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鬼談情 一百二十四章,不想欠債

作者 ︰

「你這個打扮會讓人有犯罪的沖動的。」流蘇的目光從方璇的大腿移向她的胸部,眼神瞬間變的幽深。

方璇低頭一看,外套的拉鏈不知什麼時候開了,半果的胸部一覽無余。方璇趕緊拉上拉鏈,又拿過沙發上的靠枕遮在大腿上。暈死,自己怎麼敢穿這樣暴露的衣服出去?這次腦抽也太厲害了。

流蘇輕輕的咽了口口水,目光移向一旁,再看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把方璇按倒。

察覺到流蘇的異樣,方璇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心里一個勁的罵自己犯賤,沒事穿成這樣真是腦殘了。

「把這個擦到傷處,你明天就一點事情也沒有了。」夜辰拿著一個紅色的小瓶子走到客廳,及時的緩解了方璇的尷尬。

他蹲輕輕把方璇的受傷的腳踝放在自己腿上,扭開小瓶子的蓋子,對著右手心倒出少量的紅色藥水。

「有點疼,你忍忍。」抬眼看了方璇一眼,右手小心的按在方璇腫起的地方,輕輕的揉著。

腳踝處傳來輕微的燒灼感,方璇輕微的皺了下眉頭。

「很痛?」方璇細小的表情沒能逃過夜辰的眼楮,有點擔心的問。

方璇搖搖頭,看著夜辰擔心的模樣笑了起來。

夜辰呆了呆,隨後低下頭認真的把手心上的藥水揉在她的傷處。

片刻腳踝處的紅腫退去,方璇試著站起來,一點痛也感覺不到,腳好了。

「這藥水真神奇,我腳好了。」方璇光著腳丫站地板上高興地蹦了蹦,一點事也沒有。

夜辰看著她也微笑起來。

「方璇,敢不敢再把裙子穿短點?」流蘇站在旁邊悠悠的來了一句。

方璇瞪了他一眼,臉色變的通紅,雙手拉著裙子往下扯了扯,低著頭逃一般的離開夜辰家。

回到家方璇立馬把黑色裙子換下來,洗個澡,走到臥室睡覺。進來臥室猛的想起早上看到的女鬼。眼楮在臥室掃了一圈,方璇抱著被子走回客廳。雖然女鬼已經不在臥室了,可她心里還是有陰影,寧願睡沙發也不願意睡在臥室。

第二天方璇關了花店門,站在店門口的梧桐樹下看著對面熄了招牌燈的陰陽館發呆。夜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了,他以後真不來等自己一起回家了麼?心里莫名的難受起來。方璇沿著街道慢慢的走著。

走了一會,不知道怎麼想起黃瑩瑩來。那家伙在干嘛?會不會又去酒吧買醉了?想起酒吧,方璇自熱而然地想到了那個叫寂寞的男人。耳邊響起他說的話︰「有問題再來找我。」腳步不由的走向了馬路。等了半天來了輛的士,方璇對司機說︰「師傅,寂寞酒吧」。

進了酒吧方璇有點失望,因為她沒看到黃瑩瑩。坐在老位置上,方璇叫了杯百利甜酒。

「天天喝一樣多沒意思,喝點這個吧?」寂寞在端了兩個杯子出現在方璇面前。

「這是什麼?」方璇盯著他酒杯里的紅色液體。

「血腥瑪麗。雞尾酒里一種,這種雞尾酒由伏特加、番茄汁、檸檬片、芹菜根混合而制成,鮮紅的蕃茄汁看起來很像鮮血,故而以此命名。」寂寞晃著手里的酒杯,紅色的液體在酒杯里翻滾起來,好像沸騰的鮮血。

「確實像鮮血。」方璇贊同的說。

「嘗嘗。」寂寞將鮮紅的雞尾酒放在方璇面前,然後在方璇對面坐下。

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從酒杯里飄進方璇鼻子里,方璇看著杯子里鮮紅的液體皺起眉頭。

「呵呵,不敢喝?那我喝了。」寂寞望著方璇笑起來,伸手拿過杯子。

「我喝。」方璇按住他的胳膊,眼楮盯著「血腥瑪麗」心里涌起嘗試的念頭,就像昨晚試黑裙子時感覺一樣。明明知道不應該去做,可是心里偏偏想去做。這種情緒叫什麼,叛逆?貌似自己已經過叛逆的時期了吧?

琢磨著的方璇端起「血腥瑪麗」,眼楮看著鮮紅的液體,手將酒杯放在嘴邊。

「血腥瑪麗」流進嘴里,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反正不喜歡也不討厭。望著杯子晃動的鮮紅,方璇一度覺得自己喝的是鮮血。

「味道怎麼樣?」寂寞盯著她問。

「一般。」方璇放下手里的酒杯。

「多喝幾次你就會喜歡上這種味道。辛辣里帶著微甜,就像偶爾叛逆,痛並快樂。」

「叛逆?我覺得最近我做了許多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這算叛逆麼?」方璇有些迷茫的問。

「你不算,你已經成年了,你現在做的只能算放縱。」寂寞搖搖頭,喝了口手中的酒。

「放縱?」方璇突然心里堵的慌,我是在放縱自己嗎?深夜不歸家,跑到酒吧來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喝酒確實是在放縱。心里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是方璇並沒想有回家的念頭。現在的自己真有些奇怪。

苦笑一下,方璇端起「血腥瑪麗」喝了一大口。喝的猛了點,酒嗆進氣管,方璇咳了起來。

「放縱是順從自己的內心。人總喜歡給自己框出各種各樣的框框條條,痛苦就由此誕生了。想擺月兌這種痛苦唯一的方法就是跟隨自己的心走,放縱就由此而來。放縱是自由的另一種說法。」寂寞搖著手里的酒杯,盯著杯子里「血腥瑪麗」臉上表情變幻莫測。

說的有點道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自由,毋寧死。」自己現在算是在追求自由吧,那麼就沒什麼過錯可言了。方璇這麼想著,端起「血腥瑪麗」又喝了一口。這次入口竟品嘗了輕微的酸甜味。味道不錯,方璇又喝了一口。

「喜歡上它了?這就和放縱一樣,開始有點難受,習慣後你就會愛上它。」寂寞輕抿著手中的酒。「血腥瑪麗。這名字听起來有點嚇人。」方璇喝這杯子里的酒說。酒在舌尖打了一個轉,苦澀的甜刺激著味蕾,慢慢的滑進喉嚨。

「呵呵,血腥瑪麗名字後面有故事。一個女伯爵為了讓自己美麗的容貌不會老去,每天都用人血沐浴,她的浴室下堆滿了年輕女孩的尸體。她被人稱為血腥瑪麗。不過她真的很美,身上的血腥和妖冶容貌形成了她獨特的迷人魅力,無數男人為她傾倒。她肌膚柔軟而有彈性,她的笑容冷艷而妖嬈。她是我見過最迷人的女人。」寂寞目光朦朧地看著手中的酒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那神情宛如女伯爵就在他的眼前。

「哈哈,你見過幾百年前的女伯爵?」方璇忍不住笑起來。李?特斯克的傳說她知道一些,她歐洲有四大鬼宅之一的主人,據說美麗非凡。

在她的一生中,為她決斗而死的青年貴族,據說超過了100個。

甚至在她60歲那年,還有兩位Lang漫的青年詩人因為得不到她的垂青,而舉劍自殺。

她用鮮血沐浴,而且只用純潔少女的鮮血。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們純潔的血液中,方能不斷吸取其中的精華,而讓她永葆青春。每次洗澡前,她還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管這叫「內洗」。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殺掉兩個少女。就這樣,在長長而黑暗的50年里,有無數少女被殺害,所有的尸體全部埋在她私人的浴室底下。這也是她的主意,因為她相信,少女們的魂魄能夠驅走衰老和遲鈍。後來這女伯爵結局挺悲劇的。

「呵呵,我說我不但見過她還吻過她你信嗎?」。寂寞微笑抬眼望向方璇。

「信。」

「哦,為什麼?」黑色的濃眉動了動,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寂寞看著她的目光有點好奇。

「我信你在夢里吻過她。」方璇得意的用手撐著下巴。

「呵呵。」寂寞笑了笑,目光落回酒杯上。

酒杯里酒喝完,方璇頭有點發暈,喝下的酒精變成一股熱流在身子亂躥。模發燙的臉,頭有點暈,方璇模著額頭對寂寞說︰「不行了,我頭暈,我要回家了。」

「你可以試用美食來打動一個男人。抓住一個男人要現抓住他的胃。」在方璇起身的時候,寂寞淡淡的說。

美食?方璇提起包起身朝寂寞笑笑,向酒吧的大門走去。

回到家,沖了澡,身體里的熱量減少了些,臉也沒那麼燙了。方璇有點搖晃的走進臥室,床頭放著寂寞送的黑色短裙,看到那件短裙,心里又涌起穿上它的沖動。方璇忍不住月兌下睡衣,穿起短裙。一穿上短裙,原本身體快熄滅的熱量再度涌來。臉頰又變的滾燙,燙的身子里仿佛著了火。

「真是喝多了。」方璇掀開被子躺下去,頭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中,身邊似乎多了一個人。那人伸手抱住方璇,手指不安分地伸進黑裙在她身體到處游走。「你的肌膚比李?特斯克多了一份溫暖。」耳邊若有若無的飄著不溫不火聲音。

「呃…竟然夢到寂寞了。該死。」方璇含混的低罵一聲。不過身體的熱度在那雙似有似無的雙手里慢慢的降下去,整個人感覺舒服了很多。那就允許自己在這個荒唐的夢里睡去吧!沉沉的,方璇睡去。

黑暗里一雙眼楮溫潤的注視著她,良久,若隱若無的嘆息。「潔雪般純的身體,花朵般的氣息,還有用生命做成的封印,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天亮後方璇醒來,頭隱隱作痛。刷牙時,看到鏡子里自己窩陷下去的臉頰,方璇再次心里警告自己︰「再不能去酒吧了。最近自己頹廢的有點過了。」想到昨晚自己似乎夢到寂寞抱著自己睡覺,方璇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腦子都在亂想什麼,弄的自己都快像只發春的貓了。

都是酒精惹的禍,糾結了一會方璇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酒精上。

「咯咯咯咯。」在方璇胡思亂想的時候,鏡子里突然出現一張小男孩的臉,對著方璇邪惡的笑著。方璇嚇的寒毛倒豎,定眼朝鏡子里看去,鏡子里映著她發白的臉,並無什麼小男孩。

盯著鏡子看了半天,方璇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難道是酒喝多了,腦子里出現的幻覺?」琢磨著,方璇把口里的牙刷擱在洗口杯子里,打開洗臉池上的水龍頭,低頭掬水澆在臉上。清涼的水滑過臉龐,腦袋的思緒稍微清醒了些。再抬頭看見面前的鏡子,並無異常。抓過毛巾擦干臉,方璇走進廚房。好像從雲南回來後就沒下過廚了。文佳倩不在家,方璇整天都待在花店,吃的都是叫的外賣。

打開冰箱里面還有一些青菜,凍成冰塊的肉。方璇拿出有點發黃的青菜和冰肉。把冰肉放在廚房的水龍頭下沖著,動手擇青菜。吃外賣吃膩了,挺懷念廚房的里味道,方璇決定自己做飯帶到店里當午飯。麻利地在廚房里轉來轉去,沒多久一葷兩素就出鍋了。打開廚房里碗櫃拿保溫飯盒時,看到擺在碗櫃最外面的粉紅色飯盒手僵了僵,飯盒上的櫻桃小丸子正笑眯眯的看著她。這個飯盒是前幾天她生病時夜辰買的。想了一會,把這粉紅色的飯盒拿出來,又把自己常用的那個飯盒拿出來。兩個飯盒裝滿菜飯後,方璇用紙盒子提著出門。

到花店門已經快十一點了,方璇看看花店關著的卷閘門,朝對面的陰陽館走去。掀開黑色布幔,夜辰正趴在木桌子上睡覺。

「哎。」方璇伸出指頭敲著桌子。

夜辰抬起頭,看到方璇站在面前,臉上過一絲驚訝,隨後往椅子上一靠,懶洋洋的問︰「有事?」

「沒事我就不能來?」方璇把裝著盒飯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夜辰瞅著桌子上的袋子,看著方璇從里面提出一個粉紅色的保溫飯盒推到自己面前。

「為了感謝你昨天背我回家,我今天早上專門下廚做了午飯帶給你。」

「你最近做什麼了?臉色這麼差。」夜辰的目光從保溫盒飯上移到方璇的臉上。皮膚有些蒼白,眼圈浮腫,臉頰也窩下去了,就像幾個通宵沒睡覺似的。

「沒做什麼,只是最近沒怎麼睡好。」方璇模模臉頰回答,她才不會跟夜辰說這幾天被他弄的心情不好,天天泡酒吧泡到深夜。

夜辰盯著方璇的臉,目光如劍。方璇在他犀利的目光里不安的低下頭。

「我昨天給你的符你貼在床沒?」眼神閃爍了幾下,夜辰問。

方璇心虛的點點頭,點完頭立刻想起來,昨天夜辰給的符放在咖啡館的桌子上忘了拿。揚起頭正要開口說,符忘在咖啡館了,就听見夜辰懶懶說︰「你把飯盒提回去。」

方璇驚訝的看著他︰「為什麼?」

「沒理由。」漫不意心的捋捋頭發,很冷淡的口氣。

方璇咬著嘴唇望向他。綠色的眼楮亦望著她,臉上表情懶散,眼眸里卻冷的像千年寒冰。對望了一會,夜辰移開視線,輕輕的說︰「請別對我太好,我不想欠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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