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難測 第017章  又見宮女菱

作者 ︰

蕭索無人的前院,落葉凌亂地散落在石階上,假山流水凝滯,若不是門欄整潔干淨,她們幾乎都要以為這里根本無人居住了。

主僕兩人對視一眼,寧喜帶頭邁了進去︰「有人麼?我家公主求見茹貴人。」

聲音不大,卻在空蕩蕩的院子里響起了回音,寧喜當即小了數個分貝,這院子瞧著委實詭異了些。

此時花晚照也走了進來,她心中想的卻是,這茹貴人再怎麼不得寵也不至于這麼寒磣吧,怎麼宮里連個下人的沒有,上次來還看見了一個宮女,怎麼這次來連只鬼都沒瞧見?

「走,我們進去瞧瞧。」她倒是沒寧喜那麼膽小,當初大晚上被墨池騙去旮旯頭的時候自己都不怕,更何況現在是白天。

兩人在前院轉了小半圈,果然人鬼影都沒見到。寧喜有些擔心地拉了拉花晚照的衣擺︰「公主,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下次帶了其他宮人再來?」

這地方真是滲得慌,萬一公主出點岔子,她還不被皇上給扒了皮。

花晚照拍拍她的手正要說話,身後的廊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參見公主殿下。」

花晚照驚得回頭,寧喜膽小些,直接跳了起來兔子一般藏在了花晚照後面。

原來是上次見過的那個宮女。

「我是來找茹貴人的,她在麼?」見到熟人,花晚照放心很多。

看那宮女來的方向,似乎是從後院花園里穿廊而來。

她走進了些,目光大膽地打量面前的兩個人,簡單地福了福身子︰「天氣太冷,我家主子舊疾復發,剛剛喝了藥歇下。不知公主親自來找有何要事?可否由奴婢代為轉達?」

寧喜這才探出頭來,看清了面前的人。她大約二十出頭,長著一張干淨漂亮的臉蛋,面上脂粉未施只簡單勾勒幾筆眉眼,身上雖穿著宮里統一的宮服卻難掩她的天生麗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眉宇間的神色有些太過冷淡了。

花晚照也在瞧她,不過她卻注意到這宮女身上隱隱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一來我上次誤闖墨畫宮,這次是想給茹貴人陪個禮來著,二來最近我也在自家院子里種了些花草,但花性有些古怪,怎麼擺弄都不開花,恰好見茹貴人院子里的花開的甚好,便想向貴人討教一二。」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呢?我怎麼稱呼你?」

宮女不溫不火地看著她,暗自判斷著花晚照這一番話的真假。

「菱,公主若不嫌棄,喚婢子菱便好。」

「菱?這名字起得不錯。」花晚照仔細琢磨兩遍,「不知茹貴人何時醒?要不我換個時辰再來?」

看出她鐵了心想見自家主子,菱的目光終于有了變化,眼中帶了清淺的笑意:「公主如果想討教養花之道,大可不必去打擾我家主子……」

「放肆!你怎麼說話的!」菱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寧喜厲聲打斷。

不知何時,她已從花晚照的背後走了出來,眼神凌厲地看著口出不敬的菱。

花晚照也被唬得一跳,她倒是忘了自己現在貴為公主,被一個下人這樣說話確實不合乎禮數。不過她本就沒有作為公主的自覺性,否則也不會如此客客氣氣地和一個「冷宮」宮女說話了。

菱沉默不語,目光又變得冷淡深沉,她看著寧喜,仿佛在看什麼令她不快的東西。

「唉,寧喜算了吧,茹貴人好歹病著。」此處似乎就只有她一個宮人,花晚照不想把事情鬧大,無奈之下,只好當回和事老。

寧喜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她一眼,大有「我是在為你討面子,你自己到無所謂」的責怪。

「是奴婢出言不遜了。」卻不想,原本神情不善的菱突然服軟了,她自然地彎了身子賠禮道。

寧喜還要再說什麼被花晚照一把拉住用眼神制止了。

「後院的花大多都是奴婢替主子所種,公主若不嫌棄,就由奴婢代勞請公主後花園一敘吧。」

花晚照立即道︰「好的沒問題。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菱先行一步帶路,花晚照拉著寧喜往前走。

可寧喜的小倔脾氣似乎上來了,她心里泛著嘀咕:踫上這樣好說話的主子,真不知道是福是禍,依花晚照的性子,若不是有皇上寵著,早就被宮里那些人精似的女人欺負慘了!

「公主,婢子內急。」寧喜癟癟嘴,依舊老不高興。

菱淡淡道︰「長廊直走,右拐第三間。」

花晚照翻了個白眼,只好放開她︰「那我先過去,你解決了快些跟來。」

寧喜一邊答應一邊跑開了。

「唉,菱你別介意,她有時候就是這個性子。」

菱回頭古怪地看她一眼,似是覺得奇怪,在這宮里,哪里有公主替婢子賠禮說話的道理?但她並沒有問出來,只是淡淡道了句︰「寧喜姑娘好福氣。」

花晚照笑而不語。

「不知公主院中種的什麼花?是否只是由于季節原因而不開花?」

話題一轉,終于落在了正題上。

花晚照不疑有他,將「小花」的情況老老實實跟菱說了一遍。

兩人此時已穿過了長廊,向後花園的入口走去。

上一次只在院後匆匆一瞥,遠沒有這一次看的清楚。不算特別的寬大的花園里開著成簇的花朵,種類各異色彩各異,但皆為花型妖艷魅麗之類,都是花晚照沒有見過的品種。她細細看去,竟發現那養花的泥土是三色泥。

花種的如此精細講究,想來養花之人也定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菱,我走的有些累了,要不我們在這園邊的亭子里先坐會兒?順便等等寧喜。」花晚照收回看花的目光,一次性看到如此多如此艷的花朵,不禁有些頭暈目眩。

花開的熱情洋溢,色彩鮮妍,完全不似它主人那般弱不禁風、冷淡喜靜。

都說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有毒,有關這點,花晚照已經從慕容鈺卿身上就得到了充分的體會。雖然她覺得這並不是百分百的定理,但直覺告訴她還是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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