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猜到了夏子寒不太相信和明白自己的話,小胡子從自己的斗篷里掏出一塊通體晶瑩剔透的米白色的長方形玉牌。
玉牌只有一個巴掌大小,厚度僅有3毫米,頂端系著一根明*的細繩。
在玉牌的表面,雕刻著兩個醒目的大字——天城。
旁邊還有幾行小字——慕容娌姀,持牌可入,反之輕則驅逐,重則極刑。
不用解釋,夏子寒也能瞬間明白過來這個玉牌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
不過——慕容娌姀?
這個東西看起來應該是屬于私人所屬物品,又在小胡子的手里……這是小胡子的名字?!
這小胡子不僅人長得陰陽怪氣的,連人也有點極品奇葩,這就算了,現在連名字都這麼稀奇古怪,這人明顯就是要將奇葩進行到底的節奏啊!
在夏子寒暗自吐槽的時候,小胡子,也就是慕容娌姀繼續進行著他的講解。
他手中的玉牌就是他的身份憑證,也是他能夠自由出入天城的唯一通行證,這個通行證具有完全唯一性。
每一個擁有者在得到它的第一時間就會被其割傷手指,吸收掉擁有者的第一滴血。
得到血液的玉牌便會自動認主,再也不會離開得到它的第一個主人,直到它的主人消隕的那天,它便會自動碎裂,變成一堆不能使用的廢石塊。
這樣的做法也從根本上杜絕了有人會企圖打別人通行玉牌的主意,也就不會出現非天城大主宰認可的人出入天城的可能性。
「從根本上杜絕?硬搶也不行?」夏子寒不禁有些懷疑,這個慕容娌姀說話太過絕對性,讓她不是很能接受。
「信不信由你,不過,你可以試著從我手上拿走它。」慕容娌姀眉眼一彎,一雙彎月似的眼眸多了幾分魅惑感。
猶豫了一下。夏子寒還是將手直接伸向慕容娌姀手掌之中的通行玉牌。
手指剛要觸踫到玉牌的時候,夏子寒的手觸電一般的猛地縮了回去,緊握著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塊玉牌。
指尖猶如針扎一般的疼痛令她眉頭一皺,眼楮里更多的是對玉牌的驚詫,看來想要硬搶是不可能的,這玩意兒根本就不讓人近身還搶個毛線啊!
「現在相信了吧。」慕容娌姀露出一臉自豪的笑容。
嘴巴一歪,夏子寒別過頭看向姚曖雪,兩個人默默地用眼神交流著。
「你們是要去摩西爾還是賽得席?」慕容娌姀征求地看著兩人。
「內陸。」夏子寒看著慕容娌姀毫不猶豫地說。
慕容娌姀那雙月牙形的眼眸頓時瞪得溜圓。
「為……為什麼要去內陸?我不是說了嗎?內陸那種地方根本就是個下等社會,以你的資質留在天城無疑是最好的……」
「下等社會?」夏子寒嗤之以鼻地打斷哦慕容娌姀,「既然是下等社會。你口中的天城為什麼還要去下等社會發掘新人?不怕你所謂的下等社會之人擾亂了天城‘高貴’的空氣?既然你將這種東西分得分明,那我不妨告訴你,我們都來自下等社會。♀自然要回到下等社會,至于你這個來自上等高貴地區的人,還是不要跟我打交道的好。」夏子寒說話間,口氣不免多了幾分尖酸刻薄,心里對慕容娌姀的印象難免有了其他想法。
「誰要跟你這個小白臉打交道?老子是……等等。你是說你們都來自內陸?你們並不是來自天城的人?」慕容娌姀有些不相信地問。
「有意見?」夏子寒翻了翻白眼。
「你有通行玉牌嗎?」
「沒有。」
「這……怎麼可能!就算你有超能者的實力,沒有通行玉牌做保證是不可能進入浣冶森林之中的!」慕容娌姀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夏子寒。
「浣冶森林?就是之前我們待的那片?這名字可真不咋地。」夏子寒直接忽略了慕容娌姀話里的重點。
「這不可能!不可能!沒有通行玉牌是不可能進入里面的……」慕容娌姀不停地叨念著,突然一把抓住夏子寒,眼楮又變成了月牙形,目光炯炯地問︰「你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快點告訴我秘訣!」
夏子寒感覺自己的腦袋上有不明物體飛過,不耐煩地推開慕容娌姀。拉著一旁安靜的姚曖雪繼續朝前走,雷霆則是溫順地跟在夏子寒的身側。
「帥哥~你就告訴我那個秘訣咯!我會有很多好處給你的喲!」慕容娌姀故意細著嗓子在夏子寒身後嚷嚷著,那軟綿綿的細嗓音讓兩人一狼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
「不需要。」
「你就稍稍透露一下咯!我發四。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我的嘴巴是屬蚌殼的。」
「……蚌殼用鐵鍬也是能撬開的。」
「我真的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家娘子可以為我作證……」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就可以把你扇去投胎?」
「我長得這麼蘿莉,帥哥你舍得扇我……啊——!!」
「呼。」夏子寒輕輕扭著手腕,「耳根終于清淨了。」
被扇飛掛在樹上的慕容娌姀目光有些怨念地看著夏子寒挽著姚曖雪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漸漸生出了一絲怒意。
「不告訴老子是嗎?你一定會後悔跑來求老子的!內陸……哼,想要回內陸可沒那麼簡單!」
走了沒多久。夏子寒就率先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嘴角微微抽搐著轉頭看向姚曖雪。
「那個小胡子是說的有三條路吧?」夏子寒表情怪異地看向姚曖雪,看著一臉陰霾地她,姚曖雪的表情也顯得不自然起來,僵硬地點點頭。
「他數學是生理老師交的吧?!這特麼也叫三條路?!這特麼能算是路嗎?」夏子寒怒不可遏地指著自己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分叉出來的猶如人體毛細血管一般的密密麻麻不知各自通往什麼地方的道路。
姚曖雪眨巴著眼楮看著夏子寒,不用想夏子寒也知道她想表達什麼,問題是這種場面她實在不想淡定。
在極寒島遇見萊瑞斯,在它體內她要從多如毛發的道路中選擇她已經夠煩了,現在又要她選擇。
那個時候無論選擇哪一條路都有找到出口的可能,可是現在卻完全是另一種結果,她們誰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選擇的路,會通往哪里。
或許能夠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地方,更或許,繼續前往下一個未知領域,離自己想要的軌道越來越遠。
身邊的姚曖雪始終一副相信自己選擇的表情望著自己,讓夏子寒的心理負擔更加沉重。
她這一步,一旦錯了,可能就無法挽回了。
前方會有怎樣的危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讓姚曖雪再跟著自己受罪,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的苦難。
自己一定要帶她回去,帶她去一個沒有紛擾斗爭的地方,讓她過平靜的生活。
只是,眼下,這些猶如毛細血管一樣多的前路,她究竟應該選擇哪一個?
身側的雷霆低著頭胡亂的嗅著,發出輕輕的嗚咽聲。
因為無從選擇而有些心煩意亂地夏子寒听到雷霆的嗚咽聲不禁有些火大的踹了它一腳,不明所地雷霆委屈地瞪著一雙綠色的大眼楮望著一臉愁容的夏子寒。
見夏子寒不理自己,只好默默地趴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
姚曖雪輕輕握住夏子寒的手,雙眼含笑地看著夏子寒,目光無比的堅定。
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會跟著你走。
如同對話了一般,夏子寒的心里想起了這麼一句話,睜大兩眼看著姚曖雪,目光詢問著。
姚曖雪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溢出笑容。
夏子寒不禁失笑起來,她這是怎麼了,連姚曖雪都不怕,將所有的信任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卻畏縮了。
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就不信,自己運氣那麼差,一選就會選到一條最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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