好了。
「你個死樹懶不要太得意洋洋了。我都不嫌棄你是個小不點,你居然敢嫌棄我蠢!啊呸!我哪里蠢了?你說我到底哪里蠢了?」
「現在。」俞嵐說著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起身走進了院子。
「唉唉?你繼續在外面守著了嗎?」看到俞嵐進來。夏子寒頓時緊張的伸手攔住他,完事兒了又郁悶自己為什麼要攔住他。
「沒必要。」俞嵐繞過夏子寒往屋子里面走去。
「你就這麼相信那兩個黑白無常會幫你傳達你的話?」
「我不是相信他們,而是相信我自己。」俞嵐回頭,眉眼盡是自信的笑容,夏子寒雖然表面上嗤之以鼻,心里卻是另一番滋味。
她何時才能夠做到俞嵐這種地方,處變不驚,不動如山?
「回去休息吧,之前喝的藥粥中午記得再喝一碗。」
「還喝?有完沒完啊?」夏子寒抓狂。
「你一天呆在我身邊,就得喝一天的藥粥。」俞嵐眉眼一挑。戲謔的看著夏子寒。
「你你你,算你狠!」夏子寒掉頭就往院子外面走去,被防護擋回來之後氣憤的掉頭回房間。
俞嵐愣是沒能憋著笑,面紗之下的笑容璀璨如星。
這麼個有樂子的人要是能夠一直留在身邊就好了,只可惜,她終將會離他而去,留他孤苦一人再次獨自面臨著未來漫長無比的人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俞嵐的話起了作用,兩人各回各屋之後,俞嵐的小四合院便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夏子寒頓時心里松了一口氣,只是一想到還要喝俞嵐特制的藥粥心情就頓時不美好了。
「不能這樣下去,總不能一直都跟著俞嵐待在這個地方吧,晨安瀾現在情況不明,姚曖雪也不知道被小胡子帶到哪里去了,我怎麼可以在這里獨享安逸呢?」夏子寒趴在床上自言自語了半天,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只想到他嗎?能不能,稍微想一下我呢?」幽幽的哀怨聲在腦內響起,夏子寒愣了愣神。
這個聲音……濮陽洛……
視線一轉,看到了立在房門前的俞嵐,頓時變臉。
「你是幽靈嗎?站在那里都不出個聲兒!」
「難道我沒有出聲嗎?」俞嵐失笑,明明是她自己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又腦袋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連自己站在門口這麼久了都沒有發覺,現在反而來怪他,還真是有點不可理喻。
「我勒個去——」夏子寒抹了抹自己的劉海,露出光滑的額頭,「我還以為……」是阿洛那個混小子來找他了呢,沒想到居然是這貨。
「以為什麼?」俞嵐好奇的看著夏子寒,看著她依舊一副男孩子的打扮和行為心里狐疑,不明白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非要裝成一個男的,還動不動就喜歡自稱「大爺」,簡直思想跳月兌的嚴重。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啊?你還沒說你來干什麼呢!」夏子寒最擅長的就是轉移話題了,盡管這招在俞嵐面前效果明顯不大。
「你說呢?」俞嵐眉眼再次一笑,看到他這個眼神,夏子寒心里頓時一慌,他一般出現這種眼神的話,大多沒好事!
「該不會……」夏子寒忍不住深吸了兩口氣,一股讓她終身難忘的味道竄進來鼻喉。「那個……那個……呀,又有人跑來撒野了!」夏子寒激動地指著屋子外面對俞嵐喊道。
俞嵐將藏在身後的藥罐提到面前,無奈地看著夏子寒。
「你的房間是看不到院子外面的。」
「我有透視眼你不知道嗎?」
「咳。」俞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敢再無聊點嗎?「別磨蹭,趕緊喝,完了我還得繼續煲。」
「還煲!樹懶你差不多夠了啊!」夏子寒轉動了兩下眼珠,瞅著俞嵐身旁的空檔拔腿就鑽,結果腳剛邁出去就被俞嵐揪住了衣服後領,整個人八爪魚一般亂撲騰。
「你放開我,放開我,再不放我就……我就……喊非禮!!」夏子寒情緒激動得語無倫次,突然後領一松,正以為俞嵐是被自己的話嚇到放了自己的時候,腰間突然一緊,單手提著藥罐的俞嵐竟然把她拉到了面前,另一只手死死環住她的腰身。
「你干什麼?我可不搞基!」夏子寒看著近在咫尺的俞嵐,盡管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他的眼楮卻出賣了他,那雙眼楮滿滿寫著他在戲弄她的意味。
「既然你都那麼說了,沒有一點實際行動又怎麼行呢?」俞嵐戲謔說道。
「你個死變態!這里有沒有觀眾,你表演給誰看啊?」夏子寒心情不爽到了極點,真不該讓這貨知道自己是女的的事情,不對,是他自己發現的……罪過罪過!
「誰說沒有觀眾?你不是有透視眼嗎?」俞嵐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啊啊?」夏子寒不解,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外面,嘴張的恨不得吞下俞嵐的腦袋。
俞嵐的小四合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無數綠色藤蔓包了個里里外外,空氣中散發的不再是夏子寒所熟悉的藥草香,而是濃郁不息的屬于春的氣息,屬于生命的氣息,以及,屬于那個人味道。
「你什麼時候把防護給撤銷了?」
俞嵐默默在心底嘆氣,她關心的重點永遠都不是重點,實在是讓他太鬧心了,不知道他有強迫癥嗎?
「拿開。」冰冷的話語跟滿院生命的氣息格格不入,夏子寒卻一點都不覺得違和,目不轉楮地盯著院子中央,綠光閃現,一身墨綠色圖騰大衣,依舊帶著鐵面具的濮陽洛站在了院子里面,目光冰冷如刀地盯著俞嵐抱著夏子寒的手。
看到這樣的濮陽洛夏子寒心里緊繃的一根弦應聲而破,卻也只是看著那樣的他,說不出話來。
濮陽洛的出現並沒有讓俞嵐放開夏子寒,反而抱得更緊,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來帶走她的,而且她也絕對會跟他走。
掃視了一番濮陽洛身上大衣的圖騰,俞嵐心里很快便有了一個底。
「古?濮陽家族的人?什麼事情竟然能夠興師動眾的把貴族的人也給招來了?」
「我說,拿開。」濮陽洛的目光依舊還落在俞嵐的手上,身上金綠色的光芒乍現,一股殺意流露出來。
俞嵐的臉色明顯難看起來,水光盈盈,一個水精靈一樣的小東西突然冒了出來,圍著俞嵐歡快的左右繞著圈。
「一個後生小輩,就算你來自上古家族,這氣焰也未免太囂張了點!」
兩人之間不對勁的氣氛讓夏子寒瞬間清醒過來,看了看濮陽洛那不好的臉色,夏子寒用力一震,震月兌了俞嵐禁錮住自己的手,看到自己的手竟然被夏子寒的力道震開,俞嵐先是不信,隨即青筋暴起,卻依舊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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