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嫦曦眯了眯眼,隨後點頭。
在得到易嫦曦的承諾後,陶飛微微一笑,這才開口解釋道︰「聖靈會死。因為正如你所說的,聖靈是這個世界的巔峰存在。但是也僅限于這個世界。而不限于其他世界。這個世界的混沌之上,有一座兩界山。兩界山,這名字想必不用我解釋太多,從字面上就可以理解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兩界山連通的界面被我們稱之為域外天魔。而我就是死在與域外天魔的戰爭中的。這個墓地是在我前往參加戰爭之前就布置下的。」
陶飛簡短的幾句解釋,所包含的信息量極大,易嫦曦更是在陶飛提到的域外天魔這四個字眼的時候,眼微微一眯,看向陶飛,問道︰「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陶飛說講述的東西所包含的信息量雖大,但卻沒有細致的消息透露,顯然不是他不知道,而是等易嫦曦的進一步承諾。
「復活我跟阿峰。」陶飛鄭重而帶著期盼的等著易嫦曦的承諾。
「臥槽!陶飛,你丫的有沒有搞錯?復活你?你腦袋沒被驢踢了吧?如果我老媽能夠修行到神王境界,幫你復活百里峰這並不是問題,但是復活你,這簡直就是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你也不想想,復活一個不過相當于渡劫期的修士,都要修到神王境界了,而你是聖靈級別的強者,可不是渡劫期的修士可比擬的,就算是我老媽有一天修行到了聖靈境界,也不可能復活你!這個條件太強人所難了!」
易嫦曦還沒有說什麼,焚天立刻就跳起來,不干了。
听了焚天跳腳的話,陶飛尷尬的笑了笑,確實這個條件確實太強人所難了。但是,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如果有其他的辦法,他也不願意這樣的麻煩易嫦曦。
不過,現在既然決定了這樣做,況且也只能這樣做,現在,他的問題都擺出來了,那麼現在的他也就只能等著易嫦曦的答復了。
易嫦曦靜靜的看著陶飛,眉頭微微蹙起,看起來,她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停頓了片刻,在陶飛即將失望的時候,易嫦曦這才開口問道︰「既然你如此說,你能夠確定我修煉到了聖靈境界能夠救活你?」
易嫦曦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神中不再漫不經心,而是極其嚴肅的看著陶飛,問道。
「嗯。可以。其實聖靈跟聖靈之間的差距也是顯而易見的。可以說得上是天差地別。就猶如我跟你家老娘,楊絕塵打的話,那麼她一個人能夠分分秒秒見干掉上百個我。換句話說,也就是一百個的我加起來,也抵不上你老媽一個!」陶飛口中對于楊絕塵是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換而言之,你老媽那個境界的人要復活我,只不過是抬抬手指頭那麼簡單的事。」
「那她為什麼沒有復活你?」焚天這個問題問得看似簡單,但是卻是直接的切中了陶飛口中的這個節點的關鍵所在。
「因為她不能。」
「那你剛才又說,她復活你,不過是抬抬手指頭的小事。你這說法豈不是自相矛盾麼?」
易嫦曦伸手攔截向焚天,示意他不要再問。
陶飛苦笑一聲︰「確實,她要復活我是分分秒秒的事。這本就是一件平常的事。但是,在她復活我之前,我已經跟這個世界的因果達成了協議。所以,在她復活我的時候,會被這個世界的因果規則排斥,在復活人的時候,只要被復活的人有一點的排斥,就會造成難以復活。所以,她自然也就復活不了我。」
焚天听到這里,已經明白了大概了,恍然道︰「原來你是想動用因果關聯,復活百里峰。」
陶飛點頭,肯定的解釋道︰「是的。身為聖靈已經逃月兌一切規則之外了,包括因果規則,所以,若是我還是聖靈的話,那麼你們現在就不會出現在我的衣冠冢之中。更加不會站在因果線上,回到我的過去。」
「因為這條因果線已經被斬斷了。所以,自然也會不可能憑借著這條因果線恢復阿峰。」
「我修行就是為了復活阿峰。既然復活不了阿峰,成為聖靈又有什麼樂趣!當然,成為聖靈之後,所要承擔的責任自然也多,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自銷聖靈之冠。所以就只能在與域外天魔的戰斗中死去,這樣就可以救活阿峰。兩全其美的事。」
陶飛說到這里,很淡定的輕笑。似乎聖靈之位跟百里峰比起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原來斷背也有真愛!」焚天看著笑得淡然的陶飛,由衷的感嘆道︰「老媽,你就答應了他吧。瞧他那可憐的樣子。這可是真愛啊!」
易嫦曦睨了眼焚天,微微的抽搐了下嘴角,他倒是臨陣倒伐的徹底,說得就好像她不幫人家,那就是十惡不赦的人一般。
心里如此想著,易嫦曦卻也極其嚴肅認真的看向陶飛,右手食指往左掌心一劃,一道鮮血流出︰「我易嫦曦在這里起誓,如果有一天我能夠修行到聖靈境界,能夠復活你們兩個的話,我一定會恢復。」
從易嫦曦掌心滑落的鮮血,在虛空中瞬息間糾結成一個玄奧的符號,各飄向她的心髒以及陶飛的心髒。
「心魔血誓!臥槽!老媽,你簡直瘋了!」焚天不敢置信的瞪著易嫦曦,吼道︰「這樣的心魔誓你也敢亂發。你這也太彪悍了點吧。」
「反正這心魔,也要等到我能夠修行到聖靈境界才會生效,而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仙君級別的小人物罷了。你不用擔心。再者說了,就算是我修行到了聖靈境界也要有能力恢復他們兩個啊!」易嫦曦極其無奈的聳肩,悲壯的嘆息道。
「……」焚天被易嫦曦這無賴的說法,徹底打敗,確實易嫦曦發的這個心魔血誓漏洞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多到簡直讓人無語的程度。
「我這誓言沒有問題。公平公正。沒有坑你。現在你總該告訴我,其中詳情了吧。」易嫦曦抬頭,依舊認真的看著陶飛,問道。
「你們自己看吧。」陶飛說著,微微一笑,手一揮,他們所在的空白的世界瞬間變得混沌了起來。
灰黃的色彩籠罩了整個世界。
隨著世界的變黃,到處都響起了喊殺聲。
在無數喊殺聲中,兩軍嚴陣對壘,肅穆。
其實說兩軍,有些過了。
一方由白衣女子為首,勢單力薄的站著五十三人。另外一方,才是真正的千軍萬馬。只是這千軍萬馬的形態則是有些詭異,這千軍中形態各異,有人身馬頭,牛身獅子頭,更有甚的是竹子身龍頭的,可就是如此的駁雜的萬物交雜的生靈中,在此刻千軍萬馬中,卻顯得肅穆及殺氣蓬勃。
但是不管怎麼說,明眼人一看也知曉,一方五十三人與另外一方雖駁雜卻有千萬軍人的陣隊比起來,兩者間的兵力懸殊之大,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可是這淡定的站定在對面的五十三人,卻硬生生的截斷了千軍萬馬的去路,使得他們不得寸進。
當然他們不是沒有嘗試過強攻。
強攻的結果卻是……地面上無數的鮮血和肉末就是他們的隊友留下的。
沒有再次強攻,選擇雙方對峙,這是鮮血淋灕中總結出來的血的教訓。
因為一旦他們強攻,那為首的白衣女子就會揚手一揮,無數的白光從她縴細揮出出,穿透過他們同伴的身體,然後炸裂,于是這片戰場就永遠的留下戰友或者他們自己的尸體。
女子的氣勢極強。她身後站著的五十二人的修為跟那白衣女子比起來雖弱,但比起他們來,依舊很強。強大到猶如天塹。而如此天塹足足有五十三個之多。
所以他們停了下來。
不是怕。而是在等待著他們這方同樣的強者到來。
他們不過是打頭陣的部隊,大部隊還在後方。
而對面的五十三人。就那般似睡非睡的站著,完全的無視了對面敵軍的千軍萬馬。五十三人中,有的人時不時的舉起手中酒瓶,飲酒,有的人則吃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零食,有的跟身邊的人談笑,更有的則是靠在伙伴身上呼呼大睡。
這閑散的五十三人與對面軍紀嚴謹的千軍萬馬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這五十三人同樣是在等。他們等的自然是對面的軍隊等的人。
他們的對手也只能是跟他們同一級數的。眼前這軍隊的人數雖多,但實力太弱,他們揮手間就能解決。而在這場戰爭最終取決定性的人卻不是這些軍隊,而是那些跟他們同一級數的另外一界的大能們。
在等人的過程中,場面松散的一隊依舊松散,嚴謹的依舊嚴謹。
域外天魔一族的大能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四十九個人隨著空間的蕩漾,出現在了他們的對面。
這四十九人依舊跟他們的士兵一般,長相各異,各具夸張。
四十九人的出現立刻引來了松散的五十三人的注意。
現場的氣氛也隨著這四十九人的到來開始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