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易嫦曦嘴角微微抽搐，她可還真不知曉。
衣凝霜沉吟了下，彎身，湊近，悄聲道︰「每年玉鋪都要上供最好的玉給你們家，你說，你還需外取？」
易嫦曦眯了眯眼，原來如此。
「閃開、閃開。」就在兩人聊完，衣凝霜直起身。
一道囂張跋扈的青澀少年聲從前方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馬蹄踏地疾奔而來的「嗒嗒」聲和一路的雞飛狗跳的聲音，打斷了這雖嘈雜卻安穩的氛圍。
而那馬疾馳而來的方向正是對準了易嫦曦和衣凝霜。
「啪啪」馬鞭抽打在馬身上的聲音。
「滾開、滾開。」少年呵斥周遭百姓的聲音。
百姓們的驚叫聲、小攤被毀聲、急速閃開聲，聲聲入耳。
人亂、聲亂、心亂。
當眾人閃開的時候，一條寬敞而雜亂的路已讓了開來，只留易嫦曦和衣凝霜依舊穩當的站在路中央，面對那疾馳而來的馬匹。
「兩位姑娘快閃開。」好心人及時大喊提醒，卻也知來不及，連連捂臉，不敢看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殘忍一幕。
易嫦曦與衣凝霜雙眼在虛空一踫，眼中俱都是帶過笑意，唯獨不見有絲毫驚懼。
「滾。」來到近前的馬上少年見前方有兩人阻路，手上鞭子一揮，直剌剌的向著兩人臉蛋席卷而來。
「嘶！」周遭見到這一幕的百姓都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這鞭子打實，這嬌好的容顏可算毀了，俱都閉上了雙眼
「啪」一聲脆響從前頭傳來，閉著眼的眾人，听得知覺頭皮發麻。
痛呼聲、墜地聲，撞擊聲從路上傳來，傳進閉著雙眼的眾人耳中，眾人面露不忍，兩個活生生的年輕女子就這樣死在了紈褲子弟的馬下。悲兮慘兮！
「真髒。凝霜，有沒有手絹？」眾人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稚女敕女孩子的聲音。
皮鞭打馬聲，落了，馬匹囂張的「噠噠」聲，停了，少年的跋扈聲，消了，女孩的聲音在此時空曠、雜亂的街道顯得異常的清亮。
眾人睜開眼，胸腔間再次吸了一口涼氣，直達肺腑。
眼前出現的一幕何等駭人，站在路中央的其中一位瘦弱、嬌小，看似風吹就倒的女孩，腳踩跋扈的少年胸口，手抵沖撞而來的馬頭，輕松回頭對身側溫婉女子，問手絹。
這是何等灑月兌、何等逍遙，又是何等可怖，不過，痛快。
熱烈的掌聲，歡呼聲在街道路邊、樓上響起，響徹大街。
易嫦曦沒理會那些歡呼的人們，眯著眼打量著踩在腳下，抬頭怒瞪著她的少年，美則美矣，只是多了脂粉氣。
輕輕彈了下馬頭，馬匹被震退幾步，接過衣凝霜的手絹，擦了擦右手上壓根就不存在的髒東西。
眼中閃過笑意。她可沒錯過剛才馬匹沖撞而來的時候，衣凝霜手中閃過的那絲帶著刺骨寒意的冰藍光芒，若是讓她先出手，後果很麻煩，很麻煩，她討厭麻煩，所以就先出手了。
衣凝霜收回遞出手絹的手，緩緩撫模了手指，笑覷著身前那小女孩的背影，這孩子，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