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愨鵡曉
簡單、明了的拒絕。
再一次,被拒絕。
梧桐樹王此時的心情很是微妙、復雜。
「為什麼?」梧桐樹王錯愕的問易嫦曦眇。
為什麼?易嫦曦唇邊泛起嘲笑的笑痕,得到的好處越多,所承擔的責任也就越重。這個道理就算是傻子也知曉。她,又如何不知曉。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種拒絕不困難。
與答應了之後,所承擔的風險與麻煩比起來,這種拒絕是一點都不困難的療。
看著易嫦曦臉上露出的嘲笑意味,梧桐樹王了悟。
她的算盤一直都打得非常的好。多一分,少一分,都如此了悟計算。她也依舊如此的怕麻煩。
是的。她如此計算,目的,不過是為了躲避麻煩。就猶如以前她為了躲避麻煩,直接飛升傳說中的聖靈界一般。
「哈哈哈……依蓮,你想多了,你盡管放心的接受我的生命力跟傳承。我只是累了,不想在如此這般一直的守候在此。」梧桐樹王爽朗一笑,笑中卻也解釋道。
累了?
易嫦曦訝異的挑挑眉。
「一棵梧桐戀上了一只鳳凰,鳳凰已死,梧桐又何必獨活。」梧桐樹王聲音中帶著悵然,帶著絲絲縷縷鐫刻于心的回憶,對著易嫦曦說道︰「我說的過于簡單了。听我詳細的說來……」
從梧桐樹王詳細的敘述中,易嫦曦了解到了這一切的內幕。
梧桐樹王,是與遠古鳳凰一族中的鳳凰王者,玉鳳,是為伴生樹。一起出生,一起長大,也在這漸漸的時光中,相互傾心。
梧桐戀上鳳凰,本身就是泥戀上雲的區別。俗稱的天壤之別不過如此。
不該有的情愫,卻暗暗的滋生著。
終于,這不該有的情愫在有一天,被之前的上古鳳凰王者,玉鳳的母親天鳳知曉了。
知曉了此事後,玉鳳誓死相逼,無奈的天鳳只得無奈同意。
同意後,兩人繼續一起糾纏,小日子也過得滋潤。
只是……
這些好日子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是短短萬年,萬年時光,眨眼消逝。
災難伴隨著來臨。
遠古鳳凰一族的災難。
虛空來臨的一刀。斬殺了所有的希望,屬于愛的希望。
這地上無數的遠方鳳凰一族的尸首多糾結成的封印,所凝聚的力量,卻在這巨大的災難前,守護住了這些梧桐樹。
一刀。斬殺所有的鳳凰,卻獨留下這漫天梧桐樹,苦苦守候與此。
敵人是誰?不知。
誰斬下的這一刀?不知。
如此絕望。
卻必然的活著。
這封印不僅保護了它們,也封印了它自殺的能力。
封印。
霸道的封印。
封印了屬于它們的最後的希望,鑄就了它們的絕望。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接受我的生命和我的體悟,別無他求。」最後,梧桐樹王以這一句作為結束語。
就那麼簡單?易嫦曦詫異了。
這不僅不是麻煩,反倒是一樁幸事。
「現在,你還反對我的提議麼?」梧桐樹王好笑的看著易嫦曦。
他厭倦了,厭倦了這種每一天都獨對著這一片熟悉的、充滿回憶的環境,充滿著他們之前那帶著他們每一寸回憶的土地。
所以,他情願放棄生命,放棄這一切。無所眷戀的離開。
離開這里,坦誠的選擇死亡。
沒有她的世界,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
最好的選擇。
反對麼?
「來吧。」易嫦曦淡淡的開口,終于說出了一句令梧桐樹王希望听見的話。
隨著易嫦曦話音落下,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梧桐樹王,在霎時間爆發出奪目的七彩光芒,每一道七彩光芒都蘊含著濃郁的生命力。都蘊含著屬于它的法則。
「生命與法則,我現在傳與你的是生命。法則只能等你實力上去了,封印才會觸動,解開。」隨著爆發的七彩光芒,七彩梧桐樹王那滄桑而沉穩的聲音傳入易嫦曦的腦海。
隨即,消散。
一株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梧桐樹苗霎時出現在了易嫦曦的識海內。
生命。
濃郁的生命氣息隨著在易嫦曦身體內爆發而出。
舒適。
無比的舒適。
就如整個人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溫暖,舒適,祥和。
身心舒暢。
身心無比的舒暢。
漸漸的易嫦曦听聞到了無數祥和、安逸的鳥鳴聲,細微的風眷戀的在樹葉與草葉上逗留,戲弄發出的沙沙聲。
眼前的景物也在此刻漸漸的稀釋,旋即明朗。
首先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株梧桐樹,一株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梧桐樹。
與她腦海中的那株梧桐樹王一樣的七彩梧桐樹。
只是此時那梧桐樹王在不斷的散去七彩光芒,不斷的縮小。
最後,在她的目光注視下,化為了一株拇指粗細、一指高的梧桐樹苗。
看著眼前的梧桐樹苗,易嫦曦嘆息一聲,生死相隨。
這是屬于梧桐樹的生死相隨。
他的愛,傻麼?
也許吧。
但是她心底卻是為這種看似痴傻的愛,感動著。微溫著。
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有如此決然、痴傻的愛。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願得一人心,誓死相隨。
易嫦曦對著那株已經化為初生,抹去了所有念想,死去又重生的梧桐樹,鞠了一躬。
為它的前身決然、痴傻的愛,致敬。
就在易嫦曦鞠躬、致敬的那一刻。
一株女敕草,纏繞上了她的腳踝。
隨著女敕草纏繞上她的腳踝,一縷神念傳達到她的識海中。
易嫦曦怔然,旋即嘆息一聲。
這就是愛。
默默無聞,卻默默付出的愛。
大愛無言。
雜草,也是有愛的。
只是它的愛是無言的。卻是默默的藏在心間,不敢說出口,默默的瞻望著自己愛人,希翼著他能得到幸福,那麼一切就是好的。
只要,他幸福,那麼她就幸福了。
梧桐愛上鳳凰,誓死相隨。
雜草戀上梧桐,默默追隨。
這就是愛。屬于雜草,無言的愛。
雜草的愛。從容。卻無所畏懼的付出。
如此時,糾纏住她腳踝的這根屬于這里草中王者的芳草一般,默默的跟隨著梧桐樹王的腳步,把畢生所學,所思,所想,一切都給了她,緊跟著梧桐樹王而去。
這是愛。
默默無言的愛。
令人敬佩的愛。
愛,能說痴傻麼?
也許是能的,在愛上的那一刻,便是痴傻了。
痴傻才是愛。不痴不傻,不是愛。
默默的嘆息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就連這樹、草都懂得愛為何物,那麼被這世間傳頌的人呢?
他們懂了麼?
或許懂了,或許不懂。更或許,他們忘了什麼是愛,又或許,他們把愛當成了兒戲。
一切的一切都是說不清,道不明。
如霧氣般籠罩。
怔然。
易嫦曦怔然的愣在了那里,看著這被梧桐樹王稱之為梧桐領域的草、樹,一個是默默付出,一個是轟轟烈烈的赴死。
這是屬于他們的糾結。也是屬于他們的愛。
誰痴誰傻,誰又說得清。都不過是為了愛情。
就在她怔然的時候,整個梧桐領域一陣搖曳,如她之前突兀的出現在這靜謐的梧桐領域一般,她,再次突兀的消失在這梧桐領域里。
外面。
虛空突兀的一片震蕩,扭曲。
易嫦曦再次突兀的出現。
突然出現在這片入目即使水晶紅色的空間,易嫦曦繼續怔然。
「嫦曦!」
「嫦曦丫頭!」
「小姐!」
就在這時,一聲聲呼喚,在她的身後響起。
易嫦曦僵硬的回過身。看著一路走來的伙伴們,繼續有些怔然。
她的腦海中依舊在想著,什麼是愛情?
她真的有些不明白了。什麼才叫情。
活了兩世,對于這字眼,她依舊是有些懵懂的。
之于風浩淼跟她,是愛情麼?也許是,也許不是。也許那叫做喜歡,也說不得是一種習慣。
「嫦曦丫頭,你怎麼了?」看著突然回過身,呆滯的看著他們四人的易嫦曦,被嚇了一跳的天鍛,急忙問道。
「沒事。」被天鍛這一驚一乍的話整得一愣,隨後,易嫦曦淡笑著搖頭,回答道。
她倒是真的沒事,只是有些怔然,不知罷了。
可以說現在的她,不僅沒事,還非常的好。眼楮好了。耳朵也靈敏了,生命力也強盛了許多。
听到易嫦曦的話,已經察覺到她那強盛至極的生命力,天鍛也自知易嫦曦是沒什麼事。
可是她本人是沒什麼事了,那麼她是否因為答應了那梧桐樹王的一些事而為難?而不知所措?
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天鍛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若是真的如此的話,他情願易嫦曦什麼也不去答應,免得使得自己為難。
「是不是那梧桐樹王為難你了?」天鍛義憤填膺的說道。
「沒有,樹王待我極好。說到底,我倒是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易嫦曦看著義憤填膺的天鍛,一怔,旋即想到了什麼,笑著解釋道。
她確實是欠了梧桐樹王一個天大的人情。
梧桐樹王為他奉獻了自己的生命,給了她,他全部的修為體悟。不僅如此,那草王也給了它相同的生命力和體悟。
這是人情,天大的人情。
「啊?既然是這樣的話,你發什麼魔怔?」這一席話說得天鍛倒是怔住了,既然這樣的話,你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神情悵然,好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困難一般︰「若是真有什麼困難的話,你倒是不要往自己心里憋著,說出來,這若是做得了,我們就做。做不了的話,我們也不稀罕。」
天鍛這話說的倒是實誠跟中肯。這做的了就做,做不了不做。
易嫦曦輕輕一笑,搖搖頭︰「真的沒什麼。我們都出去吧。」
「啊?出去?」天鍛愣了下,倒是沒想到易嫦曦說得那麼的突兀,這剛剛進來不久,又要出去。
而且,這引他們進來的破血此時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這是不是有些著急了些?
易嫦曦一眼就瞄到了天鍛眼中那分突兀,似乎他覺得自己這個舉措有些倉促了些。
「破血。走吧!」
就在此時,易嫦曦向著虛空招呼一聲。
「啾……」
不遠處听到易嫦曦招呼的破血,鳴叫一聲,旋即,向著易嫦曦飛了過來。
它所過之處,雜草自然而然的退卻到一旁,似乎迎接王者歸來的子民一般,臣服,自然。
自然,熨帖。
冷青雲四人看到這一幕,郁悶了,這早知道的話,就叫這血雞一起過來了,到時候看這些欺軟怕硬的雜草們,還敢對他們如此阻攔不成。
太賤了,這些雜草們都太賤了。
是的,在此時此刻的冷青雲四人眼中,這些雜草們都是賤的。這就是那所謂的牆頭草,兩邊倒。
賤。
現在能形容這些雜草,只能用這麼一個字來形容。
易嫦曦瞥了眼冷青雲四人,看著他們眼中那對雜草們的鄙夷,繼而想到之前在梧桐領域內,這些雜草的王者,對于自己的幫助。嘆息一聲。
它們中會不會有一個像他們的王者一般的人,愛的沉淪,愛的無私。
若是有,她希望,他們中有人能夠得到幸福。
「怎麼了?」听到易嫦曦那深沉的一聲嘆息,冷青雲四人詫異的回過頭看了易嫦曦一眼,旋即墨瑾年關切的問道。
在他們眼中,嘆息這樣消極的語氣,是不會出現在易嫦曦的身上的,可是現在不過是消失了那麼小半會,易嫦曦卻突兀的來了一聲嘆息。這非常的不對勁。
對于這不對勁,他們自然是要投以高度的重視了。
看著四人看過來的關切的目光,易嫦曦搖了搖頭︰「沒事。」
說完,卻是把目光看向了那向著她飛來的破血,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樣的生活也是極好的。
有關切自己的伙伴們,還有那麼一只牛逼的本命契約獸。
伸手接住臨近的破血,笑著問道︰「你帶我進來可是為了之前樹王的事?」
在易嫦曦意料之外的是,破血卻是搖了搖頭。
詫異。
易嫦曦詫異的看了眼破血,她還以為破血讓她進來,主要是知道這樹王的事,知道在得到樹王的傳承後,自己能夠恢復感知。誰知道,現在破血竟然搖頭,說不是。
「那是……」易嫦曦詫異過後,卻是把疑惑的目光看向破血。
「啾……」破血翻了翻白眼,它也不知道這梧桐樹王有那麼高超的本領,這一出,就算是它也沒有意料到的。這是現在既然易嫦曦沒事了,那麼它也放心了。不過它的本初也是讓易嫦曦進來,去遠古鳳凰的傳承之地一趟,讓她的生命氣息在此刻恢復的,只是卻是沒想到,梧桐樹王倒是一番好意,不僅提升了她的生命氣息,更是把全部傳承都給了她。
不過,現在的他們既然已經進入了這傳承之地了,自然是不可能空手而回的。
那些裝備武器,那也是必然的。
它也知曉,易嫦曦在心里一直就琢磨著怎麼給她的伙伴們打造一套好的裝備,作為這易嫦曦未來的另一半的它,怎麼可以讓自己的女人去煩擾這些小事。
自然是要為她辦理得妥妥當當的。
至于,這女人心里的那個風浩淼,那算個什麼東西,與它至高無上的……比起來,他又算什麼。
想到這,破血從鼻孔中噴出一個不屑的冷哼聲。
「你又傲嬌了?」就在破血冷哼一聲的時候,易嫦曦清冷的雙眸微微一眯,冷笑著問道。
經易嫦曦這冷眼並著冷笑的笑問,頓時,破血如雙打的茄子秧了下去。
縮了縮脖子的破血,低低的鳴叫一聲,飛到了易嫦曦的肩膀,討好的用它那小小的雞頭蹭了蹭易嫦曦。
冷青雲看著這一幕,眼一眯,笑了,這就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一物降一物,惡人自有惡人磨。瞅瞅,現在這瑟無比的血雞在易嫦曦的手里,也不是乖巧無比。
得瑟。叫你得瑟。你在易嫦曦的手中,還能翻得了天去。
「啾……」
破血鳴叫了聲後,再次振翅飛了起來,一邊飛,還一邊回過頭來,對易嫦曦叫。
易嫦曦抬了抬眉,眼微微一眯,旋即了悟了破血的意思,點了下頭後,抬步向著破血身後而去,一邊走,一邊對冷青雲四人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這遠古鳳凰一族的寶藏。破血不說,我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
遠古鳳凰一族的寶藏。
被強者一刀所秒的遠古鳳凰一族。
一刀。
神秘的強者,未可知的敵人,究竟是誰?
僅僅一刀就能把遠古強大、昌盛的遠古鳳凰一族給秒了。這需要有多強大的實力,多恐怖的修為,方能辦到?
這是一個未知的謎題。
也正是因為他的強大,所以他才會看不上這遠古鳳凰一族的寶藏,而言沒有去過多的破壞這遠古鳳凰一族的陣法、禁制。
這就是強大的實力,強大的信心,在未知的地點,以未知的實力,發出不可捉模的一刀,斬殺了遠古鳳凰一族。
一個不留。
強大、霸氣。卻也決絕。
斬草不留根。
遠古鳳凰一族,究竟得罪了哪個不可得罪的仇家?還是說那一個時代,發生了什麼未可知的事,而恰巧這遠古鳳凰一族,知曉了此事,才慘遭了滅門。
未可知。
太多的未可知,太多的謎底。揭不開,理更亂。
再次嘆了口氣。
現在她的實力,對于那些處于巔峰狀態的事不了解,也了解不了,就算是了解到了又能如何,她還能幫得了他們不成?
未可知的事,就由未可知的人去解決。她沒那實力,而且這些事太麻煩。若不是這次承了這樹王的情,她想都不會去想這些事。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社會。
誰又能說得出這是對的,或者是錯的?誰又能說得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恩怨多了,事情也多了,事情多了,麻煩自然而然也就更多了。
她不喜歡麻煩。非常不喜歡。甚至是從骨子里就厭惡麻煩。
不為別的,只為自己心中的不喜歡,以及那似有還我的厭倦。
「令……」
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只听得前方傳出了一聲與他們之前在洞口听到的一模一樣的鳳鳴聲傳來。
再一次的听聞,他們依舊有一種心靈被洗滌的感覺。
洗滌的不僅是心靈,還有那純澈的真元。
身心舒暢。
這是這一次,這鳳鳴聲,卻是沒有間隔很久,就在他們踏出第三步的時候,又一聲好听的鳳鳴聲傳來。
只是這一次,這鳳鳴聲中卻是多了一分欣喜。一分欣慰。
就好像是一個久呆家中,期盼兒子歸來的老母親終于等到了自己游學在外的兒子回來一般,那般的親切,那般的慈祥,又那般的真切。
感動。
不管是易嫦曦,還是冷青雲四人,哪怕是那一直都沒有絲毫觸動,沒有多余情感閃現在眼中的破血,在此時此刻,眼中都不免閃過了一分緬懷跟感動。
「啾……」
緊隨著那鳳鳴的落下,破血一聲長嘯隨著響起,響徹在這個洞天福地。
響徹在整個鳳凰遺跡。
是的。曾經的鳳凰谷,現在卻成為了鳳凰遺跡。
現在取代鳳凰谷曾經輝煌的是淒美的梧桐和堅韌的荒草的荒涼,了無生機。
「令……」
隨著破血的那一聲長嘯,似乎是想要回音自己久未歸家的孩子一般,那鳳鳴聲再次安慰的響起。
這是這次卻是多了一分生機。
生機?
易嫦曦眼中劃過了一分疑惑。
是的。她絕對敢肯定,這一聲鳳鳴帶著生機,這是這份生機中,卻依舊蘊含著虛弱。
就在她有這種感覺的時候,突然她腦海中的那一株七彩梧桐樹,在此刻發出無比的急切,急切的想要去探查一下這聲音的存在。
易嫦曦一怔,眼中閃過詫異,難道這聲鳳吟是跟這梧桐樹王有關不成?
畢竟存在于她識海中的那株七彩梧桐幼苗,是屬于梧桐樹王的,而現在這株幼苗卻是透露著無限的希翼跟喜悅以及那隱隱的急切。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這聲鳳凰的鳴叫絕對是這梧桐樹王有關的人物發出來的,而且能讓這梧桐樹王所幻化的幼苗有如此激動情緒發出的,還極有可能是與梧桐樹王相戀的玉鳳發出來的。
想到這里,易嫦曦有些肯定的點了點頭,旋即對那怔愣在虛空中的破血說了聲︰「破血,我們趕緊進去看看。」
「啾……」
破血听到易嫦曦的催促,詫異的回過頭,看了眼易嫦曦,旋即鳴叫一聲後,煽動翅膀,向著前方飛了過去。
隨著它的飛行,只見周圍一道道看不見的波紋在搖晃著。
看著這搖晃的波紋,易嫦曦心里也帶著絲絲的急切,這聲鳳吟,是與梧桐樹王有關的玉鳳發出的麼?
若是的話,那麼曾經發生的事,是否可能解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