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難,與災難的雙重疊復下,演繹出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血腥樂章,他們掙扎也好,享受也好,絕望也好,一旦進入這里,被血腥所侵染身心,就無可避免地無法月兌離這個地方。
因為被無數枷鎖束縛其身,因為他們已經一錯再錯,一旦離開這里,離開了黑暗的籠罩,就將會被外面世界的不近人情與灼熱太陽灼燒得體無完膚。
于是,他們選擇了留在這個比外面更加恐怖,更加無力殘酷的世界,過著不知道該不該稱為生活的生活。
如果生活無法生存和適活,那還能稱之為生活嗎?那還是所謂的生活嗎?
夏子寒不知道,或許在某些人眼里,這樣的生活才能稱之為真正意義上的生活,像他們那樣在地面上的生活就好比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無趣吧。
只是剛一進來就被當成獵物一樣盯上,換作是誰都會心里不爽,何況是一向情緒不定地夏子寒。
此時此刻,夏子寒殺了晨安瀾的心都有了,她只是覺得生活太無聊想找點刺激而已,他就給她來個這麼刺激的!這已經超出了刺激一下生活*的範圍了好嗎?還是晨安瀾以為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刺激效果?她在他心里就這麼的嗜血加心理變態?
既然來了,就沒有掉頭走的選擇,有多少雙目光正盯著她和晨安瀾這兩只小羊羔,想走,可沒有來的時候那麼輕松自如。
嗅著無處不在的血腥味,夏子寒邁開了自己的腳步,將自己置身于這個世界之中,嘈雜聲依舊,人們的目光似乎都沒有了一開始的那麼熱切,就好像夏子寒本來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和他們並沒有什麼差別一樣。
這前後不一的變化讓夏子寒有些模不著頭腦,剛才還一副準備餓狼撲食的表情,現在怎麼就好像她不存在了一樣?
看出了夏子寒的疑惑,晨安瀾拉過她指著她腳後跟不到兩厘米的地方讓她看,夏子寒定楮一看,那個位置隱隱有結界存在的痕跡,從她剛才站的位置到現在所在的位置,剛好一步。♀
也就是說,她剛才是站在欲難市場的結界之外,現在才是真正的進入了這個世界。
這種地方還需要結界這種東西?用來防什麼的?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有結界。是她太遲鈍還是這個結界設置的太過高明,以至于她都發現不了?
「真看不出來這麼一個小鬼頭也是Adult承認的人,就他那細女敕地小手能夠惹上幾條人命呢?」一個一身紅衣的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夏子寒。戲謔地說。
Adult?夏子寒皺了皺眉頭,她倒是沒想到這里的人居然也會有以貌取人的213。
她手里有幾條人命呢?光是一個極寒島,按正規法律來講,都夠判她無數個死刑了吧。
沒有理會那紅衣男人,夏子寒直接走向另一邊。也就是那三人組的方向。並不是因為想去三人組那兒,而是三人組所在的街道有一家販賣奇珍異寶的店鋪,夏子寒難免會有些好奇在這個地方販賣的奇珍異寶都會是些什麼來的。
紅衣男人頓時自討沒趣地繼續圍觀那個販賣少女的熱鬧圈子,並沒有因為夏子寒的無視而狗急跳牆什麼的。
欲難門前的那條結界就是欲難創建者留下用來檢測進入的是否具有能夠進入欲難所需的條件,不過夏子寒關心的不是那個結界是如何進行判斷的,而是晨安瀾是怎麼跟著她一起進來的。
「安瀾你。殺過人?」夏子寒有些猶豫地問,守護一族的人以光明正大著稱,跟十惡不赦血腥暴力等詞匯是完全扯不上邊的。她雖然不知道拓源氏有沒有規定族人不可以殺傷,但是如果告訴她晨安瀾殺過人,她覺得有些難以相信。
盡管他們認識不久,也並不知道在認識她之前,晨安瀾都在做些什麼。從相識以來晨安瀾的作風處事。偶爾會發一下脾氣或者動怒,但是都留有余地。不會將事情做到最絕,總之她就是不相信晨安瀾會殺人。
「我嗎?沒有呢,是因為子寒你手上的人命太多了,我又跟你在一起,所以才有機會進來的。」晨安瀾溫和一笑,並不在意夏子寒問這話時產生的猶豫。
「哈?這樣嗎?可是為什麼我有一種你以前來過這里的感覺?」夏子寒郁悶地歪著嘴,她手里人命太多,所以身邊人也等同了,還可以這樣的嗎?
「沒有啊,我只是知道這麼一個地方,今天是第一次來。」晨安瀾攤手以示坦誠。
「哦。」
夏子寒雖然表面上不信,卻並沒有再問下去,她可不希望從晨安瀾嘴里听到那句「是的,我的確殺過人。」
「沒有殺過人還能進入欲難,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呢?」之前被夏子寒關注了一下的那個拿著匕首的男人坐在地上把玩著還滴血的匕首,眼角余光瞄著夏子寒兩人問,那個短發男人已經痛到全身痙攣,正倒在地上抽搐著,白大褂正在漫不經心不厭其煩地給他止血包扎傷口。
夏子寒和晨安瀾對視了一眼,沒有吭聲看向那人,兩人的說話聲小到只有彼此可以听到,看來這個人是真的盯上他們了。
「這里的Adult都沒有意見,你是想發表自己的異議嗎?」夏子寒對匕首男的第一印象就不好,自然口氣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向來就是一個不怕惹事的主,現在又在一個沒有框條拘束,只要不殺人就萬事Ok的地方,自然更加肆無忌憚了。
從紅衣男人的表現來看,這里的人並不是那種兩三句話說不對就開打的人,但也絕對沒有善類,自己完全沒有跟他們客氣的道理。
「不敢,只是,不爽而已。」匕首男說完露出一個怪異地笑容,手中匕首一轉。頓時消失不見了。
左側臉頰邊的耳發往後被一陣微風揚起,晨安瀾指節分明的手就那麼橫空出現在了夏子寒地眼前。
距離夏子寒耳朵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晨安瀾的手微張著,食指和中指緊緊夾住一把沾染著血液的匕首,分明就是剛才消失在匕首男手中的那一把,那匕首指尖直指夏子寒的耳廓位置。
一團無名火頓時在夏子寒的心里燒了起來,晨安瀾直接將那把匕首彈飛返還給匕首男,匕首男看也不看就伸手接住了回來的匕首,將目光放到了晨安瀾身上。
「原來真正的高手是你,不過我對你興趣不大。因為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會如我所願。」
「如果你敢對她做什麼,我將會對你產生你無法想象的興趣。」晨安瀾微微一笑。半開玩笑地說。
「那我真是榮幸至極,不過你這麼說,我突然沒那個興致了,希望沒有打擾到兩位。」
晨安瀾微笑不語,匕首男繼續把玩著自己的匕首。身邊的白大褂似乎是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給短發男人處理完傷口以後,抱著醫藥箱打起盹來。
原本還以為匕首男來找茬,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開打的夏子寒茫然的瞪著眼楮看著晨安瀾,剛才兩人的對話她還有些理解不過來,說好的打架場面怎麼說變就變。最後變成了兩個男人之間不知所雲地對話,然後草草了之。
「子寒不是想去那家店鋪嗎?」晨安瀾疑惑地笑著,並不打算解釋夏子寒的困惑。
這麼簡單明了地對話她卻反應不過來。該精明的時候不精明,不該精明的時候瞎起勁。
「呃呃。」夏子寒不爽地撅著嘴,走向那家店鋪。
店鋪門口掛著一個墨綠色的幡,上面用金線繡著「奇珍異寶」四個大字,簡單明了又清晰。一點都不像晨安瀾,做事總有那麼不爽快的時候!夏子寒悶悶的想著。走進了「奇珍異寶」店。
有些黝黑的店鋪掛著一盞橘*的壁燈,長長的櫃台橫跨了整個店鋪,貨架上稀稀拉拉的擺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
大部分的東西都裝在一個統一的墨綠色小盒子里面,沒有價位牌,也沒有標注物品名稱,完全不知道賣的都是些什麼。
櫃台後面也是一個人也沒有,整個店鋪沉寂得就像一個鬼屋似的,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半點人氣。
「兩位客人需要買點什麼呢?」一個低沉地嗓音在櫃台後面突然響起,隨著聲音的出現,一個挺拔的身形從櫃台後面緩緩站起,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地帥氣男人,看到那男人略帶困倦的臉龐的一瞬間,兩個人都忍不住呆了呆,對方臉上原本堆笑的表情也有些僵住,三個人互相瞪眼。
「校長?!」
「你們兩個小家伙?!」
「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應該是身為校長的我應該問你們的吧?」
「……」
堂堂的弗蘭迪學院的一校之長居然在欲難市場這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地地方開了一個名字叫做「奇珍異寶」的店鋪,這樣的情況讓兩人的大腦思維一時之間陷入死機狀態,無奈重啟……
看著自己面前呆掉的兩個小家伙,顏沐風只能干咳兩聲,模了模自己的金邊眼鏡,擺出了自己平時在弗蘭迪時慣有的姿態。
「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趕緊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顏沐風話剛一說完,就惹來兩人足以將他射的千瘡百孔地鄙夷眼神。
教育他們,他這個做校長的都不以身作則,居然還敢教育他們?!真是想不鄙視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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