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日宴,第一支舞是壽星跳。
然後才是大家一起跳舞,當然是能跳的就跳,不能跳的就不跳。
李明希就是屬于不能跳的。
她寧願在外面吹風,也不想進去心不在焉的跳舞。
優美的華爾茲音樂在空中回蕩。
李明希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出蕭瑯和溫寧跳舞的樣子。
那一定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想到這里,李明希抓著欄桿的手越發用力。
然後一個不小心,另外一只手上的高腳杯掉落,漂浮在海面上。
李明希看著海面的高腳杯,這才回過神。
她深吸一口氣,暗自唾罵自己的虛偽。
拼命推開蕭瑯,不接受他的人是她。
可不願意他和其他在一起的人還是她。
她可真是自私自利啊……
李明希苦澀一笑,這才慢慢恢復了冷靜的樣子。
「怎麼不去跳舞?」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李明希嚇了一跳。
她驚愕的側頭,看到站在他身邊的蕭瑯。
甲板上,三三兩兩的站了一些人,他們都沒去跳舞。
誰都可以自由活動,可是他是壽星的舞伴,不是該陪壽星跳舞的嗎?
李明希立刻又去看宴會廳。
在舞台上,此刻和溫寧跳舞的人,是她的大哥溫鵬。
李明希有點看不懂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蕭瑯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你都可以在這里,我為什麼不可以?」
「你不是溫寧的舞伴?你應該陪在她身邊,和她一起跳舞才對。」
「誰規定的我一定就得和她跳舞?」
「可是你……」
「我也沒答應做她的舞伴,我只是答應陪她跳一支舞。」蕭瑯淡淡解釋。
李明希的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好像輕松了很多。
「一會兒我能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蕭瑯忽然的問。
李明希看著他深邃的眼神,差點就答應了。
但想到那天晚上,她一時放縱的後果是更傷他的心,她就不敢亂來。
「你還是找溫寧跳第一支舞吧。」
「怎麼,你吃醋了?」蕭瑯微傾身體,手肘撐在欄桿上,側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李明希嫵媚一笑:「你看我像是吃醋的樣子嗎?」
「是啊,你根本就不在乎。」蕭瑯的聲音低沉了很多,還帶著淡淡的憂傷和落寞。
「以前是你在乎,我不在乎。現在是我在乎,你不在乎了。我總是晚一步,是嗎?」
李明希不懂他最後句話是什麼意思。
蕭瑯看向遠處的大海:「什麼懲罰我都願意接受,可為什麼要給我宣判死刑?」
李明希抿唇:「你說這些,什麼意思?在怪我嗎?」
蕭瑯苦笑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後兩人都沉默了,都盯著遠處的大海看。
夜幕漸漸降臨——
游輪上到處都亮著璀璨燈光。
宴會廳里的舞會停止了,好多人走來甲板上吃東西,喝酒,聊天。
李明希和蕭瑯仍舊站在原地,誰都沒有離開。
誰都舍不得離開……
「咻—— ——」
突然,第一支煙花在空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