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血煉教主可是不敢了?」
「難道風老爺子真因為,這小小的陣法便能制約得了我不成?」血煉听到風雲天的激將法,笑了︰「我便讓你瞧瞧,這些陣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卻是如土崩野狗。睍蓴璩曉」
話音剛落,他伸手向著虛空輕握,一把弓箭出現在他的手中,沒給風雲天反應的機會,彎弓搭箭,射出,行雲流水的射出一箭。
一道攜帶著濃郁至極的血腥之味的血光劃破虛空,降臨在風家堡中的一座府邸上,洞穿了那座府邸。
被血光命中的府邸,一道青芒化為淡淡星光消散燧。
風雲天見此,眼中閃爍出一縷擔憂的光芒,風家堡中的陣法是風浩淼閑來無事布下的,現在,卻也不過是抵擋住血煉的一擊罷了。當然,風雲天也知曉,這些陣法,也確實是給了他一個威懾作用,這才使得血煉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攻擊進風家堡。
現在他內心的第一個想法,自然是希望能夠讓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的一些血煉認為對他有威脅的潛在實力,把他給嚇跑了。
最壞的打算自然是風家堡抵死拼命猷。
「土崩瓦解倒是土崩瓦解,可是血煉教主可真能讓所有陣法都這樣土崩瓦解麼?」風雲天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老神在在的坐在轎子中的血煉,嘆道。
血煉臉色在風雲天的話音剛落時,微微一變,確實如風雲天所說,他剛才挑的那個陣法,是風家堡中,陣法里中等偏上的一個攻擊性陣法,若是換做是一個上等的陣法,就算是他用爆靈弓也未必能夠在陣法發動時,一擊見效。
眼楮微微一眯,血煉冷冷一哼。
「教主,我覺得,這風家堡真有那麼強大的底蘊的話,在我們圍剿了那麼久之後,現在必然會現出他們一定的底牌,讓我們有所畏懼,而不僅僅是用這老頭出口來跟我們對話。」站在轎子邊的一個中年文士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自信淡然的說道。
說到這,他頓了頓︰「而以那風老頭子的態度看來,他倒是像想我們被他言語擠兌的自行退去。」
「何以見得?」血煉教主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就采納文士的看法,繼續問道。
「教主。阻礙風雲天決定有如下幾種可能。第一,風家堡沒有強大的底蘊,風雲天想憑借教主空中的話語,探測出教主似乎對風家堡的某些實力感到棘手。所以他就用此來讓教主自行離開;第二,風家堡有強大的底蘊,現在卻不能動用。即使動用,定然傷筋動骨,風雲天不想動用,所以自然希望教主離去;第三,他們在等支援。」
「支援?」听到這,血煉眼一眯,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他的眼中折射而出,直剌剌的盯住風雲天,笑道︰「風老太爺可是想請易家的易老太爺過來幫忙麼?」
听到這話,站在城牆上的風雲天終于變了臉色,沒錯,他現在在這里周旋,確實是他老早就派人去請易城來助陣。按照時間推算,即使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現在他們也應該回來了。
見到風雲天大變的臉色,血煉再次笑了︰「若是風老太爺是想等易城的話,那就不用再等了,因為易城要坐鎮易城。畢竟易城外有我們的人在那里駐守著,若是易城老爺子走了,我們血煉教的人一個不小心破了易城,那樂子可就有些大了。」
听了血煉那微微有些調侃的話,風雲天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了,既然血煉敢這樣說,那麼事實也確實是這樣,而他派去請易城的人,估計已經遇難了。
「現在,我覺得我們是應該好好的來過過招了。我現在有些小忙,趕完你這場,我還要去會會易家老爺子。」血煉說著,破轎而出向著風家堡城牆飛去。
「教主必勝!」
在血煉飛出去的第一時間,他轎子一側的中年文士舉起手,高呼一聲。
「教主必勝,教主必勝。」
「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听到這一聲呼喊,眾人一頓,這話怎麼那麼順口?
想著,向著那聲源傳出處,看去。
當看到的不過是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子的時候,撇過臉去,再次看向虛空中,彪悍的以一人之身,獨對風家堡城牆上的眾人,這種霸氣,何人能及?
口中呼喊的已從那老土的「教主必勝!」變成了「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看著那以一種閑適的姿態踏步虛空而來的血煉,風雲天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對身側的風行霸說道︰「你帶著風家堡的眾高手進入易城。我先阻他一阻。」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趕緊去。」
「是!」雖然風行霸有些不甘,可看到風雲天那不滿的眼神,只能噎下心中的苦澀,對著身後的風家堡眾高手大喝一聲︰「我們走!」
「我們不走,正如老太爺所說,我們風家堡沒有怯戰的孬種,我們不是窩囊廢,腦袋掉了,不過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後,我們依舊是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在風行霸帶著痛苦的顫音吶喊出我們快走的時候,他身後的人,大聲喊了出來。
「都給我滾回風家堡去。」可惜的是他們的呼喊換來的不是風雲天的感動,反而是風雲天不滿的怒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連阻止血煉進攻步伐的實力都沒有不成?」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都給我滾回風家堡內城去,快!」風雲天說完,手中出現一把彎刀,一躍而起,沖向那已快來到城牆上的血煉。
「我們快走!我們在這里不過是我爹的累贅。」風行霸忍著眼淚看了眼風雲天,向著內城飛去。
听到風行霸的話,風家堡眼帶擔憂的回頭看了眼風雲天,帶著決絕向著內城飛去,他們也只有飛到那里,靠以前被他們鄙視為廢物的二少爺,以前如瘋子般在城中寫寫畫畫,並且仗著老太爺的寵愛,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一分的丑陋的符號,來保護。
二少爺才是真正的天才,他們都不過是一個見識淺薄的人罷了。當他們剛剛飛進風家堡內城,一聲巨響從外城響起,只見那本來跟血煉打斗的風老太爺被血煉一劍挑飛,向著內城拋飛了過來。
「 !」
風雲天的背部再次狠狠的撞擊在陣法光罩,反彈了回去,吐出一口鮮血。
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鮮血,風雲天站穩,冷冷的看著如剛才那般閑適的向著他走來,嘴角依舊掛著笑容的血煉教教主。
「風老太爺,果真是老了。」血煉輕笑著看著風雲天,元嬰初期的風雲天,確實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因為他還因為隱藏著一部分的實力,以防萬一的話,現在的風雲天,恐怕已經不能如此完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了。
「即使是老了,給你制造一些麻煩,依舊是能夠做到的。」風雲天哈哈大笑道,手中的彎刀再次揮出一道橘紅色的光芒,向著血煉攻擊了過去。
「 !」風雲天再次被血煉一掌拍飛。
「 !」
「 !」
風雲天一次次的被拍飛,一次次的吐血,一次次的爬起來再次沖向血煉,然後再次被拋飛。
一次次,一遍遍,站在保護陣法里面的風家堡眾高手,偏過了臉,不敢去看風雲天,他們生怕他們一個忍不住就沖出了保護陣,讓好不容易制造了機會,讓他們逃進了內城陣法保護系統的風雲天失望。
他們雙眼帶著恨意的看向血煉,如果讓他們度過了此劫,他們定然要這血煉生不如死。
狠狠閉上雙眼,內心無盡向往的期望著奇跡的出現。
如果,如果現在二少爺能夠回來,以他的陣法修為,絕對有能力對付得了那強大得有些不像話的血煉教的教主。
可是,可是從那血煉口中所說,二少爺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中,決然是不可能會復活了。
「 !」風雲天再次被一掌拍飛,只是這一次,他倒在陣法前的時候,卻沒有站起來,不是他不能站起來,而是……
「少爺。」
「二少爺!」
「是二少爺!二少爺回來了!!」
「二少爺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順著聲音看去的時候,站在內城的人,歡呼了起來,是啊,那站在風雲天身前的可不正是那跟著易嫦曦急忙趕回來的風浩淼麼,只是此時的易嫦曦卻沒有站在他身側罷了。
「血煉教主,好久不見,上次的傷可好些了?」風浩淼嘴角掛著比血煉更加淡定的微笑,笑覷著血煉。
听到風浩淼的話,眾人面面相覷,難道之前不是血煉教教主殺了二少爺,而是二少爺重傷了血煉教教主?
風浩淼的話可沒有掩飾,而是恰到好處的提高了聲線,讓血煉教眾人都听到了他的話。
比風家堡眾人更加不敢置信的卻是血煉教眾人了,教主之前一段時間,閉關養傷的事,他們可是知曉的,難道教主之前受的傷,是這風家二少爺所為?
風浩淼這話可是帶著極其強大的歧義的,但也恰到好處的說法,讓血煉教眾人心里慌上一慌,心中的斗志弱上了一籌,這若是比教主更加難纏的角色,他們對上了,那還有何活命可言?
「哼,臭小子,逞口舌之利可不見得真有實力!」看到風浩淼出現在自己面前,血煉確實是怔了怔,回過神的他,輕笑著看向風浩淼。
縱使他之前對風浩淼短短十幾年就修煉到金丹期的天賦感到極其的震驚,不過,他可不信在過去短短五、六十天,這小子就能修煉到元嬰期的地步。
就算是這臭小子修煉到元嬰期,對于此時的他而言,要解決掉,也不過是麻煩上一些。更何況,這小子不可能修煉到元嬰期。
「我逞沒有逞口舌之利,可就沒有誰比教主更加的清楚,不是麼?」風浩淼淡淡然的笑著,繼續說著他那極其令人誤解的話。
血煉的嘴角以微不可查的角度,抽搐了下,這小子倒是真的是蹬鼻子上臉了,不過也確實如風浩淼所說的,他有沒有逞口舌之利,也只有他跟風浩淼知道。
而現在顯然的是,之前因為他閉關過一段時間,再加上這小子的姿態,使得自己的手下都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更是使得士氣低落了下去。
「既然你如此說了,我們不過過招,可就有些冤枉我了。」血煉說著,握了握手中的血劍。
「過招?」風浩淼看向血煉,蹙了蹙眉。
「怎麼?可是不敢了?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偶爾說說大話就好了,何必把牛吹得太大了?」血煉一怔,輕笑道。
就在眾人再次因為血煉的話,而有所懷疑的看向風浩淼的時候。
風浩淼瞥了眼血煉,搖頭嘆道︰「我覺得,教主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教主,你真的要來找抽麼?」
「……」
眾人震驚的看向風浩淼,這話,敢說出來,都算是一種勇氣,更何況敢用如此蔑視的語氣,說出如此強大的語句,這簡直,簡直就是吊炸天了。
反觀血煉,不怒反笑︰「我上次打的可是你的後背,可不是你的腦子,這腦子可是從崖上摔下來摔壞了?」
「多說無益,我來檢驗下,你的修為可是真如你語句那般霸道。」血煉說著,手中劍狠狠帶起一道血紅色的劍芒,向著風浩淼劈來。
剛劈出一道血芒,緊接著數十道血芒勾一個圓形劍陣向著風浩淼圍剿而來。
「爺爺還是進陣中休憩一會,這里交給孫子和你孫媳婦吧。」風浩淼笑著,一揮衣袖,一道白芒從他的衣袖中發出,包裹住受了重傷,震驚的看著他的風雲天送進了內城陣法中。
「少爺小心!」眼看著因為風浩淼因為出手把風雲天送進內城陣法,完全來不及躲避血煉使出的劍芒了,風家堡中的眾高手,再次大喊道。
劍芒裹住風浩淼,血紅色的劍芒不斷的攻擊著穩當當的站在中間,嘴角掛著淺笑的風浩淼。
血煉看到這一幕,怔了怔,然後搖搖頭,雖然風浩淼能夠抵擋住他的血芒劍,但是那也不過是他的試探一擊罷了。惋惜的看了一眼身周已經亮起淡淡乳白色光芒的風浩淼,舉起手中的血劍,大喝道︰「天狼破!」
一道血芒化為一只能量狀態的血狼向著抵抗著劍芒的風浩淼撲了過去。
「雖然過去五十多天的時間,你的修為又有所長進,已經到了金丹巔峰,但,也不過是元嬰期以下,我對你的天賦感到佩服,但也僅僅是佩服,對于不懂得隱忍的天才,隕落不過是遲早的事。」血煉使出天狼破後,沒有再次出手,反而搖頭惋惜的看向風浩淼。
血狼撲中了淡淡微笑的站在其中的風浩淼。眼見風浩淼被血狼撲中,一道血芒從血狼身上爆發而出,一陣巨大的煙塵被撲擊而起,遮掩了眾人的視線,這一擊,讓眾人先前對風浩淼的自信,瞬間化為虛無。
「少爺!」風家堡眾人淒厲而擔憂的吶喊出聲。
「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站在城牆下方的眾人,卻是看到了這一幕,歡喜的大叫起來。
「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就在這些吶喊中,已然緩過氣來的風浩天也緊跟著眾人吶喊起來。
「畜生!」听到這吶喊聲,風家堡眾高手血紅著一雙眼楮,惡狠狠的瞪向站在血煉教中的助威吶喊的風浩天,罵道。
「哈哈哈……」與風家堡眾人截然不同的是,血煉心情極好的大笑出聲。
「這仙都是死了才能享受到福分,這死了,回歸到自然了,自然是天有多長壽,他就有多長壽。你們這是讓你們的教主早些歸西了,真是一群可愛的教眾。我說得可對,我親愛的哥哥?」在一片呼喊聲中,一聲淡淡然的聲音,在風浩天的面前響起。
也順帶的響徹了風家堡。
眾人不敢置信的看向突兀的出現在風浩天身前,一把箍住了風浩天的脖子,輕笑著問向風浩天的風浩淼。
「這,怎麼可能?」比眾人更加不敢置信的卻是剛剛出手的血煉。
「教主,還是沒有體會到這修真界與武林界的區別之處啊!」風浩淼听到血煉的話,回過頭,輕笑道,手中卻是輕輕一收縮,「 嚓」一聲,擰斷了風浩天的脖子。
「咕咚」一聲,站在風浩天周圍的血煉教眾人,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眼前這人,在瞬間提升到,比自家教主更加恐怖的角色。
「滅天狼!」不敢置信的血煉,瘋狂的舉起手中的血劍,再次狠狠的揮斬向風浩淼。
這次這招,化為一道比之前更加凝實的血狼撲向風浩淼。
「叮!」這次風浩淼與之前那般,沒有絲毫躲避的傾向,站在淡定的站在那里,只是此時站在原地的他,身周卻沒有亮起之前的白芒。
他的手中卻是比之前多了一柄全身漆黑,樸實無華的長劍。
輕輕的在虛空中甩了一個劍花,虛空被這柄樸實無華的黑劍輕輕的一揮,爆發出一陣刺耳的撕裂聲。
听到這破口聲,血煉眼中帶上了震驚,就算是他手中的這把血劍,也只有在他全力以赴的時候,才能听到輕微的虛空撕裂聲。
可風浩淼不過是輕輕的甩了個劍花罷了,就達到了他全力以赴的水平,這難道是他的修為到達了那種恐怖的境界了?
不,不可能。血煉很快就否認掉了自己的想法。是他手中的劍強大。若是殺了他,自己就能夠得到他手中的劍了。
「倒是沒想到你那麼客氣的送我一柄上佳的寶劍。」血煉輕笑著看向風浩淼︰「我現在正好缺少一柄上佳的寶劍,沒想到你還真會在我瞌睡的時候,送上來。」
「滋」在血煉話音剛落的時候,他使出的「滅天狼」的一劍已經帶著決然的嘯聲,出現在風浩淼的面前,不過剛剛嘯出聲,就接觸到風浩淼的劍,化為一道血光,鑽進了風浩淼的黑劍之中。
「我現在正累了些,倒是沒想到,教主客氣的送來這麼一批上佳的靈氣,讓我損耗的靈氣,得到了極大的補充。」風浩淼學著血煉的語氣,笑著回敬了血煉一句。
血煉嘴角一抽搐,眼一眯,看向風浩淼。
不過是短短五十幾天的時間,他倒是真的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男孩,竟然有了抗衡他的實力。這簡直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哼,廢話少說,我倒是看看,你能接我幾招!」血煉冷哼一聲,手中的血劍往虛空一拋,化為金紅色的血狼,漂浮在虛空。
血煉雙手結印,一個個印訣在他的指尖結出,然後化為一道道玄奧的金色字符漂浮在他的結印的手周圍,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從字符中發出。
眨眼的時間,血煉已然結了三個完整的法訣,三個印訣聯結而成,爆發出刺眼的血紅色光芒包裹住血煉,然後攜帶著血煉鑽進了血劍所化的金紅色血狼體內。
「嗷嗚!」本呆滯的站在原地的血狼,眼中瞬間靈光閃動。
「身劍合一,不錯的魔道技能。」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聲從虛空中響起。
「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風行霸听到這虛無縹緲的笑聲,有些好奇的說道。
听到這話,化為血狼的血煉,臉色一緊,現在他對眼前的風浩淼已然有些束手無策,現在再次出現一人,而且顯然不是他所認識的人,既然不是認識的人,又認出了他的秘法,那麼定然是敵人了。
再次出現幫助風浩淼的人,而且似乎極其了解他秘法的女人,這可就有些恐怖了。
他抬起頭,看向虛空。
可是迎接他的除了藍天白雲外,什麼也沒有。
嘴角微微一抽搐,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爆發而出。
雙眼帶著執著的目光看向風浩淼,現在他不能在理會那在虛空中隱藏的人了,現在他使用的這招,再不爆發的話,他可就要受到反噬了。
「啊……死吧!」血狼仰天狂嚎一聲,帶著決然的姿態,向著風浩淼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