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子寒困惑的時候,原本有些猥瑣的躲在禮彥身後的嘯亃卻是氣勢大變,再度橫插在了她和禮彥的中間。
「這個白痴,為了取勝居然不惜傷害還未成形的幼龍!」之前那個說出嘯亃身份的男人有些微怒的說道。
夏子寒看著面前氣勢生變的嘯亃,她看到了嘯亃的眼中流露出了不解和失望,讓她很快就知道了嘯亃變化的緣故。
這個禮彥為了戰勝她,不顧嘯亃還是一條幼龍,就使用嘯亃原本到青年龍的時期才能使用的技能,這樣對異能體和本體的主人都會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難道勝利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連自己和異能體的安危都不顧。
生物類的異能體雖然沒有人類那麼復雜的思想,但是它們在成為異能體的那一刻就將自己的主人視為自己最信賴的人,無論主人向它們做出任何的指令,它們都一定會執行。但是如果它們的主人總是不顧它們的安危做一些超出它們能力範圍的指令,也會讓它們失去對主人的信賴,這對擁有他們的人日後的強化和鍛煉都是極為不利的。
看到這樣對待嘯亃的禮彥,和嘯亃那失望的眼神,夏子寒不禁有些怒火中燒,
但是禮彥卻已經向嘯亃下達了指令。♀
「王者的嘆息,龍吟!」
嘯亃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禮彥,這才看向夏子寒張開了自己的嘴巴,一聲尖銳的龍吟之聲直鑽夏子寒的耳膜深處,震懾到了她的整個心靈。
那是嘯亃充滿著不甘于失望的吶喊之聲,夏子寒胸腔一痛,鮮血便從七竅之中流淌而出,夾雜著晶瑩的淚珠。
捂著生疼的胸口跪倒在地,夏子寒沒有做出一絲的反抗和防備。手中的三菱形冰花也被收回了體內。胸前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人偶項鏈爆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冰藍色光芒,將夏子寒和嘯亃都包裹在了里面。
夏子寒的耳朵里回蕩著一個清靈宛如天籟的吟唱聲,發出龍吟的嘯亃漸漸沒了聲息,有些安詳的閉上了雙眼,整個身體迅速縮小,變回了它初始的模樣。
視線之中,夏子寒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她銀色的長發飄揚,輕輕拍打在夏子寒的臉上,毫無觸感。《》
冰藍色的光很快隨著那逐漸模糊的身影消散。變回初始模樣的嘯亃也回到了禮彥的體中,看到禮彥更加蒼白的臉色,不難看出他也因此受了內傷。
夏子寒擦拭掉臉上流淌的鮮血。惱怒的看著給人感覺更加虛弱的禮彥問︰「還要繼續嗎?」
眼瞧著被他逼著用出不該用的技能的嘯亃變回了初始狀態的異能體,禮彥頓時雙手無力的垂于身側,低聲說道︰「不用了,我輸了。」轉身跳下了擂台。
不等司儀宣布結果,夏子寒就緊接著跳下了擂台。追上了禮彥。
「嘯亃它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那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嘯亃都是一種不利和傷害。」夏子寒拉住禮彥的肩膀,嚴肅的看著禮彥說。
禮彥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子寒,什麼也沒有說,拂開了她的手。步履有些不穩的離開了斗場。
「擂台對戰賽,第二十七場,十四勝。」司儀的聲音在擂台上空響起。盡管所有人都對這場比斗看的莫名其妙,但是禮彥是首先跳下擂台的,所以無論怎樣,也都是之後才跳下擂台的夏子寒勝。
這一場的勝利依舊無法讓夏子寒產生喜悅的感覺,因為禮彥。因為嘯亃,也因為最後關頭。人偶項鏈的再一次幫助。這並不是靠她自己才取得的勝利,她自然沒有辦法高興起來。
不動聲色地退出了盤星斗場,在茶屋的外面,夏子寒終于忍耐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嘯亃的那一聲龍吟可不是擺設,如果不是人偶項鏈在危及關頭被觸發,自己就不僅僅是七竅流血和吐血這麼簡單了。
「勝利者在人後果然都是狼狽不堪的,真是讓人感慨不已啊。」一個戲謔的聲音在夏子寒的身後響起。
夏子寒回頭一看,那陰沉的眼眸和遮住大半臉的劉海,不就是那個大家都讓她要避而遠之的嫉妒精神分裂癥患者,付郢嗎?他出現在這里……難道是一直在跟蹤自己?
「又是你?你跟著我到底要做什麼?」夏子寒警惕的看著付郢,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十分的不好,要是這個付郢趁現在對她下手,她就真的有可能會交待在這里了。
「敵意還真不是一般的深,看來一定是知道我的了。如果去弗蘭迪告密的話,我就可能永遠的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付郢發出怪異的笑聲,讓夏子寒一陣雞皮疙瘩。
踫上這種名符其實的神經病,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一陣沒命的狂奔之後,夏子寒倒在了路邊的公交站座椅上,她的體力已經開始超負荷了,讓她有些慶幸的是,那個付郢似乎並沒有追趕上來。
周圍等待公車的人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斜躺在座椅上的夏子寒,也難怪,夏子寒身上都沾有血漬,臉上手上無一都有。這讓那些思維活躍不明事實的人們難免一陣猜想,總之,他們是不會把這個模樣的夏子寒當成好人來看待的,沒有當場報警算是不錯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夏子寒這才想到叫人來接她,她這個樣子恐怕是沒有辦法單獨一個人踏進「素錦華庭」的大門的,一定會被門口的保安驅逐出來。
沒有想太多,夏子寒直接翻出了晨安瀾的手機號,但卻在即將按下通話鍵的時候猶豫了,轉而撥通了濮陽洛的號碼。
她討厭被欺騙,晨安瀾是她最信任的人,但是他卻至始至終瞞著她,不肯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或許是因為不方便,也或許是別的原因,但這始終成為了她心里的一個疙瘩,何況,她也不能總是依賴晨安瀾一個人。
在得到濮陽洛的肯定回答之後,夏子寒抱著頭在公交座椅上等待著濮陽洛,如果不遮擋住的話,她一定會嚇著這些人的,因為血液再次從她的雙眼流了出來。
這次傷的這麼重,想要不麻煩晨安瀾都很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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