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見夏子寒不領情,蕭翼瞳再也沒有絲毫猶豫的輕喝一聲,困住夏子寒的電蛇牢籠應聲而碎,化作無數細小的電蛇附著在夏子寒的身上。
晶亮的鎧甲迸發出一陣藍光,將附著在表面的電蛇反彈給蕭翼瞳,夏子寒表面上沒有太多反應,但是她還是察覺到鎧甲面上有了細小的裂痕。
不行,她還不能將異能切換成超能,一旦切換,她就敗了,即使贏了,她也不會高興的!
「冰雪風暴!」夏子寒左手一震,湍湍而流的趨雁江江水瘋狂卷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冰雪龍卷風朝著蕭翼瞳翻卷而去。上次用的是風沙所以能量有限,這次借助江水發力,冰雪風暴的威力也瞬間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蕭翼瞳右手一攤,黑色的雙刃劍豁然出現,如同螺旋槳一般快速旋轉在他身前,與夏子寒的冰雪風暴抗衡在了一起。
雙刃劍的刀鋒斬切著冰雪風暴,每斬斷一寸,夏子寒便輸入更多的江水,原本快要滿堤的江水水位逐漸下降,看到這一情景,晨安瀾開始擔憂起來。
很多人都不知道,這趨雁江水雖然屬于炎城管轄區,也是城市的一條重要的水運樞紐。但是趨雁江的管理權有三分之一是屬于位于趨雁江江尾的迷城所管,炎城和迷城彼此都在為對方手中的所有權而明爭暗斗,夏子寒如果再繼續下去,這趨雁江水唯恐不保,到時候挑大兩大城市之間的矛盾和糾紛的話,這個罪名可不小。
利弊權衡之下,晨安瀾還是將自己的顧慮密音傳達給了夏子寒,考慮到事態的嚴重性,夏子寒不得不撤銷冰雪風暴。讓趨雁江水回歸。
「你倒是收的及時,再不收手,你就會變成城市公敵。」蕭翼瞳說話間,目光不經意的放到遠處晨安瀾的身上。
「多嘴多舌,你簡直就該去村委會當婦聯主席!」夏子寒說著,右手蓄力幻化出一柄長達三米的冰劍,冰冷的白氣裊裊而起,與她相距不到二十米的蕭翼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柄冰劍所傳來的森森寒氣。
看著夏子寒有些猙獰的面孔,他有些失神,這些年來。她一直活在對自己的恨意當中,自己是不是應該告訴她一些什麼,讓她不要活的那麼累?可是。她早已經對自己失去了信任感,自己的話,對她來說,又有幾分可信度?
蕭翼瞳的失神夏子寒又怎麼會沒發現,這麼絕佳的機會可不會有第二次。揮舞著冰劍朝著蕭翼瞳直奔而去。沒有半分猶豫的將手中冰劍銳利的部分插入了蕭翼瞳的胸膛。
冰劍刺入胸膛的一瞬間,兩人都是一愣,夏子寒怎麼也沒有想到,蕭翼瞳居然沒有避開這一劍,而蕭翼瞳也沒有料到她會刺向自己。
沒有猩紅的血液,因為冰劍的寒冷程度在刺入的一瞬間凍結了血液的流淌與循環。也沒有太多的痛苦可言,夏子寒這一劍因為抱著僥幸的心理,並沒有刺入太深。
緊握著劍柄的右手一松。夏子寒突然覺得心口一陣刺痛,就好像被劍刺中的不是蕭翼瞳,而是她自己一般。身上的鎧甲逐漸龜裂開來,「叮——」的一聲脆響,鎧甲化作無數水晶一般剔透的粉末。衣不蔽體的夏子寒渾身冒著藍光,逐漸蜷縮成為一團。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點,飛回了還盤膝坐在地面上的夏子寒的印堂之上,消失不見。
蕭翼瞳低頭看著胸口上的那一劍,沉默良久,突然咧嘴一笑,笑容綻放的一剎那,冰劍也自我消融,沒了蹤跡。蕭翼瞳捂著胸前那道沒有流血的傷口,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也越發的蒼白,失落。最後化作一道烏紫的光芒,鑽入死神之鐮中。
巨大的天元屏緩緩消失,這場還未分出輸贏的決斗已經無聲的結束,但是在他們所看不到的地方,有兩個虛無的身影半隱半現,注視著還未清醒過來的兩人。♀
一個為女人,身穿冰藍色冰質鎧甲,一個為男人,身穿純黑色中歐世紀的宮廷禮服。
「唉,我輸了。」男人有些惆悵的嘆氣。
「願賭服輸,接下來的三個月你可得好好履行賭注。」女人臉上帶著幾分滿意。
「肯定是你使詐,以你當年對我的感情,怎麼可能下得了手?你一定沒有按照規定來!」男人不服道。
「再多的感情也抵不過一個仇字,而且,時隔幾千年,他們並不是我們。再者,你別忘了,她可是從小就被他背叛拋棄,之後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女人倒是沒有在意男人的質疑,頗有耐心的解釋。
男人低頭不語,後又抬起頭來,目不轉楮地看著女人。
「如果換作是真正的你,你會嗎?」
「不會。」女人干脆的回答,不等男人得意,又繼續說︰「因為我對早已你無愛無恨,我們得回去了,不然那個小家伙該發現我們了。」女人說完,身影便隱沒在了空氣之中。
男人不信的撇撇嘴,看向地面上的三人,發現晨安瀾正目不轉楮地盯著他所在的方向,訝異的張了張嘴,趕緊消失。
「原來如此……」晨安瀾默默地自言自語,原本擔憂的神情煙消雲散。
夏子寒醒來的時候,蕭翼瞳早已經離去了,她也沒有詢問晨安瀾。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那股想要將蕭翼瞳挫為手下敗將和仇恨的執念暗淡了許多,但是隨之而來的也是一種輕松感,就好像壓抑許久的內心終于宣泄釋放了一般。
看著笑容依舊的晨安瀾,夏子寒一陣暖心,也多了幾分不安,她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晨安瀾離開了自己,自己會是什麼樣?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有晨安瀾近乎二十四小時跟在自己身邊的日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當初說好的,這一戰結束之後,他們要在五一長假的時候再去一次雪城。而在這之前,夏子寒跟著濮陽洛去了一次「築」。
她才知道,原來上一次濮陽洛帶著她去的那個靜謐的有些詭異的木屋群,就是所謂的「築」,這個名字,恐怕也是濮陽洛這個發現者自己命名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含義。
雖然不明白濮陽洛為什麼非要自己再跟他去一次那個地方,但是她也實在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加上她對那里也有足夠的好奇心,也就欣然前往了。
兩人的關系一直撲朔迷離,有時候,濮陽洛告過白,夏子寒也沒有明確表態,雖然性別上有問題,而且兩人又吵過一次「冷架」,這種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關系讓他們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尷尬。
好在夏子寒對于這些並沒有太多感覺,感情方面心思不夠細膩,也讓濮陽洛多少自在一些。
這里的樹木沒有黃葉,只會隨著年月推移而綠的越發濃厚,想要在這里找到一棵百年千年的樹並不困難,若是真有心思去找的話,說不準還有萬年老樹的存在。
小道兩邊是生命力強大而柔韌的小草,中間鋪滿了綠油油的落葉,各種不同層次的綠將這里構造成了一個綠色王國,無限而濃郁的生命氣息讓人情不自禁的心情雀躍。
盡管已經見識過一次,但是再次看到那密集的木屋群的時候,夏子寒還是覺得有些震撼。這里一點變化都沒有,和上次她來的時候所看到的一樣。
其實,這里說不定不是人為建造,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看著那些時不時會從某個木屋的窗口竄出來張望的小動物,夏子寒突然聯想到了童話世界。擬人化的童話故事中,那些小動物不就是住在森林之中,像人類一樣的房子里面生活的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夏子寒瞬間覺得自己有點四次元了。
濮陽洛一直盯著胡思亂想的夏子寒,看著她因為腦袋里那些各種跳躍的思想而帶來的表情變化,臉上布滿了笑意。
身材高大修長的他和與他相比有些矮小的夏子寒站在一起,各自臉上的表情加上這生命般的綠意背景,形成一副唯美靜謐的畫面。
「沙沙」的輕響聲讓兩人同時抬頭張望,夏子寒有些驚艷的張著嘴,而濮陽洛的臉色卻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裙的女人正緩步朝著兩人走來,如墨如瀑一般的黑色大波浪垂至臀部,細眉鳳眼,縴細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整個給人一種精雕玉琢,美得太不真實的感覺。
這個女人風韻成熟,盡管容貌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少女,但是眉目流轉之間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風情與勾魂,加上濮陽洛那難看的表情,夏子寒默默地揣測兩人的關系,唯一的解釋就是,關系匪淺,不是舊情人就是老冤家。
「誰允許你到這里來的?」濮陽洛手不自覺地攥緊夏子寒的手,就好像這突然出現的女人會把她搶走一般。
「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喜歡這個地方,還帶了心上人來?不過怎麼是個小男生?」女人沒有回答濮陽洛的話,將目光放在了夏子寒身上。
心上人?夏子寒听到這個敏感詞匯頓時掙月兌掉濮陽洛的手,這女的八成就是濮陽洛的老情人或者暗戀的對象,誰暗戀誰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肯定有一方在一廂情願,自己可不能淌渾水,造成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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