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一听立刻雙眼放光來了精神,一改剛才的愁眉苦臉,一把拉起我按在梳妝桌前坐下,動作迅速嫻熟地給我往頭上插釵戴花,我剛張口制止,嘴里已經塞進唇脂,采苓在旁邊抿嘴邊說道,「王妃快抿抿,抿抿!」
抿個頭啊!我忙把唇脂從嘴里拿下來扔在一邊,「停,不許把我打扮成個‘聖誕樹’」說著我把頭上的東西拿下來,「我不討好他!不稀罕!」司馬玨不對我下黑手就算不錯了。
采苓在旁直嘆氣,「公主!你是他的王妃,听從……」
我抬腿就向外走,不管采苓再說什麼,她可真是不懂男人啊!司馬玨傷的那麼重,他怎麼會有心思「滾床單」呢!就算是他想也是力不從心啊,弄不好再傷了男人的根本。再者,怎麼著也得是你情我願吧!
司馬玨的「望月軒」我第一次踏入,他只穿了白色中衣倚靠在軟榻上拿著一本佛書在看,頭發用一只玉笄挽著,那慵懶的樣子少了冷厲多了份儒雅的書卷氣,看著他我又是一陣失神,沒辦法,姐一見帥哥就難自抑。
我穩穩心神,收回思緒,他真的就這麼喜歡「佛家」?我心中的質疑又生出來了。
「坐吧!」見我進來他輕聲地道。
我們兩人單獨相處時基本上沒什麼交流,就算他睡在我的梅馨閣也一樣,是他睡他的我睡我的,真是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了,我也由衷地佩服他,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夜深人靜的大晚上,和我這麼一個大美妞同處一室竟然能做到坐懷不亂,不易!
我掃一眼房間內,關心道︰「腿還痛嗎?好好養著,有什麼需要的讓墨夕叫我。」雖然他對我不義,看在他在我生病時照顧我的份上,我不和一個「殘疾」人計較,必竟名義上我還是他的妻子。
他放下書,動了動身子,淡淡地撩我一眼,低聲道︰「今兒的事兒,你是不是覺得做的很對?」
當然了,這還用說嗎,你那樣對我都不跟你記仇,就算做戲也為你做足了,也掙足了面子。不過,看著他的冷面,听出了他的不悅,便道︰「王爺覺得對就對,不對就不對。」
「你還知不知你是越王妃!」他沉聲道,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這幾個字。
「正因為我是越王妃,才更應和你共進退,明明就是李承諾和狐狸廝,哦,不,是信王合伙算計你。我為你掙了臉面,不讓他人小瞧你,難道我做錯了嗎?」。我不服氣地辯道,他怎麼就這麼願意被人看不起呢!
「我不需要!你只安份地做好你的越王妃即可!」他眼中有了慍色。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美人心啊!「做好越王妃?」我譏諷地苦笑笑,「是不是王爺不需要我和你做戲時,我就可以消失了。」
「你在找碴!」他低聲道,臉色更加難看。
「那好,我去做好我的越王妃了。」真不知道誰在找碴!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站起身,說著向門口走去。
「你……」身後傳來他吸冷氣的聲音。回頭見他已經直起身子,估計牽動了腿上的傷,想也沒想就跑過去扶住他,著急道︰「別動,快躺下!」
司馬玨面上帶了些許驚訝地看向我,只是一閃即失,很快他便恢復了平淡的面色,目光中多了些許柔和,我連忙撤回扶他的手。
瞎緊張毛呀,說不定下一步就要制你于死地,他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找的,最好動不了,這王府就徹底歸我了,看他還囂張,我心里月復誹著,兩人一時沉默下來,他目光停在書上,我手腳有點無措。
「你……」
「司……」
兩人同時開口,他眼神示意我先說。
我長舒口氣點點頭,每次我們交談除了唇槍舌戰就是冷戰,為什麼不打開天窗把話說清呢?我要為自己的命運爭取一下,便道︰「司馬玨,我們坦誠地的談談?」
他平靜地注視了我片刻,斂下眼簾,「說。」真是言簡意駭啊!
「我們合作吧?」我清清嗓子,「我知道你我都是皇命難違,你娶我是逼不得已,你心中另有她人,正好我也沒看上你。」說到這兒我心里竟然莫名地動了一下,奇怪了!
而司馬玨听到這兒猛地抬起頭,黑眸中立刻蓄上了冷意,我忙接著道︰「你先別激動,听我說。」說到這兒我湊近他的耳邊壓低聲音道︰「我幫你越王爺頭上戴一頂大大的‘白帽子’,如何?」
「住口!你不想活了?」他倏地挺直了身子,臉色一變,低聲叱道。
「想活!當然想活,你只告訴我合不合作?」我不理他的裝模作樣,明明心里想立刻就能得到那需要的東西,卻非得假情推讓,虛偽!
「你?」他挑眉嗤道,冷峻地看著我,片刻才低聲道,「這話如傳出去你休想活命?」
「傳出去?」我笑了,湊近他,低聲道,「如真傳出去也是你說的,恐怕你也難逃活命,到時我就到皇上面前說你想取代他的位置,誣陷我!」我無賴道。
「你?……」司馬玨只怒睜著黑眸盯著我。
「請相信我!」我加重語氣。
他緊抿唇角,目光炯炯有神,依然冷咧地注視我,我一揚臉肅面嚴目迎著他的目光。
良久,他才低聲道︰「你憑什麼?」
「拿皇上對我的信任,為什麼你心里也清楚!」現在大家都認為我是冰凌皇後轉世再生了,他必定也知道這一點。我何不利用為自己爭取活路呢。
他冷哼,「你就這樣相信父皇會信你所言?」說完他皺眉垂下眼眸,默了片刻,輕嘆一聲,才沉聲道,「這對你來說並不是好事兒。」是為我擔憂嗎?真是難得。
「我不怕!」我不知道是為他那少的可憐的擔憂,還是腦中一閃想起生病時照顧我,想都不想挺胸堅定地道。
聞言,他復看向我,黑眸深邃明亮,燭光下樣子深沉帥氣,看得我小心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