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是這麼說的,可是在那個時候,阮天凌就知道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
他捏緊戒指,下巴繃緊︰「這不能怪我!」
「我知道,但是你也有錯。」
「……」
「你知道嗎?我心里有了兩個疙瘩,我無法接受你,永遠都無法接受你。」
阮天凌以為她說的兩個疙瘩,一個是他對她用強的事情,一個就是這次流產的事情。
他握緊她的手,聲音越發低沉︰「那次傷害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這次的事情不全是我的錯,你不能這樣對我!」
江雨菲閉上眼楮,兩次流產的經歷都歷歷在目。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流產是一個很大的傷害。
可是對她來說,不光是身體上的傷害,還是心靈上的巨大創傷。第一次讓她死了心,死了靈魂。
這一次,卻是把她以前的傷疤無情的撕開,然後拿著刀子在傷口上深深的再割一刀,割了後,還灑上一把鹽。
創傷加上創傷,就是更嚴重的傷痕。
這個傷痕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愈合了,即使愈合了,也會留下丑陋的疤痕。
而每天面對阮天凌,就是在時時刻刻的提醒她,她的傷口有多痛,她心靈上的傷疤有多丑陋。
所以她怎麼可能會留在他身邊,一直過著痛苦的生活。
江雨菲睜開眼楮,眸色冰冷︰「阮天凌,你不會明白你對我的傷害有多大。放我走吧,我不想變成一具沒有喜怒哀樂的行尸走肉。」
阮天凌抿著唇,心里根本就做不到對她放手。
現在他正是開始在乎她的時候,他在乎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放手讓她離開。
「雨菲,就是因為我傷害了你,所以才要彌補你。留在我身邊,。」阮天凌堅定的說,他的樣子是認真的,他不會放她離開。
江雨菲再次閉上眼楮,連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感覺到她的刻意冷淡,阮天凌也不在乎。
他給她掖好被子,再把台燈的亮度調低一點,然後就這樣一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病房的門留了一絲縫隙,外面走廊上的燈光傾瀉進去,還夾著著一抹淡淡的人影。
顏悅站在門外,透過縫隙能看到阮天凌的半個後背。
他們的對話她全部都听到了。
阮天凌曾經對她的那種霸道的愛,深深的佔有欲,還有無條件的寵溺,現在全部轉移到了江雨菲的身上。
顏悅感覺,此刻她的痛苦不必江雨菲少。
因為她的心髒被人割走了一大塊,很痛,很難受,難受得她想要死掉。
顏悅捂著胸口,轉身回到隔壁的病房。
來照顧她的保姆孫嫂,趴在床邊睡著了。她迷糊的醒來,揉揉眼楮,看到顏悅站在窗邊,望著窗外一動不動。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休息。」孫嫂上前扶住她,拉著她走到床邊。
顏悅被她照顧著躺在床上,她盯著她輕聲的問︰「孫嫂,你有兩個孩子了吧。」
「是啊,大的都有十二歲了。」孫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