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難測 第025章  登堂入室

作者 ︰

因為想過要用美人計,所以花晚照事先設想過無數遍‘未必堂’堂主的樣子和性格,有丑陋扭曲型,威嚴肅殺型,秀美華麗型,也有妖孽變態型……總之,世間各種男子全被羅列在內,為的就是在臨場發揮時有個心理保障。

可惜她忘了老天在這種事上向來是不站在她這邊的,千算萬算,她愣是沒想過,‘未必堂’的堂主竟會是個——「女的!!」

花晚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表情難看的像是剛吃了只蒼蠅,嘴里的話月兌口而出,想要收回已然太遲。

天上轟隆砸下一道天雷,把某人劈的里女敕外焦,徒留兩顆泛著白邊的眼珠子抑制不住地想往上翻。

我了個去!別想了,什麼美人計統統泡湯!對一個女的,她Y跑去放什麼電!

听到驚呼,碧華原本敲打椅臂的玉指頓了頓,兩道凌厲的目光射過來,頃刻間又化作笑意︰「晚使遠道而來,本堂主有失遠迎真是罪過。」

說著罪過,那語調卻沒一點那意思,她甚至連身子都懶得動,倚著高座,紫發垂地,莊重而霸氣。

听到問話,花晚照不得不收拾好自己的小心情,看向高高在上的人,咽了咽口水艱難道︰「我只是沒想到,原來‘未必堂’堂主竟是個大美女,剛剛不小心被驚艷了一把,堂主莫怪。」

兩人說話間,白降已經恭敬地行到碧華左側。

碧華目中掠過一絲訝異,想來是沒料到,堂堂花間閣晚使竟然會說出這麼痞子氣的話。

難道真如傳說中說的那樣,晚使失憶性情大變?

她可猶記得當初這個女的為了得到公子,可是毫不留情毒害所有企圖接近公子的女人,就連當初跟蹤公子的她也險些著了道。

而現在的晚使,外表看起來依舊無害清純,碧華的目光落到那交握的手上,呵,看起來她總算聰明了一點,沒再喜歡上公子那個禍害,而這個男的不過是一介商人,沒什麼特別的背景,這樣來說,對她到是件好事。

碧華將目光重新落到花晚照的臉上,勾了勾艷紅的唇,直奔主題︰「想必白左護法已將我的意思帶到,不知晚使如何打算?合作,或是……」

「我沒異議!」花晚照截口道︰「我同意白護法的提議,所以希望堂主盡快履行你的諾言。」

現在想利用她順便替自己解蠱已是不可能,眼下情況不明,還是小心行事為妙。

「好!晚使痛快!」碧華眸中笑意大盛,坐直了身子︰「白降,你和晚使較熟,那麼她在此地的招待就交給你了。行路勞頓,晚使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左下方,白降領命,正要帶著花晚照和慕容鈺卿離開。

「慢著!」花晚照突然道︰「不知堂主打算何時給我家相公治病?多久能治好?」

碧華挑了挑眉,笑道︰「明日辰時三刻,白降自會尋慕容公子,至于多久,晚使切莫心急,這還要等本堂主看過他的病情才知曉。」

*******未必堂閣樓呈半弧型,議事主殿凌霄殿也就是剛剛花晚照等人所處的大殿,被所有樓閣包圍在內,其他殿樓從左至右分別稱為宮、商、角、徵、羽,除了角樓直轄于堂主外,其他均按地理分布歸左右護法管轄。

而花晚照和慕容鈺卿就安安心心地在羽樓住了下來。

「我住在內苑的棲桐院,有什麼事你可隨時派人通知我。」白降一邊領著他們進了內院,一邊交代著瑣碎的事情︰「堂中多含陣法,平日里最好不要一個人亂跑,倘若不小心掉進去吃苦的還是自己。」

花晚照本正拉著慕容鈺卿打量四周的景致,聞言掉過頭來︰「那我們無聊了怎麼辦?你忙不忙?什麼時候有空帶我們在堂里轉轉?」

打入敵人內部第一步,熟悉地理環境。

白降卻道︰「我不一定都在堂內。」

花晚照聞言甚是失望,故意癟癟嘴嘆氣︰「唉,算了,反正只要我還剩一口氣,你們都懶得搭理我。」

手上的握力突然緊了緊,慕容鈺卿雖沒有看她,但眉頭卻蹙在了一起,似乎不喜花晚照開這樣的玩笑。

可是這話是她故意對白降說的。

白降聞言,果然猶豫了︰「那我盡量勻出時間來陪你。慕容公子明天開始要接受治療,恐怕白天也沒多少時間。」

花晚照登時眼前一亮,也不管手被某人握的有些發疼,連連點頭。

羽樓很大,內院有一個很大的蓮花池,里面養著大如手掌的雪蓮,山上不比山下,氣溫要低上許多,白降命人在屋內生了火爐子,本想再交代些注意事項,卻遇上手下急急趕來匯報,只好滿含歉意地先行離去。

對此,花晚照倒是求之不得。她屏退了伺候的下人,關上房門,沖屋里的人狡黠一笑。

「我現在可以說話了麼?」慕容鈺卿坐在火爐旁邊,火光艷艷,映著俊臉燦若紅霞。

花晚照點點頭,向爐子邊走來,坐下︰「問吧。」

他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

慕容鈺卿有些怔然,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原本想好的話到了嘴邊竟然有些說不出。

「怎麼了?慕容公子居然害羞了?」花晚照抬起頭,眸中倒影著火光,顯得烏亮的眼珠越發皎潔。

「晚兒也中毒了?」慕容鈺卿平靜的問道,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花晚照點點頭,笑著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慕容鈺卿卻沒答,皺著眉想了想︰「是不是和你的血有關?」一般人的血哪里會有這樣的功效,竟然能壓制他體內的藥性。

「是啊。」听他問說出來,花晚照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你現在知道我也中毒了,那麼你會怎麼辦呢?

「而且听說沒有解藥呢?有人預言過我活不過半年,而現在算算看也就剩下兩個月不到的日子。」有些惡劣般地,花晚照輕輕松松說出這樣殘酷的事實。

果然,慕容鈺卿听後眉頭皺的更緊了,薄唇緊抿,似乎很是在意的樣子。他將目光移開,看著爐子中跳動的火苗,那艷麗的紅色,仿佛舞蹈的生命,掙扎著想要跳出爐子卻始終無法掙月兌。

「你怎麼不問問是誰給我下的蠱?」唇邊的笑容有些冷了,花晚照的目光始終鎖著面前的一方俊顏,他不說話,她的心也在慢慢變冷。

慕容鈺卿輕輕搖了搖頭,突然大力拉過面前的人,擁入有些清冷的懷中︰「我在,就不會讓你有事。」

「可是我不相信你了。」花晚照冷冷的說。

「不,你相信的,不然晚兒就不會舍命帶我來治病了。」他松了松懷抱,挑起她的下巴,雙目對視,他的眼中閃爍著蠱惑的神情︰「我說過,治病的代價我自己來付,晚兒什麼也不用考慮就很好。」

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不知是被看穿心思的挫敗感還是對他縝密心思的恐懼。她不是不相信,她是不得不去相信,因為只有那樣,她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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