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楚瑜懷中抱著溫暖,一步步從倉庫走了出來,柳成澤跟在後面,儼然一枚乖巧小跟班。
臨關上門時他特意回過頭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喬琳,他心想這一家子絕對是造過孽的,喬琳那雙充溢著仇恨的眼楮真是要把人的皮肉給剜開。
她指尖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冒著青煙,有錢有勢的人就是這麼能輕易左右人的生死,還好今天被他撞見了,不然溫暖可怎麼辦呢?
不過桑楚瑜那家伙……他斜睨著眼楮看了哥們一眼,可真是會演戲,明明自己都緊張到要死了,剛才還抬腿便走,說什麼不在乎?
「舅舅,放開我吧,我自己可以走的。」戚溫暖在他懷中小聲掙扎一下,他並不喜歡和舅舅這樣親密沒有隔閡的關系。
可是這次桑楚瑜沒有放開她,他只是堅定不移地抱著她,直把她抱進車上的副駕駛座,為她系好安全帶。
「今天的事情多虧你了成澤,不然溫暖就沒命了。」桑楚瑜燃起一支煙,身手模了模溫暖的頭,當他察覺到她身子還是有些微微顫抖時,他索性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那一刻戚溫暖竟然從舅舅眼中看到從未有過的溫柔,她不禁愕然,舅舅剛才不是還冷血到不想管她嗎?
「客氣什麼,改天請我樂一樂好了。」柳成澤鑽回到自己的座駕里,一揚手,丟下一句「祝你們今夜愉快」便揚長而去。
桑楚瑜回過頭,目光冷冷注視著那邊的廢棄倉庫,隨後他重新坐進車子里來,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露。
「別回寢室了,這麼晚了你又是這副狼狽樣子回去會丟人的。」他沉聲說,聲音中不帶一絲情緒,卻是一本正經,不再有往日的戲謔和玩味。
「嗯。」戚溫暖無力地蜷在座椅上,剛剛差一點靈魂出竅的她此刻覺得活著真是好。
車子穩穩行駛出這片荒郊野嶺,桑楚瑜不時用余光看著一旁戚溫暖的表現,老實說,她嘴角的血跡讓他隱隱有些擔心,他不知道在自己趕來之前她還受過怎樣的折磨。
「她用什麼打你了?」他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仇恨的小火焰烈烈燃燒。
「鞭子和鐵棍,差點把我打吐血。」戚溫暖從側鏡看了眼嘴角,忙用手指尖兒擦掉血痕。
「疼嗎?」桑楚瑜騰出一只手,模了模她的臉頰。
指尖是火辣辣的灼熱觸感,這一巴掌喬琳顯然下手極狠,當觸到她面頰的那一刻,桑楚瑜心頭忽然涌上一股難以名狀的狂躁。
他立刻將手抽回來,冷冷說︰「以後加倍奉還給她。」
「那是必須的,哼。」戚溫暖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緊接著忽然甜甜一笑,「不過,好刺激。」
桑楚瑜沒說什麼,只是無端笑笑,這個小丫頭的思維總是跟正常女生不一樣,一面腿發抖一面說刺激,又脆弱又倔強的性子還真是讓他覺得不可理喻。
但是不可否認她很勇敢,從他看到她一直到現在,她的眼里都未曾流露出半點驚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