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只有巴掌大的相片,用相框裱起,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相片之中是個側身坐在一張沙發皮椅上的女人,眉墨如畫,眼亮如星,上揚的眼角和微抿的嘴唇讓她看起來有一絲妖艷的美麗,卻絲毫不失華貴之氣,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模樣。
濮陽昊和季美佳在交往,那這照片就是屬于濮陽洛的……
「哇,這家伙喜歡姐弟戀?!」夏子寒小聲乍呼著,「難怪平時那麼悶騷,原來是因為心里裝了個人啊……不過,這女的不像是弗蘭迪的,會是哪個家族的女人呢?嘖嘖嘖……」夏子寒感嘆間,將照片原模原樣的給放了回去。
一陣叩門聲響起,嚇得原本就有些做賊心虛的夏子寒一個大跳跳到床上,鑽進了被子里面。
「寒,我進來了!」是濮陽昊的聲音。
「好。」夏子寒應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濮陽昊端著一碗清粥走進了房間,一看到清粥,夏子寒頓時一副人生徹底絕望的表情倒在床上。
晨安瀾一句一切都是為了她的身體好,她就開始無休止的吃這些清淡的東西,就連白天去汨河吃燒烤,她也沒吃到什麼東西。再這麼吃下去,她一定會瘦的只有骨頭的!
「就知道你會這個樣子,也難怪阿洛不進來送餐。」濮陽洛心里一笑,濮陽洛要是見她這個樣子肯定帶著她去吃好的。
「阿洛?!」夏子寒听到濮陽洛的名字,頓時一激動,讓濮陽昊把清粥放下,讓他走近一點。
「干什麼啊?這麼神秘兮兮的?」濮陽昊不明就里的湊近夏子寒。
「我問你啊,阿洛是不是有暗戀的女生?」夏子寒剛一問完,就看到濮陽昊表情怪異的看著她,「這個表情是幾個意思啊?」
「你不是吧?阿洛他那麼明目張膽的明戀你。你居然問他是不是有暗戀的女生?!」濮陽昊不禁有種想給她一拳的沖動,最後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是忍住了。
「靠!你傻啊!他這麼明目張膽的明戀我這麼一個大男生,肯定就是為了替他那個偷偷模模暗戀的女生做掩護啊!你跟我說,我不會介意的!」夏子寒得瑟的抖腿,似乎是在為濮陽洛上次跟自己告白找到了合適的理由而感到自豪一樣。♀
「你這是看了哪國的電視劇中毒這麼深啊?!」濮陽昊無語的扶額。
「我不看電視劇……」夏子寒翻翻白眼,「看你這些反應,肯定是不知道了,唉,是你這個當哥哥的太不上心。還是阿洛手段太高明了?唉,真是苦命了我這個擋箭牌了!」
「真是苦命了我那悲哀的弟弟了……」濮陽昊連連搖頭,「你喝了粥要是覺得困就再睡會兒。不困的話可以去客廳看會兒電視,我先去睡了。」
「慢走不送。」夏子寒揮揮手,目送濮陽昊離開,眼角余光落在放在床頭櫃的那碗清粥上。
借著床頭燈的光亮,濮陽洛側靠在床頭翻看著手中的書籍。房間門虛掩著,透出一絲微光。
夏子寒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濮陽昊總說是他特意安排的,但是諾大的屋子,就他們兩兄弟的房間之間有一個可以空出來房間,不管怎樣。夏子寒也得住在那里,不知道這「特意」兩個字濮陽昊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沒想到出了這麼多狀況之後,夏子寒離自己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讓他憂喜參半。雖然經過調養,他已經沒有再繼續咳嗽不止,濮陽昊和晨安瀾也都不讓他說出自己的身份,可是兩人現在住的那麼近,夏子寒總有一天會發現的。如果有一天。在他還未坦白之前,夏子寒就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是高興,還是會認為他在欺騙?
「嗷嗷嗷……你大姨父的!!」廚房突然傳來一聲怪吼,濮陽洛趕緊扔掉手中的書,跑了出去。
只見夏子寒不停地在原地跳腳打轉,右手被一個老鼠夾死死夾住,五指已經變得紅腫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逮著耗子了?!」濮陽昊激動的隨後跑來,看到夏子寒哭喊著瞪著自己,右手還夾著個老鼠夾,臉上興奮的表情頓時僵住。
「看你二大爺啊!還不快點給我弄下來!」夏子寒被痛得暈了頭,完全忘了自己也可以把那老鼠夾拿下來。
「額……」雙胞胎無言以對的看著夏子寒。
濮陽洛低頭小心翼翼地為夏子寒抹著消腫藥膏,濮陽昊一邊替夏子寒削著水果,一邊賠笑著說︰「最近房間里有老鼠,所以我們就在冰箱里放了老鼠夾,沒想到第一個抓到卻是寒。話說,這麼晚了寒你去廚房冰箱拿什麼?我們放得那麼明顯,你應該一眼就望的到啊!」
「我口渴想喝飲料不行啊!」夏子寒不爽的回了一句,她才不會說她是為了去偷肉吃,然後不敢弄出太大動靜,所以冰箱門只開了一點點,加上做賊心虛,當然沒有注意到那個老鼠夾。♀
這兩個家伙,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老鼠說的就是她!那個老鼠夾就是特意為她準備的!她居然還那麼傻拉拉的真的被抓了!臉都丟到黑洞去找不回來了!
「好了,可以去睡覺了。」濮陽洛涂完藥膏,便開始收拾醫藥箱,他可不打算去參與那個老鼠夾的話題,雖然他也有份。
「手都快腫成精華版的金華火腿了,還睡個毛線啊!看電視!要睡你們去睡!」夏子寒氣鼓鼓的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她今天一定要吃到肉!不然怎麼對得起她受傷的手!
「那你看吧,我繼續我的美夢去。」濮陽昊說著伸了一個懶腰,「阿洛也早點休息。」
「知道了,哥。」濮陽洛點點頭,將藥箱放回原位,看到濮陽昊走進了房間,他並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廚房。
看到這情景,夏子寒頹然的倒在沙發上,這次不知道他們又要放什麼陷阱在廚房防著她了!對于她這個初來乍到的借住客,這防盜意識也表現得太明顯了有木有!
不過很快夏子寒就發現自己猜錯了,廚房里傳來了屬于肉類的香氣,惹得夏子寒抽動著鼻子猛吸了好幾下。
「這家伙難道在做東西吃?不會是想故意弄出來捉弄人的吧?」夏子寒忐忑不安地不停張望著廚房,發現濮陽洛走出來以後,趕緊將視線放到了電視上。
聞到了聞到了,是黑椒牛排的味道!這小子手藝不錯啊!夏子寒眼楮看著電視,心里卻不停地惦記著濮陽洛端出來放在茶幾上的黑椒牛排。默默地咽著口水。
「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想吃就吃吧。」濮陽洛一邊說,一邊將牛排給分割好。推到了夏子寒面前。
夏子寒偷偷瞄了一眼那牛排,愣是忍住沒撲上去,昧著良心搖頭。
濮陽洛見狀用叉子叉起一塊牛肉喂到夏子寒的嘴邊。
「張嘴。」
這近在眼前的誘惑讓夏子寒完全把持不住了,死死的閉著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控制不住吃了下去。就著了濮陽洛的道。
「真是……」濮陽洛有些怒意的低著頭,突然靠近夏子寒,兩人近乎零距離的踫面讓夏子寒驚詫的張了張嘴,然後一塊還有些發燙的牛排就已經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唔……」夏子寒迷茫的包著那塊牛排看著濮陽洛,濮陽洛怎麼可以利用自己的條件反應讓自己迷失在誘惑里呢?真是罪大惡極……話說這牛排真心好吃……夏子寒眼眶微紅的嚼著牛排,隨著思想變來變去的表情惹得濮陽洛一陣發笑。
看著那微微撅起的小嘴。濮陽洛一時沒忍住吻了下去,驚得夏子寒一口牛排卡在喉嚨里,慌張的推開濮陽洛一陣狂咳。
這家伙就算打掩護也不能入戲太深啊!這要是以後真對她產生了感情那個女的不就傷心了?夏子寒此時此刻的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個。絲毫沒有注意到濮陽洛臉上那開心的表情。
手機短信振動,讓夏子寒不得不終止咳嗽,掏出手機。
「十四,我在Maya酒吧。」
L?夏子寒握著手機沉默不語。
濮陽洛有些許好奇的看著夏子寒,心想難道是自己太突然了。把她惹生氣了?
「阿洛,我要出去一下。你早點休息吧。」夏子寒說著胡亂吃了幾口牛排,便要出門。
「去哪兒?」濮陽洛連忙站了起來,想要跟著去。
「去見一個朋友。」夏子寒頓了頓,又繼續說,「兩個小時以後打一次電話給我,如果我不接,叫晨安瀾來找我,他一定找得到我。」說完,人便開門而去,消失在了濮陽洛的視線之中。
「他一定找得到你……我也一定找到到你啊!」濮陽洛心里有些憋火的一拳打在沙發上,「到底是去見什麼人?」以前夏子寒出去就出去了,根本不會交待什麼,今天突然這麼反常,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濮陽洛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夏子寒去,這樣即使有什麼危險,他也能第一時間阻止。如果被動的等到危險已經發生之後再通知什麼的,恐怕一切都晚了。
夏子寒之所以會那樣說,也是有她的考慮的,她並不是不相信L,只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並不能百分之百的完全去相信誰,尤其是從半天使而來的人。現在是非常時期,做什麼事情留一手總是好的。
來到L所說的Maya酒吧,雖然才十點不到,酒吧卻已經開始了它繁榮熱鬧的一天,那些無所事事的紅男綠女們,借酒消愁的企業白領,和趁機想在這里泡妞釣凱子的俊男美女都集中在了這麼一個特殊的場所里面。
不過,夏子寒沒想到的事情卻發生了。
看著眼前這兩個冰冷的將自己拒之門外的酒保,夏子寒除了火大還是火大!
這里又不是西餐廳,又不是什麼高檔酒店,居然說她穿著太隨意不讓她進去!
她白T恤七分褲人字拖就穿著隨意,那些女人露背露腿恨不得全露的就穿著正式了?
「不是吧?你們居然看的見我?!」夏子寒驚訝的看著兩個酒保,一臉的不可思議。
那兩個酒保更是模不著頭腦了,心想這人是不是神經病來的。
「我都死了幾百年了,你們可是唯一能看見我的人……」夏子寒說著低下了頭,語氣顯得有些陰森冷然。
「喂!別在這里裝瘋賣傻的瞎搗亂,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其中一個酒保有些不耐煩的想要推開夏子寒,卻發現自己踫不到她的身體,心里莫名的一慌。
「你跟我一起回去啊……」夏子寒森然的笑著,緩緩抬起了頭,整個面部都扭曲得看不清面貌,嚇得兩個酒保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呆愣在了原地。
夏子寒就那麼釋釋然的快速「飄」進了酒保里面,把兩個嚇傻的酒保丟在了那里,估計今天晚上那兩個酒保要麼睡不著,要麼就是一晚上的噩夢。
將自己扭曲的面部復原,夏子寒不經得意洋洋,看來自己這雞毛一樣的小技能還是挺有用的,以後就用這招去嚇人好了!那個酒保還想推開她?真當她的速度是吃素的啊?!
掃視了一圈爆滿的舞池和吧台,卻並沒有看到L的身影,反而是看到了正在喝酒喝得正歡的七七和八斤。
「這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夏子寒孤疑的盯著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兩人,難道,L真的出賣了自己?可是,僅憑L的實力,他完全可以靠自己利用自己對他的信任來抓自己啊?何必要找七七和八斤這兩個實力明顯不能夠給自己造成壓力的人啊!
「嘿!十四!快過來!」七七很快便注意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夏子寒,賣力的揮舞著自己蔥白的手臂。
夏子寒看著兩人,深吸一口氣,還是走了過去。
這兩個可信不可信,也只有走近了才能夠知道,如果想知道L有沒有撒謊,還是得從這兩人入手,畢竟半天使里面,這兩人算是最沒有心機的人,有什麼想法清楚都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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