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血鳳的話,陣靈瞳孔也不禁微微一縮,他終于明了尊者臉色為何如此凝重了。
知曉她的招數,代表著破解她的招數。
這看似很沒道理的一句話,但在神界卻是被大家認可的。
知曉便是破解。這是一種境界。更是代表著神界的一種人生哲學。、
所以,血鳳臉色凝重,不僅是因為焚天一口道出她的招數而凝重,更是因如若在沒有見過她施展此招,而知曉此招,那麼極有可能這焚天焰精靈知曉她更多的未施展的招數孜。
這一點,令她感覺很不好。
尤其是現在易嫦曦識海內還被焚天焰籠罩的惡劣情況下,這顯得更加不妙沮。
「尊者,現在怎麼辦?」陣靈有些不解,有些遲疑的看著緊蹙著眉尖的血鳳,擔憂的問道。
因為他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清楚這後續的事,有多困難。
現在,怎麼辦?
這才是急需解決的事。
怎麼辦?
血鳳在听到陣靈這問話的時候,本就緊蹙的眉尖更加蹙緊了幾分,忽而,她緊蹙的眉尖為之一送,唇角間勾起一抹笑痕。
她想到解決辦法了。
「它此刻有弱點。」
血鳳了然又欣喜的說道。
「啊?弱點?」
「嗯。弱點。」
「尊者,你掌握了它的特性了?」
「沒有。」
「那……」陣靈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遲疑的看著血鳳。既然尊者沒掌握焚天焰的特性,那又如何知曉它的弱點,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壓縮自己的本源火焰,但是無疑此刻正在壓縮本源火焰的他,是最為脆弱、最為虛弱的,況且,他現在還要控制嫦曦識海內的焚天焰,這根本就掣肘了他。」陣靈狐疑的表情如何瞞得過血鳳,她輕笑著開口解釋道︰「如果現在攻擊他的話,肯定能過重創他。甚至是……」
「這樣做,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尊者,你也說了他現在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壓縮本源火焰。本源火焰,本身就代表著本源力量。本源力量的壓縮,所凝聚的力量無疑也是極其恐怖的。這若是現在攻擊他,一個弄不好,這凝縮的本源粒子就爆發了。本源粒子的爆發所產生的能量,嫦曦無論如何是抵擋不了的。那結果自然就是嫦曦,被這本源粒子爆發的恐怖力量碾壓成渣。甚至是渣都不剩。」陣靈贊成血鳳的話,但是還提出了不一樣的見解。
「易嫦曦會不會被變成渣,那就是你的事了。與我無關。」血鳳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陣靈,說道。
「啊?這又怎麼跟我扯上關系了?」陣靈被血鳳這話說的有些懵,連忙開聲問道。
這不懂就要問。這是陣雪主人經常掛在嘴邊,告誡他的話。所以到現在他依舊保存了這個良好的習慣。不懂。他就問出聲了。
「你在陣雪身邊呆了多長時間了?」血鳳沒有直接的告訴陣靈答案,好笑的看著陣靈,問道。
「從主人創造了我之後,我便一直跟隨在她的身邊了。時間,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如果要給這時間一個定義的話,我只能說,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在主人身邊了。」陣靈雖然不解尊者為什麼會為這個問題,但依舊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麼在這麼長的時間里,你跟隨著陣雪學習,也足夠你把她對于陣法方面的知識學個八、九成吧?」血鳳說到這里,側身,看向陣靈︰「你說我說的對麼?」
陣靈沒有直接回答血鳳的話,他似乎知道了尊者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了,于是,他帶著遲疑問道︰「尊者想讓我在嫦曦的身周布下禁制,隔絕這本源粒子的侵襲?」
「嗯。我想,陣雪所研究的陣法中絕對有不下千種這樣的隔絕陣法。你只要挑出其中最為穩妥,最為結實的防御陣法,或者防御禁制,布置在她的身周,隔絕這些粒子侵襲,就好了。」
血鳳說的很簡單,似乎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般。
天氣好是好。只是這太陽太毒了些。
陣靈眨巴眨巴眼,有些無語的瞪著尊者。
雖然瞪,這個表情來凝視尊者,很不禮貌,但是,可現在,他除了這個表情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用其他的表情來面對尊者。
也許,對于尊者而言,布置這些陣法很簡單。因為尊者有這個實力。
但,對于現在的他而言,這很困難。不僅很困難。還相當的困難。
若是防御別的力道的話,他可以很確定的給尊者一個肯定的答案,但防御這最為本源的粒子所產生的力量,他不敢保證,也不能保證。畢竟看,本源粒子的爆發,所產生的最為本源的力量的破壞力,那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恐怖的。
甚至是人的。
所以,他不能保證。也不能給尊者一個確定的答案。所以,他瞪視著尊者,默默無語。
「怎麼,你對于陣雪的陣法沒有信心?」血鳳笑覷著看著有些膽怯的陣靈,嘆道︰「雖然你怕陣雪的陣法不夠牢靠,保護不了嫦曦這顆心,很好。很值得理解。但是,你對陣雪陣法禁制這方面的地位的質疑,這是個很難令人理解的事。聖靈之下,能找出比陣雪陣法禁制還要豐富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在聖靈界,陣雪對于陣法的研究,也絕對能夠拍在前列的。所以,你大膽的施為,就是了。其他的,不用那麼擔心。」
血鳳說得很詳盡,這對于向來保持緘默的她而言,是個極其難得的一次多言。
當然,自從在她遇見易嫦曦開始,這少說多做這個準則,正在被漸漸打破,畢竟,今天她說的話,比以往一天,所要說的話還要多得多。
血鳳解釋完,便也不再開口,鼓勵的看向陣靈。
陣靈撓撓頭,頂著血鳳的壓力,最終還是把心里憋著的一句話說了出來︰「可,強勢如主人還不是被僅是元嬰期的易嫦曦給封印了。」
一句話,噎得血鳳無話可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陣靈說的事實,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
「凡事都有例外。我就怕這例外。這種風險不是我們能夠承擔的。現在的情況不比其他,金貓尊者他的修為是強,但,若是遭遇本源等級的毀滅性打擊的話,金貓尊者賜予嫦曦的保命妙招,絕對不可能應驗,我們不能對此報以希望。」
這又是一個事實。一個血鳳無可辯駁的事實。
所以,她繼續保持緘默。
或者說,是沉默。
「所以,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陣靈瞄了眼臉色變得很是嚴峻的血鳳,做了個很重要的總結。
「剛才,楊絕塵來了。」
血鳳說了一句與他們討論的話題,無關的話。
「嗯。我知道。」
陣靈這次似很理解血鳳想要講的是什麼一般,很直接的回答︰「她來,是為了保護她的女兒,但她發現有風浩淼保護自己的女兒後,她很放心,所以她回去了。現在她的實力,很強。強到比當年蓮尊還強。但,她還不夠強。」
「不夠強?」血鳳听到這里,笑了。笑得很肆意,笑得很深意,嘆息一聲後,她這才開口道︰「楊絕塵一開始就很強。比小蓮強。強出很多。很多。不是現在的她比小蓮強,是一開始就比她強。」
血鳳很注重「一開始」這三個字。也很注重時間觀念,所以,為了防止陣靈听差了,她還特別的重申了一遍。
「這,怎麼可能?」陣靈不敢置信的看向血鳳︰「當時的她,不是你們當中最弱的麼?弱到就算是那只老烏龜都覺得她沒有任何的危險性。所以才放過了她。她怎麼可能一開始就比你們強?」
陣靈很不解。並且被血鳳這番話,說得有些糊涂。
因為糊涂,因此他對血鳳說的這話,很震驚。
「若是她不夠強,那麼她就不可能在老烏龜的手中救出我們殘留的神念。是。一開始我們都為自己留好了後路。這一點是沒錯。但是,若當時沒有她暗中幫助,我們這縷神念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殘存的機會。所以,她一開始就很強。比我們都強。比小蓮強。比老烏龜,更強。」
血鳳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很凝重,在凝重的臉色外,她臉上還殘存著一抹向往。
「如果按照尊者你這樣說的話,那麼一開始就很強大的她,一開始就比蓮尊還要強大的她,為什麼沒有飛升到聖靈界?而現在的她還要找一個凡人為夫?」
陣靈再次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契機。」血鳳眼中閃爍了下,斷定的說道。
「契機?這契機包括找一個凡人為夫?」
「包括。且不包括。」血鳳這話說得很玄,說完這句,她閉上了嘴,沒有說。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這樣說。
因為,在他們這邊聊著楊絕塵這個不負責的老媽的時候,楊絕塵的女兒正身處危險中。極致的危險中。
「那個契機也包括現在她的女兒遇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