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你怎麼了?媽媽!你別嚇我啊!媽媽!都是我不好,是我錯了。舒愨鵡是我讓媽媽陷入了危難之中。媽媽,對不起!天兒錯了。」一聲急促而擔憂的聲音在易嫦曦的耳邊響起。
這聲音是剛剛從純黑色蓮台上吸收了無數的焚天焰後,恢復過來的小人兒的焦急的喊叫。
听到這聲焦急的喊叫,易嫦曦悶哼一聲,終止了運轉天闕功法,睜開雙眸,看向擔憂的看向自己的小人兒,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先去一邊玩兒去。我修煉下。梵」
說完後,再次閉上了眼,全力運轉起天闕功法。
隨著她開始運轉起天闕功法,她筋脈內本就因為之前她聚集起的赤金色的特殊氣體,緊隨著她運轉起的天闕功法而運轉了起來。
外面听了易嫦曦的話的小人兒非但沒有因為易嫦曦的話而松開緊蹙的眉,反而更加的緊蹙的盯著盤膝坐在原地,星星點點的赤金色光芒圍繞著易嫦曦。
雖然易嫦曦說沒事。但是有一部本源之力在易嫦曦體內的他又如何不知曉易嫦曦此時的危急。
他扇動了兩下翅膀,飛回到易嫦曦對面純黑色的蓮台上盤膝而坐,雙手急速的揮動,每一次揮動都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結印。
每一次印訣的結成,他的周身就會出現無數的從周圍凝聚而來的細小的黑色蓮花狀的焰火,每一朵蓮花狀的黑色焰火開始在他的身周凝聚,各自以一種玄奧的排列方式自動穿插、排列著鈮。
每一次的排列,每一次的穿插,他身上的氣勢就會緊隨著增加一分、恐怖一分。
但,即使如此,他的雙眼依舊緊緊而擔憂的落在易嫦曦的身上,似乎能夠凝聚出這無數的恐怖的焰火,能夠制造出如此煞人的法陣一點也不能夠令他自豪,令他高興,令他關心的問題一般,而他的眼里唯一想要關心的、在乎的,能夠令他感到高興的似乎也就僅僅只有易嫦曦一個人。
隨著無數的黑色蓮花狀的火焰在他周身凝聚,他身上的氣勢隨著增強。
更多的黑色蓮花狀的火焰由下面無數的紫黑色的焰火凝聚而成,向著他身下的蓮花寶座聚攏而來。
在這些蓮花狀的火焰向著他凝聚而來的剎那間,他手上結著的手印瞬間凝聚成為一個蓮花手印,結出蓮花印後,他凝在易嫦曦身上的目光瞬間變得凝重了一分,在凝重的目光中又閃爍著一抹猶豫和擔憂。
此刻的他似乎在擔憂著這樣做後,是否會給易嫦曦帶來極大的不便。畢竟下面他要做的事情可能會危及到易嫦曦的本源火焰,但如果成功了的話,那麼易嫦曦不但不會有事,反而會擁有一種全新的火焰。
屬于他體內的本源火焰跟易嫦曦體內的紅鸞血焰的結合火焰。
也是唯一的屬于易嫦曦控制的火焰。
但是,其中的艱難和痛苦也絕非普通人所能夠忍受的。
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易嫦曦日後定然會受到這兩種火焰無盡的折磨,修為想要再進一步的話,也會變得困難重重。
畢竟正如易嫦曦所說的,一山難容二虎,這兩種火焰誰也不會服誰,誰也不會想讓誰。這一點沒有誰比他焚天懂得這火焰的特性,因為他焚天的本質就是這些霸道的黑色的火焰。若是說他跟這些黑色的焚天焰不同的話,那麼就是,他是這些焚天焰的王,而圍攏在他身周的這些焚天焰就是他的子民。
王不見王。
易嫦曦體內擁有的那一類火焰也恰巧是火中極品,站在異火界巔峰的王者。
本來這些極端的火焰在一生中也未必會相遇,更別提說是在同一個人的身上擁有這兩種極端的火焰了。所以也就早就了易嫦曦此時身體上的危機。
這一幕對于易嫦曦而言,確確實實的一種危機。一種恐怖的危機。
兩種極端火焰的相踫,不管是誰遇到了,都只能乖乖的認栽。即使是現在似乎已經從中模索到了技巧,增強自己抗性的易嫦曦,也一樣。
畢竟現在的兩種火焰都相互顧忌著易嫦曦的身體而沒有用最大的破壞力在易嫦曦的身上碾壓。但,不論誰都不敢肯定這兩種火焰哪一天就會爆發。即使是身為焚天焰的本源火焰的焚天也不敢肯定哪一天這兩種火焰就會發出最為恐怖,最為暴力的沖突。
雖然他可以控制住焚天焰,但是作為另外一種不受易嫦曦完全控制的紅鸞血焰所產生的沖突,誰又能夠去阻攔。
起碼身為主人的易嫦曦不能。或者說,她的實力還達不到控制這焰火的標準。
可若是讓這兩種火焰合成,生成新的一種火焰的那一剎那,讓易嫦曦的神識烙印烙在全新的一種火焰之上,那這全新的火焰必屬于易嫦曦自己一個人,也是唯一的屬于她一個人的火焰,生殺之權也只屬于她一個人的。
雖然有諸多好處,但是最為讓焚天擔憂的卻是,要融合這兩種火焰時,易嫦曦需要忍受的極致的痛苦。
那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就是,不知道,她能否忍受。
這也是讓他在最後一刻,猶豫的最為主要的原因。
想到這里,焚天不由得把目光轉向自己的「媽媽」,抿抿唇,凝凝眸,深呼吸口氣,焚天最終決定,這種事還是自己的「媽媽」來決定。
做好屬于自己的決定之後的焚天,不由得再次開口叫醒了易嫦曦,告訴了她,他的想法。
在焚天的講解中,易嫦曦在知曉了其中的好處與最壞的結果的時候,突兀的笑了。
見著自己母親的笑容,焚天不解了,這有什麼好笑的?或者說,有什麼值得可笑的笑點麼?他,怎麼沒有發覺?
最為主要的還是,自己老媽的答案呢?這笑代表的是啥意思啊?這究竟是要合成火焰,還是不合成啊?
合成這兩種火焰的成功率,他有一半的把握能夠成功生成出新的一種火焰。至于這重新生成的新的火焰的級別,他就不敢保證了。
合成火焰是有人嘗試過,也確確實實的合成出了比原本好的火焰,但畢竟沒有人合成出這處于火焰巔峰的火焰,讓這兩種火焰成為一種新的火焰,這是一種大膽的嘗試。更加是一種冒險的行為,若不是逼不得已,焚天也不會選擇這條路。
但誰叫他之前一片好心的在自己的老媽的身上種植了屬于他的本源火焰種子,現在這種子生根發芽了,才發現原來在易嫦曦這相當于一片只能夠容納得下一棵樹生長的土地的體內竟然還生長並深深扎根的另外一株龐然大樹。
這樣一來,玩笑可就開大了,樂子也就變得更加的大了。不想成為的事實卻成為了事實。而這始作俑者的焚天自然就想辦法琢磨著在保護這片土地的情況下,讓這兩株樹同時活下來。
在事實不容許兩棵樹都同時活下來的情況下,他就選擇了一個大膽而激進的做法,那就是把兩棵樹同時砍掉,嫁接培育出一株新型的樹種。
「老媽,你說說唄?你覺得怎麼樣?」最後這皇上不急太監記得半死的太監焚天終于開口問著依舊笑個沒完沒了的皇上易嫦曦。
「老媽你的意思是……」這得到的肯定來得太突然,以至于焚天都有些不敢置信的萌然的眨巴了兩下眼楮,重復而試探的問道。
「想合成就合成唄!我相信你!「易嫦曦聳肩笑道。她自然知曉焚天是全心全意的為她好的。正如焚天口中所說的,若是不抓緊的解決當前的兩種火焰的話,她日後的修行肯定會被這兩種火焰所阻攔。
至于她為什麼會知曉自己以後修煉的路途會被兩種火焰所擾,因為此時此刻的她正在全力以赴的恢復、增強著自己對這兩種火焰的破壞的抗性。此刻的她都有些疲于面對這兩種火焰的互相進攻後所殘留的余波了,更何況焚天口中所講的最恐怖、最強大的進攻。
鑒于此,這遲早都需要冒險的事,又為什麼不早點在自己還有所轉圜的余地的時候去做。這樣起碼自己不會在最危急、最無奈的時刻選擇這種最危險的做法。
听到易嫦曦肯定的回答,焚天不由得狠狠地眨了下自己的眼楮,盡量的不讓自己眼眶中因為易嫦曦這肯定的贊同他的做法的話而感動的流下淚來。
沒有任何事比自己的老媽對自己的想法的肯定來得重要。
一句我相信你,就等于了其他的千言萬語的解釋。
「可是……媽媽,這兩種火焰在互相合成融合的時候,肯定會相互的排斥,相互的產生進攻,那時候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分開身來給媽媽你止痛,更別提是治療。」
「到時候
可能就要媽媽你硬生生的忍受這兩種極端火焰的炙烤了。還有,老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若是最終失敗的話,我只能保證媽媽你元身不滅。也就是說,老媽你有可能會變成散仙這般的存在。」
焚天說到這,不由得擔憂的看向自己的媽媽,雖然他怕說了這話之後,自己的老媽就不肯讓自己施為了,但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想欺騙自己的老媽。于是選擇實話實話,他也想听听老媽的決定。
听了焚天的話,易嫦曦先是一愣,然後失笑的看著自己這個半路撿來的「便宜兒子」,道︰「嗯。做吧。」
她做的最壞的打算就是身死道消。雖然她不希望自己會死,但是若是選擇在兩種火焰的夾攻下苟且偷生的苟活著,她寧願選擇轟轟烈烈的死。
畢竟她的個性也只能容許她這般做。而她也毫無疑問的就這樣做了。現在她所需要的就是讓焚天放心的去做。
「媽媽。這真的很危險。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你的安慰,不擔心你的這具肉身麼?要知道這世界的最巔峰的存在無一不是都是擁有肉身的主啊。」焚天見到易嫦曦這般豪爽的贊成他的想法,並且還如此給力的支持,他自己反倒有些放不開手腳了,不由得再次勸慰道。
易嫦曦狐疑的掃了眼焚天,心里暗自好笑,無所謂的撇撇嘴︰「別擔心,放手施為。沒有肉身就去弄一具。」
焚天被無良老媽的這句「沒有肉身就去弄一具」的壯志豪言嚇得不輕,微微的咳嗽了,輕輕嗓子後,對易嫦曦說道︰「那,老媽,你忍著點。我這就開始了。」
話音落,深呼吸口氣後,松開後,焚天臉上那本來還殘存著的猶豫的神色,瞬間收斂起來,換而的是無比的凝重和專注。
他的專注也帶動了易嫦曦,全身放輕松準備配合焚天,與此同時,她的雙眼輕松帶笑的鼓勵的凝視著焚天。
在接觸到自己老媽贊同鼓勵的雙眼的時候,焚天瞬時間雙手掌心向上,一朵朵按照著一定玄奧的軌跡圍繞著他的黑色火焰蓮花隨著他掌心的舉起,向著他的手掌凝聚而去。
這一刻,本來在空間中徐徐和緩的吹著的清風,凝住。、
只剩下整片空間里的紫色的焚天焰向著中間碩大的紫色蓮台迅疾的凝聚而來,再經過紫色蓮台蓮心處的純黑色蓮子的轉換,化為了一朵朵黑色細小的蓮花替代著向著焚天手中心飛去的黑色蓮花的位置。
紫色焚天焰經過蓮子轉換為黑色蓮花,到替代原本的黑色蓮花排列的玄奧的位置,再到蜂擁的飛向焚天舉起的手掌的黑色蓮花,這一幕竟然奇異的出現了一種契合。
無比的契合和自然感。
就好像焚天吸收著空間轉換而來的焚天焰這一幕亙古的自然存在一般。
一種自然而然,渾然天成的感覺。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跡。
易嫦曦在看到這一點的時候,都不由得為焚天這精準的控火手段和他所施展的玄奧法陣而贊嘆。
「媽媽,準備好了麼?」
易嫦曦贊嘆著焚天的控火手段的時候,這邊已經凝聚了無數的焚天焰的焚天,把目光投向易嫦曦,定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