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經漸漸在融化路面的積雪都被鏟除了只有遠處屋頂的白色讓人想到前兩天有一場大雪降臨
一出門冷意和寒風襲來她不禁地攏攏大衣黎寫意走在前面他還是走得不快簡直走得有些小心修長的背影在她的視線里也在一點一點地拉遠不可否認現在的黎寫意和以前的黎寫意有太多讓她陌生的感覺即使是這樣的背影她也沒有想過會再看到
她腳步頓了頓還是跟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走
離家里確實特別近只要兩站的路而且一路都是高樓廣場商場還有明亮的路燈一路都是有光亮的就跟白天一樣
她怔怔地看著前方削瘦修長的背影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年少時他總是走在她前面可是那時候無論她怎麼努力走怎麼朝他跑都無法追上他
連他的背影都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感受
她的眼神漸漸暗下來
有很多事情不受她支配然而有些話她忽然不想再說只覺得累
他能活著而且活得這麼好事業風聲水起關心他的人已經永遠不止她一個人所以她與他隔了十年的空白就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彼端
縱使再努力也許都跨不去那十年
他們之間隔著所不能逾越的十年
這時黎寫意停下來回過頭看到她的樣子愣了愣又走回來取下了自己的圍巾一聲不響地要替她圍上去
柔軟的布料還帶著他溫暖的體溫還有他微微靠近的氣息那麼淡
她的眼淚才終于掉下來稍微退後一步「我不冷」頓了一頓又說「還有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明天就和ao談解約至于違約金我想我還付得起」
黎寫意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半響收回手把圍巾往她手里一放然後就真的走回去打了個電話「沈童把車開過來」
說罷掛了手機淡淡看了一眼仍然立在一邊沒動的靜歌「我送沈童送你」
她攸地轉回身都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瞪著黎寫意把圍巾重新丟回去「不用了」說罷轉身走了
才沒走幾步就听見身後一道陌生男人的聲音「喲這不是黎氏集團的公子黎先生」
她轉過身才發現幾個陌生少年圍住了黎寫意懷著不善的表情以及手里還持著木棍
一看那幾個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少年靜歌就知道一定是這一帶的混混
其中一個少年說「我剛在補給看見他還以為看花眼了沒想到真是黎老板所以趕緊打電話給你」說罷捅捅其中頭發染得爆紅的少年「哥們今天替你好好出出氣」
黎寫意不動聲色地皺眉「你們是誰」
「誰黎老板你真他媽狠我爸爸為你們集團做了一輩子的牛馬說踢就踢」紅頭發少年從包里拿出皺巴巴的報紙那是二個多月前的報紙了關于集團解雇大部人公司元老的報道
黎寫意心里頓時了然「公司已經對他們有適當的補償」
紅發少年怒了「補償幾萬塊錢就是補償了靠你們有錢人就是這種德性把人真他媽不當人黎老板你不要怪我是你今晚沒帶人出來機會難得」對旁邊幾人使了使眼色「帶走他」
幾個人听到命令就伸出手是想抓住黎寫意黎寫意微微一皺眉順手把其中一個少年扼住手腕他冷聲說「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紅發少年臉色微變「給我打打暈了拖走」
其他少年一窩蜂跑上去揮著手里的木棒照著黎寫意就揮了過去
靜歌頓時嚇傻了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狀況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朝那邊跑過去
黎寫意開始躲得了幾棍制伏了三四個少年可是見她跑過來臉色一冷沖她大吼「江靜歌走」
紅發少年見他分神一木棍照著他就打了下去黎寫意悶哼一聲倒了下來
她的腳步頓時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她的手指甲幾乎掐進血肉里但只不過幾秒她就義無反顧地朝那些手里持棒的人沖過去她輕易地沖進了那個圈子一看地上的黎寫意應該是肩上挨了一棒半天沒有起來
她急忙蹲下去去扶他卻被人一把拖開
「喂這位姐姐剛才我們不想找你的麻煩現在是怎樣啊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可是卻絲毫沒有放松察看其他人的動靜
其他幾個人笑起來紅發少年笑得特別大聲好笑地看著她「姐姐你真是只小白兔你知不知道你身後保護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啊他啊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把一些在公司做了一輩子的老員工給開除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全家人都靠我老爸的工資養啊」
靜歌冷笑「靠你老爸養這種話你真講得出來如果你真替你老爸著想現在就應該好好讀書沒讀書了好好找份工作而不是跟著你這些狐朋狗友揮著棒子砍人每個公司都有一定的裁員制度年紀大了辦事當然不如年輕人來得利索難道公司就是替人養老的嗎養老不是作為兒子的責任嗎」
紅發少年一愣隨即暴怒舉起手中的木棍對著臉就直接劈了下去
靜歌都不知道怎麼躲過去的反應過來才發現是黎寫意在那一刻撲過來她躲過了一棍但那一棍卻結實地砸在他後背
他輕哼了一聲皺緊眉頭
突然只听見其中一個過路的中年男人吼一聲「喂你們幾個」
幾個少年一愣丟了手中的木棍撒腿就跑了
靜歌也顧不上管他們推了推伏在她身上一動不動的黎寫意「黎寫意你怎麼了」
黎寫意動也不動臉色蒼白得跟白紙一樣連呼吸也有點亂
她費盡力推開他坐起來模出手機打電話可是手一發抖手機就掉地上了她急得都哭出聲來了邊哭邊裝手機可裝了幾次電板怎麼也裝不進去
黎寫意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微微睜著眼楮看著面前哭得不成樣子的人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哭
是啊在他所有的記憶里都沒有見過她哭可是他知道她就是那種死也不要讓人家看到眼淚寧願躲起來哭的那種別扭人
可是現在她的眼淚流得那麼凶嘴里不停地說「怎麼辦……怎麼辦啊……寫意……」
他想說沒事可是眼前的光明一點一點地散去她的臉也在他的視線里一點一點地模糊漸漸地隱于黑暗里
到最後只听見了救護車到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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