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一生,也打破了我和司馬玨的穩定的生活,乃至影響了整個北晉!
……
歷和十四年,六月。
天安城發生了幾件大案,幾位重臣在上朝的途中被人暗殺,死法相同卻很是奇特,人端坐在轎中就似睡著了般,一動頭便滾落下來,頸上傷口齊整也沒血跡,血就似被什麼東西封住了。
經各方查證推斷殺人的凶器極可能是一種來自西域的極鋒利的天蠶絲。
現場沒留下任何痕跡,刑部派出最得力的人手都沒有查出是何人所為。
天子腳下竟然屢次發生這類暗殺事件,這無疑增加了大臣們之間的惶恐之情,一時間人心慌慌,大臣們把上朝的之路當成了通向死亡之路,更有甚者晨間上朝時和家人做好了告別儀式,就怕下朝回不了家。
再者,沉寂多年的淳于國突然以二十萬大軍進犯北晉,是兵分三路向北晉三個方向進攻,很快就攻佔了十幾個州郡。
邊關加急的戰報一封接一封傳來,司馬玨一邊調兵遣將派去援助鎮西將軍容淼清,一邊讓「三司」加緊合查「斷頭案」。
我從未見過司馬玨這麼不沉著,他幾日幾夜不曾合眼,「斷頭案」屢無進展,他一怒之下把刑部侍郎罷免關進了大牢,又把各部的大小官員打的打罵的罵一頓。
調動帝都的兩大護衛營加緊對天安城的戒備,展開了地毯式地盤查。
……
「臣無能,還沒查到凶手的蹤跡,請皇上降罪。」李承諾眉頭緊鎖道。
司馬玨向他擺擺手,沉聲道︰「來無影去無蹤,下手不留下任何痕跡,如此高深的刺客,實乃是個可怕的威脅。」他說著沉思片刻,「屢殺朝中重臣只單單是為了讓大臣們對我產生非議,引起朝中大亂?淳于又此時進犯!二者沒有干系?」
他說完目光投向李承諾,兩人都蹙眉猜測著,忽然司馬玨雙眉一挑,厲聲道,「‘獵鷹門’最大的余孽留存!」
「皇上,就算‘獵魔門’再強勢,想爭奪天下無亞于蚍蜉憾樹。況且歷和八年已經全部剿殺,他們的門主是曾漏網的王訓的佷子已被斬首。」李承諾道司馬玨搖搖頭,「那是個替死鬼。」他接著冷哼一聲,「一個借刀殺人,另一個為他人作嫁衣,雙方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李承諾不解,「就算如此,這個門派斷斷續續存于世不下百年,可從未听說和淳于國有絲毫瓜葛!」
「為了利益任何事皆有可能,況且‘獵鷹門’的門主向來和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司馬說著嘆口氣,「武宗年間的門主是睿親王司馬霖。」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
我給他倒杯茶,不解道︰「如今誰還會是對你皇位覬覦的最大威脅?」
司馬玨微眯了鳳眸凝神注視茶盞中的茶葉打著轉,片刻,對李承諾吩咐道︰「也該派人去各藩王哪兒問候一下了。」
幾日後傳來消息,兩位藩王在來天安的途中被殺,依然是被斬下頭顱。
這無疑使人們對這名凶手高深莫測的身手更增惶恐之情,也對他的身份充滿了猜測。
老天似乎也在跟司馬玨做對,一連幾天下著大雨,有的地方還發生了洪災。這天災人禍齊齊聚會了。
看著司馬玨緊鎖的眉頭,我也難以抒懷,幫不上他的忙自己卻還迎來了事端。
南杞國我的三皇兄夏思瀚前來覲見司馬玨,聲稱我的母後病危,想見我最後一面。
我知道我是南杞國皇上和皇後最寵愛的公主,遠嫁他鄉多年,如今病重想見一面,也確實人之常情,可對于我和司馬玨來說都是個大難題。
為了謹慎起見。司馬玨找來北晉出使各國的使臣悄悄辯認了我的三皇兄,確定了他的身份,身邊還跟著經常來往于北晉的使臣,不可置否。
接著司馬玨又犯難了,北晉此時內害外危,我一人回南杞,他不放心,他隨我去吧,朝中這一大攤子事兒交誰管?也不允許他交給他人。皇子們都小,雖大皇子沉穩可還遠遠不能獨擔整個北晉江山的重任。
不許我回去吧,我那三皇兄言真意切,我母後望眼欲穿命懸一線地等我回去見她,他又如何讓我有悖了孝道呢!他也知我並不是真正的夏思柔,這更是他所擔心的重要一面。
我更是不淡定,我根本不認識所謂的皇兄皇姐們,而唯一認識的人,采苓,遠嫁葉瀾。這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回來幫我。
我和司馬玨斟酌再三,不得已決定讓我一人回南杞,他讓已經升至左翎衛將軍的王武和侍衛統領白亮帶上「盧雲三十六鐵騎」護送。
我又做足了回南杞的心理準備,對于預料到沒預料到的事情司馬玨都給我準備好了應對之策。
八月,我帶上貼身的宮娥吉祥,和我的三皇兄向南杞出發。團圓被我許給了白亮。
夏思柔本就是有名的美人,這夏家的基因就是優,我的三皇兄夏思瀚也就三十多歲,魅力正盛,英俊挺拔。
一路上,我的三皇兄不時回憶一下我們小時候的事情,當然都是他說,我哪兒知道真正的夏思柔以前的事兒啊。
我們加緊了趕路,路上也不住客棧,找偏僻之所路宿,經過十多天的行程,到達北晉邊境。
晚飯後,夏思瀚坐在我帳中和我閑話,「小十一,一別十幾年了,再有一天的行程就進入我南杞的地界了,可曾想過有這一天?」說著又苦笑一下,「你的樣子一點都沒變,還是三哥當初的十一妹,一路上你不曾多言一句兒時我們的日子,三哥知道你一直心存芥蒂,怪我當年未能及時趕回來阻止你和親,你可是還在恨三哥?」
我到是想多言,怕說漏了嘴,被你知道我是個西貝貨,「三哥覺得我現在的生活的如何。」我笑著輕聲問道。
夏思瀚笑笑,伸手把耳側的頭發理了一下,眼中現出柔色,「司馬玨確實你的良配,當初听說少卿悄悄隨了你去,依你柔弱的性子甚是擔心會听了他的話做出失禮之事,三哥不便出現在北晉,托付了他人護你,後知你性子變得甚是堅韌主見,我放心了。」
我暗自苦笑,你擔心的還真對,真正的夏思柔確實跟宋少卿私奔了,只是沒逃成而已,「三哥多慮了,為了兩國少遭生靈涂炭,我即已嫁到北晉定當為此努力,此生無憾,又怎麼會怪你呢。」
「如此我心安了。」夏思瀚說著皺了眉頭,嘆口氣道,「母後病危,你可知是什麼病?」
我木然地搖搖頭,「中毒。」他道。
「中毒,何人所為。」我不由一驚。
夏思瀚長舒口氣,「宮變,她……」剛說到這兒,就听外面傳來吵嚷聲,緊接著帳篷上映出紅光一片,外面著火了。
很快便傳來兵器相擊之聲,我和他一驚互相看看,夏思瀚一個箭步吹滅了蠟燭,「發生了什麼事?」我說著就要出帳篷去看,夏思瀚一把拉住,「你呆在帳中莫動,我去看看。」我點點頭。
夏思瀚剛出去,就听我身側的吉祥一聲悶哼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還沒容我反應過來,頸部一側一痛,眼前一黑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