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狐狸廝」卻媚惑笑了,對我譏道︰「七嫂真是伶牙俐齒啊!言語上不驚倒他人不罷休,果然名不虛傳!南杞國真是讓人信服,禮教出了如此才貌兼全的公主。」
說著又對司馬玨道,「七哥好福氣!七嫂被摔後,果然如傳聞般!我是不會和她一般見識,就是不知道七哥以後是真的有福氣還是讓世人……」他停住話,不懷好意地哈哈笑了起來。
挑撥,赤果果的挑撥,我暗罵著。
司馬玨面無表情,目光平和,話氣卻冷冷道,「這就不勞九弟操心了!」說著一拉我的手,向前走去。
我邊走還不忘扭頭對信王不屑地搖頭撇嘴,脆聲丟下一名,「信王真是‘蝙蝠身上插雞毛’啊!」你算是個什麼鳥吧!面上卻是得意地笑著,昂首挺胸和司馬玨並肩而行。
「七嫂!」身後傳來「狐狸廝」急急的喊聲,「蝙蝠身上何緣會插上雞毛……」
蘭膏明燭,華燈初上,梅馨閣中顯得很安靜,只是這份安靜中讓我隱隱感覺到了壓抑。
司馬玨又在梅馨閣和我共進晚飯,沒有我向往的Lang漫紅燭和輕柔的音樂,有的只是我們彼此間的冷漠和別扭。
他吃完坐著慢慢地品茶,不說話,也不走。
我心中嘀咕,難不成他今晚要在我這兒過夜?千萬別呀,我還沒做好心里準備呢!我是你的王妃不假,可跟你沒感情,你說不定哪天就讓我到閻君哪兒報到了,我不想和你發生‘***’!
剛想到這兒就見他站了起來,冷冷地道︰「今日對老九的言語,可是一個深熟禮教的皇家公主所言?」說著冷然地瞟我一眼,「休要再對他人如此。不想節外生枝,就安分些!」說著站起身向外走。
我沖他的背影瞪眼撇嘴,我怎麼不安分了?是爬牆頭了?還是陷害你了?
「你是越王妃!不是舞姬!」他似知道我心中的不滿,走到門口時腳下稍頓,又丟給我一句話。
「我那是鍛煉身體!懂嗎!」我不由高聲反駁到。
他回頭,眼神一如往常冷漠地看著我,冷哼一聲道︰「父皇無論信與否你所言!想保命,就依我所言做!」
「只怕我要防的是你!」我血往上沖,腦子一熱,再次想起他們母子的對話,大腦不經思索地繼續怒道,「來北晉和親的路上遇刺,恐怕就是某些人不願意這門親事,利用我達到嫁禍他人的目的吧!」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語,就算你萬般不願娶我,也不用整日的冷嘲熱諷,為什麼就不能明明白白把心里的話說出來呢?大不了休了我,我們雙方自由,何必象現在這樣別扭呢?
「你說什麼?隨著一聲低吼,司馬玨如一陣風掠到我面前,伸手倏然扼住我的脖子,眼楮中充滿了戾色,我立刻感到一陣窒息,眼楮怒瞪著他,脖子痛的我雙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試圖把他的手拿開,可我柔弱的臂力對于這個強健的男子來說徒勞無功,我慌亂地從口中強擠出幾個字,「君子……動口……不動手,放……開我!」
難不成又要到閻君哪兒呀?這麼快就和他相見了,我都能想像到他的臉會有多黑。混蛋,放手啊!要被掐死了!疼痛使我拼命地掙扎,終于,我呼吸一順,他松開了手,我立刻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伴著眼淚一連串地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脖子處火辣辣地痛。
「王妃!」采苓驚叫著撲過來抱住了我。
我抬頭用滿是淚水的雙眸怒視著司馬玨,他臉陰沉,眼神卻冷似寒冰,似要從眼中飛出冰刀子在身上留下幾個窟窿般,讓我感覺身心俱冷。
我喘息著穩穩心神,我不能此時激怒他,好不容易自己有重生的機會,不能這樣被殺死,要離開他,去過我應該有的自由快樂的日子。
此時更應該忍,就算演戲也不能演的過了頭!想到這兒,我垂下眼簾,只顧揉著脖子喘氣。
「不識好歹!」司馬玨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采苓嚇得抱著我哭出了聲音︰「公主!王爺……太……太……」
太什麼?太狠?無情?還是太殘忍?這都正常,自古皇家無親情,我是他的王妃又如何?只不過是陪他演戲的演員,一但卸了裝,就毫無價值可言。
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流的這個痛快,這次是真正的流淚,不是看到帥哥興奮的,是被帥哥傷的痛的流了淚。
……
看著鏡中脖子上的兩處青腫,一觸痛的直吸冷氣,想想自己剛才的言語,真是欠考慮,如果再這樣激怒她,很難保證他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此時死了,正合了他和沁妃娘娘的心意了,也給了他娶對他有利女子的機會了。不能讓他們這樣稱心如意。
「公主!」采苓抽泣叫我,語氣加重,「這一天你和王爺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依奴婢看王爺並不是不關心公主!只是奴婢不明白,公主怎就不似以前溫柔體貼的性子了?還敢……頂撞王爺!」
采苓啊,都這時候了,你還讓我裝溫柔?那只是你以前的公主,姐可是來自千年之後的人,受的教育可不是像你們古代女子般逆來順受,讓我如何忍的下去。他都打算讓你死了,怎麼會關心你呢?照你這個想法,恐怕是被別人賣了還幫著點銀子呢。
脖子上的痛帶動的心中也好痛,很是難受。
……
我剛被采苓服侍著洗漱完畢,只著了中衣,坐在鏡前梳頭,就見司馬玨又進了屋,采苓立刻滿臉興奮雙眼冒光,非常狗腿地道︰「王爺,讓奴婢侍奉您更衣吧!」
我非常鄙視地瞪了采苓一眼,沒骨氣!立場這麼不堅定!
我繼續梳頭無視司馬玨,心中在忐忑,他又過來做什麼?是為剛才的事還心存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