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杜琛在單戀。像他那麼好面子的人，難怪那天要凶巴巴地威脅她不許告訴杜楚恆。
這個蘇瑜，一看便不是乖巧听話的小媳婦。倪曼腦補了一下杜琛在蘇瑜面前俯首帖耳的順毛形象，決定不計較他在自己面前時不時活火山爆發。
「倪曼。」她撥動腕表看看時間，朝蘇瑜說，「我有點事，就先走了。」
「這麼急，我還想請你吃東西。」蘇瑜語氣遺憾。
倪曼搖搖手，「我出來有陣子了，再不快回去，家里人會擔心。」自從上次高燒不退，杜楚恆規定她獨自出門不能超過四小時。她知道男人是為她好，乖乖應允。
「你家里人，可真關心你。」蘇瑜凝視她，認真說。
倪曼臉上漾著柔柔的微笑，「你也早點回去吧，免得那個人又折回來。」道別離開，她繼續往前逛。倪曼拐了幾家門面，最後在一家專門制香的店里止步。
紅木櫃架上擱了個小竹籃，里面放置著福字圓香牌，環褐色小珠，下掛吉紅流蘇，很精致的一枚。福字，寓意也很好。
倪曼指尖剛沾到牌面，右處，伸來另一只手，手指縴長指甲涂紅。
側首，來人竟然是剛剛分開不足半小時的蘇瑜。
「巧。」
蘇瑜沖她笑，拿起香牌，「沒想到，我們眼光還真相同。」她指月復慢慢摩挲香牌，像在模清福字的每條紋理，「看上了同樣一件東西，也是一種緣分。倪曼，你喜歡它的什麼？」
倪曼回以淺笑，「感覺合適而已。」她拿起旁邊一塊，準備去結賬。
蘇瑜也讓店員給她拿兩塊。售貨小姑娘查了查貨單，帶了些歉意說，「這位客人，可不巧了，目前店里只這兩塊呢。」
蘇瑜蹙眉，「你找找看，我要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一雙一對，才好一人一塊。」這是要送給情人的信物，長了耳朵的人都能听明白。
售貨姑娘也想成人之美，奈何師傅只做了三塊，前兩天已經賣掉了一個。
「那你們應該有顧客資料吧，能追回來嗎？我願意付三倍的價……。」
「給。」
倪曼將手里的香牌遞過去。
蘇瑜愣怔，「你不要了？」
「你喜歡就拿著，我再看看，還會有好的。」倪曼笑笑，走開。
最後，她在沉香木盒里看中一雙軟香揉nie的男鞋。
上等軟香，為拍賣之物。制香師傅手巧，淺褐色鞋面平滑流暢，模著細膩。一邊擺了介紹手冊，一張張彩紙，印上軟香把玩成的各種玩意兒。
倪曼很中意。杜楚恆喜歡香，偶爾在書房點一根，香味淡淡繞鼻端，很好聞。
她去付款，卻被告知卡上余額不足。
倪曼方記起。
一個星期前，她才將上月出租盆景的錢給她姐姐寄過去。倪語一人在英國求學，倪曼不忍姐姐受苦，每月都寄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