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蹙眉後,他整個人毫無征兆的突兀的消失在了樹杈上。舒愨鵡
樹葉依舊隨著風在緩緩的搖曳著,發出沙沙的聲音。
過了片刻後,披著白色披風美男之前所站立的位置上,悄然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身影,這道身影,赫然就是之前分化了六道血紅色光芒逃離道之子一族追捕的易嫦曦。
「果然夠敏銳。」易嫦曦低頭,唇角微微的挑起一抹輕笑︰「只是,還不夠。」
之前在這樹杈上,她分化出六道血紅色的光芒向著六個方向不同的激射而去之後,她本身就隱遁在這棵樹上鉍。
換句話說,那分向幾個風向隱遁的六道血紅色光芒正如白袍男子所說的是她施展的障眼法。
那白袍男子足夠機警,但,他卻沒有足夠的時間,足夠的耐心來等待易嫦曦出現。
「 !」在易嫦曦唇角掛起壞笑的時候,一聲炸響頓時從前方發出南。
易嫦曦眉頭一挑,眼中一縷精芒掠過︰「機會,似乎來了!」
說完,她縱身一躍,幾個彈跳間消失在原地。
陽光。樹林。湍流的小溪。鳥鳴。樹葉互相的摩挲的交響。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預示著這里的安靜與美好。
當然,若是除卻剛才的那聲炸響和這片森林中唯一的不多的能被陽光光顧,並為綠草帶來生機的小草坪上的……鮮血,以及,倒在染血的草坪上身穿白袍的道之子一族的成員的話,之前的那一幕將是美好、安靜、祥和的。
但,在染血的草地上,身穿白袍,頭戴白袍上連體帽的道之子一族與他們對面站著的全身籠罩在黑袍上,臉上帶著黑色面罩的神秘人對峙的一幕,卻是硬生生的打破了這種祥和、安靜,為這份靜謐帶來的是凝滯和……殺戮。
是的。或許千百年前,這道域確確實實只屬于道之子一族,也獨屬于熱愛和平,享受安謐的道之子一族。
可是,似乎時間並不允許他們一直安靜下去。
不,應該說,不是時間。
而是……在時間下,貪婪丑陋的人心,不允許他們這樣安謐下去。
五百年前。從道之子一族里被驅逐、流放了一支隊伍,一支不同于道之子熱愛和平、安詳的不服從管教、野心十足的殘暴隊伍。
在他們被驅逐出道之子一族後,他們便再也不是道之子一族的成員,而不甘示弱、殘暴的他們創建了一個族群,這個族群的名字叫︰逆天。
道之子一族的人稱呼這群逆天族為︰墮落的道之子。
逆天族組成後,逆天族的族人們,開始不斷的***擾,以各種方式開始反擊這一群熱愛和平的道之子一族,迫使他們動用道的力量來對付逆天一族的成員。
或者說,這是互相殘殺。屬于道之子一族的互相殘殺。
這種互相殘殺,堅持了整整五百年。
五百年的時間,非但沒有讓逆天一族的成員有所減少,反而不斷的增加,直到五百年後的今天,發展成一個在人數上足可以與道之子一族抗衡的數量。
也……讓這種矛盾,再一次激發,升級為戰爭,真正殘酷的戰爭。
在這戰爭開始之時,就是易嫦曦他們所見的、所需要進行體悟天道、領悟自己的道的不再祥和的道域。
「浩天,收手吧!」一聲清淺、好听的輕喝聲在這祥和安靜的地域響起。
「收手?哼……夜黎,你腦袋該不會被驢踢了吧?難道,你以為就憑你的實力,就想留下我不成?」一聲陰邪而不屑的聲音在那道清淺如歌的聲音的話音落下的時候,緊隨之響起。
此時,一道血紅色的聲音,悄然的隨著兩人的對話,浮現在一棵千年古樹後,冷眼看著這一切。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浩天,你怎麼舍得我們道之子一族骨肉相殘。」清淺如歌的聲音蹙眉,聲音中帶著不忍和勸慰。
隨著這聲音看去,這話正是站在白袍人這邊最前方的人所說的。
站在兩股勢力正中央的古樹後的易嫦曦,透過繁密、斑駁的樹葉,看到
了白袍人的側臉。
劍眉,深邃的星目,挺拔的直鼻,抿著的單薄的粉唇,此時只見他的星目帶著不忍和痛苦的看著對面全身籠罩在黑袍里,只留出與白袍美男夜黎一般的幽深的雙眸。
「骨肉相殘?」邪惑的聲音再次從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浩天口里傳出,他的聲音中依舊帶著不屑以及一絲難言的難堪和恨意︰「夜黎,你這道之子一族的族長之子,竟然跟我說骨肉相殘?哦,這真令我感動得想哭。」
浩天用伸出好看修長的白皙的食指,曲起,在眼角擦了擦那絲毫不存在的淚,手指在眼角抹了下後,浩天抬臂,指向對面的夜黎,捧月復大笑︰「我說,夜黎,你的想法能不能不那麼愚蠢?你這愚蠢的想法,只會讓我覺得,好笑。作為未來的道之子一族的族長,你竟然長著這樣一顆單蠢的頭腦以及悲天憫人的慈悲心。哈哈哈……抓我?那你倒是抓抓看啊!」
「哈哈哈……愚昧無知,就憑你的實力也想抓到我們的主人。」
「不知天高地厚!」
「傻!傻得可憐!去你的慈悲吧。主人,把他殺了,讓道之子一族的族長流淚去吧!」
「殺了他!」
「殺了他!!」
一聲聲帶著殺意的呼喊在高舉著武器的手的黑袍人口中呼喊而出。
「哦……怎麼辦?我的弟兄們竟然說要殺了我們這慈悲、可愛、善良的道之子一族的族長之子,未來的道之子一族的繼承族長,這可怎麼辦?不得不說,這可真是一個令人難以抉擇的事情!」浩天捂著胸口,捧著心,皺著眉,似乎真的為這個抉擇而難過,而不知如何是好一般。但從他那雙冷酷中透著嗜殺的雙眸中,可以得出他的答案。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伸出的手還未踫到他黑袍之下的胸膛,整個人已經一種極致的速度劃破虛空,沖向夜黎。
隨著他的沖出,他沉喝一聲︰「殺!一個不留!」
「殺!」
他的沉喝聲剛落,早已準備好的黑袍人隨著響亮的應和聲後,已然舉著武器緊隨在自己的主子之後,向著夜黎他們這邊沖了過去。
幾乎是在浩天動彈的剎那間,夜黎眼中先是閃過一抹猶豫跟不忍,當他回過頭看著自己族人這邊視死如歸的雙眼後,唇緊緊一抿,向著浩天迎了上去。
夜黎所化的白色光芒與浩天所化的黑色光芒在半空相遇,隨後一陣恐怖的波動隨著兩者的踫撞,向著兩邊掀了開來。波動所導致之處的樹木都被齊齊的攔腰截斷。
一棵棵千年古樹隨著被攔腰截斷,傾倒而下。
站在樹枝上的易嫦曦在見到這恐怖的波動向著自己波及而來的時候,整個身子頓時消失在樹上。那一股波動就沿著她之前所站的位置劈了過去。
這一次踫觸,周圍十里的樹木,盡遭攔腰截斷。
這一幕,只能說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喲!實力有所長進。不錯,不錯!」
穩當的站在虛空中,看著隨著這一股踫撞之後,向著後面倒退了五步才止住身形的夜黎,浩天挑了挑眉,輕笑著贊賞道。
夜黎悶哼一聲,唇角溢出一抹鮮血,蹙眉看向對面毫發無損的浩天。
他的實力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他,不是他的對手。
自己,太過逞強了。
悲憫的看著腳下與黑袍人戰作一團的道之子一族,咬了咬唇,愚蠢的自己做出的愚蠢的決定,將會使得族人白白送死。
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偷偷帶著族人出來,追捕逆天一族的創始人夜浩天是不明智之舉。
現在不僅僅自己要栽在這個叛逆的手中,恐怕與自己一同前來的族人,也將要……
「怎麼?我們未來的道之子一族的族長,似乎有所覺悟了?可,會不會太晚了些呢?」似乎知道對面的夜黎所想的是什麼一般,浩天桀桀笑道︰「不知道在我抓到你之後,你們的族長會用什麼來換呢?被道之子一族心心念念供奉在禁地的道之心,來換取他的兒子的性命是否值得呢?」
「你休想!」
夜黎咬唇怒聲道。
「休想?」浩天淡淡的掃了眼咬唇怒聲對著他輕吼的夜黎,唇泛起譏諷︰「這事,可由不得你。」
聲音一落,身子向前一傾,整個人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後,向著夜黎沖了過去。
在浩天向著自己沖來的剎那,夜黎眼中狠厲之色閃過。
他的眉心處,一道銀白色的閃電紋路閃現,隨著這道白色閃電紋路的出現,周圍虛空似乎陷入了一種恐怖的凝滯和威壓中。
「天道威壓?」再次出現在攔腰截斷的大樹之後的易嫦曦,在察覺到虛空中蘊含的恐怖威壓的時候,詫異的挑了挑眉頭,驚訝的說道。
「天道斬!你瘋了!」
在感知到虛空中出現的那股隱晦而恐怖的威壓後,浩天即刻止住自己想著夜黎沖去的身形,瞪著夜黎,驚駭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