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蕭不時跑來詢問我和誰學的蹴鞠,要不就是和我探討他如何「自由戀愛」找到心怡的女子,他對「自由戀愛」這事兒非常向往,我充分發揮了誘導作用,讓他四處撒網海選去,他立刻雀躍起興奮地去了。
我忽然感覺自己真邪惡!司馬玨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把我再禁足或是閉門頌經思過呢!真如此,我就說是聖人蕭誣陷我,我趴在床上閉目思忖著。
想著聖人蕭那瀟灑自由的樣子,我忽然好生羨慕起他來,出生于這個時代的首富世家——萬俟世家。
首富啊!古代的彼爾蓋茨家呀,該多有錢啊,想想就讓人心肝亂顫啊!
北晉、南杞國、淳于國對于萬俟世家都要理讓三分,誰讓人家祖先給打下了萬年基業和一張令三國都「保太平」的保命卡呢?有效期永久性,沒得比啊!投胎真的是門技術活啊!不服不行啊!
清明節,也恰逢朝中休沐,皇上帶著大老婆、二女乃、小三、皇子、公主等一大窩子傾巢出動祭拜祖先後,去了清苑行宮「踏青」了。
司馬玨由于腿部受了傷,皇上破天荒地竟然讓他暫理朝中的一些日常瑣事,當然連帶著我也沒去成。
我是滿臉羨慕嫉妒恨地看著聖人蕭一臉興奮樣兒,知道我不能去,還故意在我面前耀武揚地走來走去,高聲說著,「柔姐,我去‘撒網’了,等著我的好消息喲。」
說完趾高氣揚地走了,我雙手叉腰在背後直鄙視地撇嘴咒他,希望他的「網」被「魚」咬個稀巴爛,一條也網不住,最好把他再拉到水中淹個半死。
早飯後,司馬玨進宮了,我又被悶在府中不能出去了,我把怨氣全歸在他身上,郁悶地拿起他的一件白色中衣出氣,扔地上狠狠地猛踩,直到踩的全是腳印後,又裝做一副體貼的賢惠妻子樣兒讓采苓拿去給他洗了。
采苓非常不解地拎著衣服,頭來回扭看著這件衣服上的印子,看著看著偷瞄我一眼抿唇悄悄樂了,這都能讓她浮想聯翩?三觀真是拐彎了,知她心里琢磨什麼,她也就這點出息了,隨她吧!
晚飯時,司馬玨從宮中回來,和我一起吃飯,我看著他,總感覺他似有什麼心事,肅面且眉頭緊鎖,難道朝中出大事兒了?
他不會這麼命苦吧,剛代理朝中雜事一天就有重大事件發生了?那樣的話可以買彩票了?本想問問,看看他一副不想理人的冷漠樣子,我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
晚間,他照樣宿在了梅馨閣,我們照樣無交流,照樣各自睡各自的,且各自似也習慣了這樣做戲給外人看。
我听著錦屏外傳來翻書的聲音,知道他沒睡,還是忍不住好奇,想了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向錦屏外間走去,他斜靠在榻上看書,我輕拍他的腿,「里面點!里面點!」
他不動聲色地向里移了移腿,我一撇腿在他對面坐下,「我們,聊聊?」我討好地沖他柔聲道。
他此時才漫不經心地把目光從書上移向我,猛然他的眼楮瞪圓了,目光火辣地打量著我,最後愣愣地落在我胸前,就連呼吸我听著也瞬間變得急促起來,臉上出現不自然的紅色。
我奇了,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啊地大叫一聲,針扎了般蹦了起來,飛快地跑進了里間。
原來,我嫌這古代布兜內衣穿著別扭,自己畫了個樣子,讓府里制衣所的衣娘給做了件到大腿的軟絲紫色低胸吊帶睡裙,至今我都還能記起制衣娘吃驚的眼神,只是礙于我是王妃,她們就算是覺得不妥也不敢言。
剛才光想著心中的事兒了,忘了披上件外衣就跑出來了。
也難怪司馬玨看直眼了,我這副身體本就豐ru肥臀小蠻腰,身材火辣,如今穿著這件自制的暴露睡衣,是ru溝深迷,酥胸半露,顫微微地呼之欲出,這衣服的顏色再配以我白晰的肌膚,自己看了都流口水,司馬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沒流鼻血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我心慌亂的怦怦亂跳,半天平靜不下來,姐真沒想勾引他,他千萬別想歪了。
我再次打量一番自己,三更半夜穿戴的如此暴露風騷,動作還如此地撩人,不想歪才不正常呢!
一時間錦屏內外好安靜,也听不到他翻書的聲音了,靜的我只听到我的呼吸聲。
屋外傳來二更天的更聲,我平息一下心緒平躺好身體,準備睡時,就听他在外間傳來兩聲咳嗽之聲,他淡淡地問道︰「你想聊什麼?」
有門兒,他沒把我想成故意去勾引他,忙起身穿上中衣,又披上一件披風把自己裹嚴實,到了錦屏外。
「能否把記有冰凌皇後之事的書拿給我看看。」我小心地問道,「我想了解了解她。」
他面色早已經恢復平靜,漫不經心地撩我一眼,目光又落在書上,「不能。」回答總是這麼簡單利落。
我不灰心,繼續道,「現在皇上他們都不在宮中,你就拿來讓我看看吧,大家都說我像她,我就想知道是如何像她了,要不,你再給我講講?」我柔聲地拉著長音,有點撒嬌耍賴的感覺。
「就是‘仙子’對你所言的那般。」他不為所動,口氣平淡,我怎麼從中听出了嘲弄。
一時語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啊,向他翻個白眼,蔫蔫地正想移步里間,就听他干咳一聲,語氣平靜地問道︰「自由後。」說到這兒他稍頓了一下,「何去何從?」聲音低了下去。
我眨眨眼,怎麼回答?總不能告訴他,我會偷偷卷了你的財產去四處泡帥哥吧!更不能告訴他和樓揚一起跑路。
沉思了片刻,我換上一臉的興奮,眼神中也表現出憧憬,語氣輕快地道︰「告訴你也無妨,去笑傲江湖,然後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春听鳥聲,夏听蟬聲,秋听蟲聲,冬听雪聲。白晝听棋聲,月下听蕭聲,山中听松聲,水際听欸乃聲,不虛生此耳!豈不愜意快哉!」我忽然感覺自己很有聖人蕭的潛質,難道真的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看一眼司馬玨,只是千萬別「近」了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