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還沒從他們是親兄弟的事實當中回過神來,只覺腦中一片混亂,一時難以消化。
兩年的愛戀,風雨無阻的陪伴,她早已將這張看似單純的女圭女圭臉印刻在心,卻在那天推門而入,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糾纏在床上。
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刻意的報復,沈峰在問她是不是該叫她一聲嫂子的時候,她沒來由的覺得一陣惡心,連同胃里也開始翻江倒海。
她微眯起眸,看向對面狀似親昵的男女,正欲開口,忽覺腰上一暖,溫熱的掌心貼在她腰側上輕輕按壓了一下。
然後,手的主人沈旻貼近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別怕,有我在。」
她心口一跳,抬眸看向沈旻,而他也低頭凝著她,這一刻,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其實她並不是怕,畢竟她骨子里並不是逆來順受的主,不該受的氣一分也不接受,只是覺得眼前沈峰早已和記憶中的那人偏遠,遠到她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強忍下想起身離開的沖動,她調整好情緒,在沈旻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才看向等待她回應的沈峰,笑︰「如果你想叫,我不介意,這一聲嫂子你遲早就要叫出口,我不在乎早一時。」
面對這樣的回答,沈峰萬萬沒有想到,對蘇曼忽然的尖利感到陌生,且無所適從,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很快,他便察覺到一道冷冽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令他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噙著挑釁笑意的臉剎那間黯淡下來。
沈旻不動聲色的將他的反應收進眼里,自然也沒放過他看著蘇曼時,眼中濃烈的愛意。
「事情都解決了?」他忽然問了一句,沒什麼表情的臉上近乎淡漠。
沈峰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事,回道︰「你的資金到位後,公司的資金空缺被填滿,也恢復了運作,除了跑了幾位無關緊要的股東,我沒任何損失,至于那個狗官,」頓了頓,他臉上扯開一抹怪異的笑,「活該他想威脅我,听說在提審之前突發心髒病死在了牢里,死得好,我連睡覺也睡得踏實。」
沈旻冷笑兩聲︰「你真以為他是發病猝死?」
如果不是事先他安排了人在牢里,給那人服用了無色無味能致使人心髒麻痹的藥物,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平息這場貪污案。
而沈峰卻對自己所听到的消息深信不疑,「那老頭的身體本就有病,突然發病也不奇怪,況且監獄密不透風。」說到這里,他忽然止了聲,某種不可思議的想法攸的在腦海中清晰起來,他看向對面眉梢隱著抹輕蔑的男人,不確定的問出口︰「難道,是你」
「我奉勸你,和那些給你提供劣質材料的商人斷了聯系,否則,你蓋的大樓遲早有一日會將你砸得粉碎。」沈旻打斷他,冷嗤一聲︰「我能救你一次,下次再遇到同樣的情況,別怪我袖手旁觀。」
說罷,不去看沈峰慘白的臉色,垂眸睨向懷里一臉茫然的小女人,低問︰「曼曼,還要吃嗎?」
蘇曼搖頭,早就沒了胃口。
他輕應一聲,抱著她站起來轉身離開,不再往身後投去一眼。
蘇曼從他懷里探出視線,從剛才起,杜可欣就乖乖的坐在沈峰旁邊,不插話也不弄出任何聲響,前一刻還尖酸刻薄的人驟然轉變了態度,令蘇曼詫異之余,又覺得費解。
而她看向對方時,對方恰好也向她看來,那雙眼里滿是憤怒和尖利的諷刺。
她自嘲的一笑,果然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