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父親。」直到現在,易嫦曦第一次在人前說出了自己與易驚天的關系。
也在這一刻,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默。
眾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易嫦曦,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或者說,是易嫦曦說錯了。
但是他們卻是清清楚楚的听見了易嫦曦說的話,她說,他是我的父親。
他,是指的易驚天。
而她,是易驚天的女兒宮。
正是因為他們都清清楚楚的听見了易嫦曦說的話,所以,他們才生出更多的難以置信。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他們都很難想象,驚天供奉竟然有了愛人,有了孩子。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以令人置信的事。
就算是有了一定心理準備,鎮定自若的等著易嫦曦說出身份的人,如清無涯,在听到易嫦曦這句話的時候,都難免的愣了愣。
他們想了很多,想到了易嫦曦是驚天供奉的長輩,想到了有可能是驚天供奉家里的長老之類的,但是就是沒有想到,有著如此高強實力,如此恐怖威壓的女孩,竟然是驚天供奉的女兒。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不過,在易嫦曦公布了身份之後,他們又生出了很多的相信。
第一,易嫦曦太年輕了。
第二,因為易嫦曦的年輕,她的強大,導致了他們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所以,回歸本源,在如此年紀就如此強大實力,在上面。這本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于是他們對于對上面而言很正常,對他們而言不正常的事情,引發的不可思議的感嘆,就顯得有些多余。
但是不管他們怎麼想,事實也就是事實。易嫦曦說得很理直氣壯,很坦蕩,也頗為自豪,這些听的人的感受,她沒必要去理會。
這是個很現實的事。
在震撼過後,這些人非但沒有因為她從一個驚天供奉的長輩變成晚輩而看輕她,反而對她的態度更加的敬重了幾分。
因為她是易驚天的女兒,而易驚天是清家的恩人,貴人,而此刻易嫦曦再次救了他們,貴上加貴,恩上加恩,于是就顯得更加的尊貴。更加的令他們尊敬。
「這個……不知道您此次前來,想要做什麼,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得上忙的麼?」清無涯想了想,最終決定這樣說,這樣既不顯得生分,也不顯得過于的親近。可以幫得上忙,不是必須要幫忙。畢竟現在的清家,已經不是以前權傾鶴城的清家,他們現在能夠幫得上忙的,基本上可以說……沒有。
「嗯。此次前來,還真是需要家主助我一番。」易嫦曦笑吟吟的看向清無涯,一句話使得清無涯無比震驚,無比的驚駭,更顯得無比的不知所措。
他這句話本意是客套一番,可是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一番客套,依舊被易嫦曦給抓到了話柄,而他更加的沒有想到,易嫦曦竟然還真的有事需要她幫忙。
她說的,他能幫得上麼?或者說,整個清家幫得上麼?
那麼,她想要他們幫的忙究竟會是什麼忙?以她的身份都要他們幫的忙,那麼這個忙肯定不小。
想到這里的時候,清無涯感到嘴巴一陣發苦。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此刻,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但說無妨。」
「很簡單。告訴我,我父親的下落。至于其他的,我似乎不需要你們幫忙。當然為了報答你們告訴我,我父親去向的報酬,這五瓶洗髓液就贈予你們。」易嫦曦笑著手一揮,五瓶珍貴無比的洗髓液就從盤龍戒中被她調取了出來。
洗髓液……
听到這個名字的眾人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用極其怪異的目光看向易嫦曦,她這也太豪邁、太闊綽了吧。
洗髓液是什麼東西,那就是讓一個凡人登時就擁有適宜修真的體質,而讓修士有更好的體質的萬金油。
這是人人都想要,人人人都想弄到可卻求之不得的東西,可是,現在,就在眼前,她就這樣,因為想要知道自己父親的下落,就這樣隨手的擺出了五瓶洗髓液。
這已經不能說是闊綽了,這簡直……簡直就是大方到了極致,也浪費到了極致。
對。過于的大方就是浪費,就是……暴殄天物。
明顯,易嫦曦在這些清家人眼中,就是暴殄天物。
可是,她這浪費的對象是他們,這就讓他們該死的喜歡。
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而且,她的這個要求,對于他們而言,是真的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這里也明顯就只有家主一個人知道,于是此刻,清家的所有人,包括清家的長老們在內,都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家主,目光中的期盼和渴望就算是個白痴都能看出來。
對于易嫦曦給出的條件,清無涯很動心。對于族人們看向自己的目光,清無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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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于這明顯的誘惑,他更加顯然的是不能拒絕的。
「告訴閣下,驚天供奉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驚天供奉的下落我只能告訴閣下一個人。」
易嫦曦挑眉,揮手,一個銀白色的符號忽然從她的指尖點出,他們兩個人很突兀的就消失在了原地,消失在了清家眾人的目光中。
這一次再次讓眾人不自覺的一陣緊張,但是在想到易嫦曦的實力,揮手間就能團滅他們無數次後,他們的緊張就顯得很可笑,而他們也很快的意識到了這點,于是他們一下子就不再緊張。只能干巴巴的或坐或站著等著兩人出現。
因為很顯然,易嫦曦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兩人完全的屏蔽在眾人的視覺跟听覺了。
對于有這樣一種神奇的手段,恐怖勢力的易嫦曦,他們更加的艷羨了起來。
不過,他們也更加清楚的知道,他們也只能艷羨,先不說別的,他們這一輩子,不要說要達到易嫦曦這樣的高度,就算是要達到仙君級別的程度,都顯得很遙遠。
于是,他們也只能艷羨。
「說吧。」在布置好禁制之後,易嫦曦淡淡的看著清無涯,淡聲說道。
「驚天供奉,他……去了仙界。」清無涯遲疑了下,最後,牙一咬,抬頭,看向易嫦曦,決絕的說道。
「仙界。」易嫦曦挑眉,對于清無涯說的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她是真的猜到了老爸無愧于他有著驚天之舉的名字。真的很容易驚到天,當然驚天,便能動地,于是就可以驚到地上的人。
看著沒有絲毫詫異情緒的易嫦曦,清無涯于是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易嫦曦肯定是從上面來的。
也只有從上面來的人,才會對于仙界這個對于他們而言有著崇高意義的地方,表現的那麼的淡然,那麼的不置可否。
因此,他的神情就愈發的尊崇。
當然,若是他知道易嫦曦根本就沒有去過所謂的仙界的話,他一定會表現得更加驚訝,因為如果一個沒有去過仙界的人,對于仙界都能那麼淡然的話,那麼她的心境究竟到了何種波瀾不驚的地步。
不過,如果他再知道易嫦曦的母親是神界的公主的話,那麼他就可以知道為什麼易嫦曦那麼的淡然了。
因為即使沒有去過仙界,但是自己母親是神界的公主,那麼自然可以對于仙界表現得很不屑。這是很正常的事。
「是的。仙界。」清無涯很確定的點了點頭。
于是隨著他的肯定回答,就有了下面的一系列的話。
「這里去仙界遠麼?」
「不遠。但很危險。」
「危險?」
「嗯。很危險。因為這里要前往仙界需要穿過魔界的一個邊境,到達仙壁,通過仙壁的傳送才可到達仙界。」
「這里離魔界很近?」
「不近。但也不遠。」
隨著清無涯的這句話的落下,也為這席話做了完美的結束。
易嫦曦挑眉。
離魔界很近,似乎也可以順帶的去魔界溜達一下,最終是可以見到一個人的。那個,她朝思暮想的藏在心里的那個人。
想了下後,她笑了笑。認為這個想法真的很不錯。也很現實。
于是,她就真的很開心的笑了。
因為為這個發現而笑,為這個可以選擇的選擇而笑,為了可能能夠與某人見面而笑。
笑著笑著,她又斂下笑意。
她想到了一個事實,魔界很大,要找一個人,很難。
他又是魔界高高在上的少主,定然是在魔界的重心,她要前往魔界找尋,那自然是難上加難。
因為這點,她笑不起來。
因此,她的心底生出了些許的煩亂。
她的心,此刻,為一人而亂。
「您,怎麼了?」發覺到易嫦曦異樣的清無涯,好奇的看向突兀的蹙起眉,顯得很煩亂的易嫦曦,問道。
這句話讓易嫦曦從自己心煩意亂的情緒中抽身出來。輕輕的搖搖頭︰「沒事,為了一些煩心事煩心罷了。」
清無涯很理智的選擇了不再接口,不再問。因為能讓她煩心的煩心事,顯然不是他能夠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