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挑眉笑笑,轉頭望向身邊的女生「誰先算?」
「我先來。」夏晴將手里的牌遞給流蘇。
「免費的沒好東西,好東西都不會是免費的,所以我要跟你收點東西。」流蘇握住夏晴的手,眼楮滿含笑意的望著她。
「你要收什麼?」夏晴迎著流蘇目光,嬌媚一笑。
「一個吻。想讓我算命,得讓我親一下。」流蘇眼神變的曖昧。說完不管夏晴同不同意,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夏晴捂住臉,輕叫一聲。周圍響起女生起哄聲,聲音里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都有。
方璇看的一身雞皮疙瘩,石頭則看的目瞪口呆。這樣在眾人面前調戲女生,她自愧做不到。
流蘇翻過夏晴手里的牌,牌上畫這一個女子倒在月光里,令人覺得詭異是,她的身體是一副白骨架組成,骨架上沒有一點血肉。能讓人知道她是女子的,是她的長相,五官很朦朧,卻能清晰的辨認出是名女子。
「這……怎樣會有這樣的畫?這是什麼意思?」夏晴被牌上的圖片嚇了一跳,飛快的縮回手。流蘇拿起牌眯著眼楮端詳了片刻,微微一笑「羅塔牌里什麼樣的圖片都會有。這副牌的意思是代表重生,白骨重生,在最近的你會遇到重生的機會。」
「那是好還是壞?」夏晴忐忑的問,那副畫里的陰森讓她不安。
「浴火重生,你說是好是壞?」流蘇放下手中的牌,抬眼望向她。
「當然是好啦。」張敏拍拍夏晴的肩膀,「流蘇看我的。」
流蘇拿過張敏的牌,豎在手中,慢慢的移開牌上的手指。看著牌上的圖片,眉頭不自由的微蹙。
「怎麼了?我牌上是什麼?」張敏看到流蘇皺眉,緊張的問。
「沒什麼,還不錯」。流蘇看了她一眼,舒開眉頭,將手中的紙牌放在桌子上。
幾個女生好奇的望向桌子上的牌。牌上畫著墨綠色的藤蔓,藤蔓下的土里伸出一根白森森的指骨。
「流蘇你牌里怎麼都是這樣的陰森的畫?」有女生不安的問。張敏也臉色微白的看著流蘇。
「美女羅塔牌里還有更恐怖的圖片,這個算是好的了」。流蘇捋捋頭發,轉頭望向方璇,目光飄過她,落在她身邊的女生身上。方璇順著流蘇的目光轉過頭,她旁邊全班最好學的女生,女生正安靜的寫作業。
「你真用功」。方璇看著女生本子上娟秀的字跡夸贊。
女生朝她點點頭,繼續寫作業。
「流蘇,這牌是什麼意思?」張敏扯著流蘇的袖子問。
「哦,這個指骨從土里伸出是代表沖破阻力獲得成功,換句話說是一帆風順的意思」。流蘇回頭答道。
「真的?」杜敏緊張的表情放松下來。臉上露出笑容。
「嗯」流蘇點點頭。再次轉過頭,對方璇說「方美女,你要不要來抽一張?」
方璇搖搖頭,羅塔牌這玩意,多半是流蘇泡妹紙新手段,剛才他說的話在她看來完全是滿嘴跑火車。
「那旁邊的美女有興趣來抽一張嗎?」。流蘇的目光落在方璇身邊的女生身上,臉上笑容妖媚惑眾。方璇以為女生多半不會理,誰知女生抬起頭看了流蘇一眼後居然點點頭,收好書本,站起身來。方璇趕緊站起來讓她從里面走出來,心里嘆息著,帥哥的笑容真是能把天上的鳳凰都忽悠下來。
石頭瞪眼看著紅衣服女生走到流蘇身邊,雙手氣惱的撐著頭。太沒天理了,自己昨天和說話她都不理,流蘇一個笑容就把她勾搭過來了,傷自尊。
方璇走到石頭身邊滿臉笑意拍摟著石頭的肩膀,臉上的表情是;「石頭,你輸了哦」。
石頭用鼻子哼了一聲。女生走到流蘇身邊,目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臉上。
「你叫什麼名字?」流蘇亦望著她,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迷人。
「何伶」。女生羞澀的笑笑,移開目光看向桌子上的一長條的牌。
「流蘇,你先幫劉詩看她的牌」。張敏抓著身邊臉上發白的劉詩手,把她手里牌遞到流蘇面前。前面兩幅牌把她嚇的不輕。
「你先抽,抽完我再給我」。流蘇對何伶說著,伸手接過劉詩的手里的牌。
翻開手里的牌,流蘇眼楮眯了眯。劉詩則驚叫出聲,緊緊的抱住張敏。
「這牌是什麼意思?」張敏摟住劉詩,眼楮緊緊的盯著流蘇手里的牌。
牌上畫著窗戶,窗戶邊放一張辦公桌,桌子上擺著一對血紅的眼珠,褐色的瞳孔死死的注視紙張外的人。劉詩就是被它嚇的叫出聲的。方璇也被驚的心一跳,手緊緊抓著石頭的衣服。
「這個的意思是,她該出去旅游,眼楮是心靈的窗戶,把它放在桌子上看不到外面的風景,你該帶它出去走走了」。流蘇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望向劉詩。
劉詩望著流蘇,倆人對望了片刻,她突然抱起面前的書,臉色發白的往外走。「我要回去家了,半夜在教室看著個,都神經了。」張敏急忙和她一起走。
不知何時教室里人走的只剩下她們幾個,偌大的教室被日光燈照的陰森森的。
「你這都是什麼,全是嚇人圖片」。被劉詩的恐懼感染,夏晴瞅了流蘇一眼,抱起書本走出教室。其他幾個女孩放下手中的牌的紛紛往外走。
「你抽的牌給我看看」。對女生門突然一哄而散,流蘇不以為,微笑著轉頭對何伶說。方璇也準備拉著石頭走的,听到流蘇著句話,她好奇的朝何伶望去,石頭也滿眼好奇的望著何伶。
何伶早已經抽出一張牌捏在手中。听到流蘇這麼說,便把手中的牌地到他面前。
流蘇看了看手中的牌,望著何伶問「你還不回家?已經很晚了」。
「這牌上是什麼?」何伶定定的看著流蘇手中的牌。
流蘇手指按著牌放到桌子上,三道目光同時落在牌上。讓人意外的是,這張牌上除了幾條灰色的線條外,什麼都沒有。
「這張怎麼什麼也沒有?」方璇好奇的問。剛才夏晴她們抽的牌紙上的圖片一張比一張恐怖,現在突然面對這樣一張什麼都沒有的圖片她有點適應不了。
「這些線條是代表土地吧?」石頭琢磨著,她高中涂鴉時,地面就是用幾根線條代替。
流蘇沒說話,眼楮望著何伶,何伶盯著他指尖的畫,一臉的茫然。
「什麼意思?」過了片刻,她不解的望向流蘇。
「這種圖在羅塔牌里是是無解」。流蘇將這張牌和桌上的牌收攏在一起。
「該回家了,已經很晚了」。他拿起牌裝到荷包里,起身走出桌位,朝教室門走去。
方璇和石頭走到教室門邊的桌子前抱起各自摞在桌子上的書本。走到教室門口時,看到何伶看著她們,石頭說「走啊,你還不走嗎?」。
何伶點點頭,走到自己桌子前抱起書本跟在她們身後。走出教學樓方璇拉著石頭走到教學樓下,流蘇已經不見影蹤,校園里靜悄悄的,梧桐樹成排的立在小徑旁,遠處是操場,操場上沒燈,看起來黑乎乎的。
方璇瞅了一眼操場,總覺得那看不見黑暗處有許多人影在晃動。
「操場上是不是有人?」她挽著石頭的胳膊,睜大眼極力想看清楚操場上是不是如自己預感的那樣有人。
「操場上那麼黑,鬼才會在那里。」石頭瞅了一眼黑漆漆的操場。
石頭「鬼」字一出口,方璇渾身的雞皮疙瘩立刻冒了出來。她緊緊的抓著石頭的胳膊,眼楮緊張瞅著四周說「別亂說話。」
「哈哈,你害怕了?膽子真小!要是真有鬼,我一腳就把它踢飛。」石頭見方璇緊張樣子揮著手,大笑起來。
「這丫要是真見一次鬼,她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方璇恨恨的想。怕石頭說出來對鬼神更不敬的話來,她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兩人順著梧桐小徑走了幾步,石頭突然扭頭看了看四周,驚訝的問「何伶呢?怎麼沒看到她了?」。經石頭這一提,方璇想起跟著她們出教室的何伶,周圍掃了一眼沒看她,望著石頭問「何伶她人呢?她不是跟我們一起出教室的嗎?」。
兩人站在原地喊了幾聲沒听見回應,石頭琢磨著說「她大概先走了吧!」
「石頭。」突然,操場的方向傳來沙啞的男聲。方璇身上一寒,扭頭朝操場的方向看去。近處看不到人,遠處黑乎乎的辨不清。
那黑暗的地方躲著誰?
「誰喊我?」石頭好奇的望著操場,抬腳朝操場方向走去。
「石頭,石頭,別去。」方璇一陣莫名的恐懼,操場上……那些黑暗處……會隱藏著什麼?冷汗掛滿額頭,她死死拉住石頭。
「我過去看看。」石頭手一抬,輕松的從她五指里抽出自己的手,朝她笑笑「你在這里等我,我看看就回來。」
方璇想喊住她,張開嘴巴,喉嚨里卻發不出聲音,想朝她跑去,腳卻移動不了,身體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控制住。她看著石頭穿過花壇,朝著操場走去,急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心髒發疼。她有種強烈的預感,石頭一旦走進操場里黑暗中,她就走不回來。
眼看石頭就要走進操場,突然操場里走出一個人,眯起眼,認出那人蔡明,心頓時放下來。蔡明拉住石頭的手,帶著她往回走,看著倆人向回走,方璇松了口氣。
「你看到他沒?」耳邊響起幽幽的女聲。方璇頭皮一乍,側臉看過去。一張慘白慘白的臉正對著她,蒼白的鼻尖幾乎貼到她的臉上,秀氣的眉下的兩個空洞洞的窟窿直直的對著她。
「你看到他沒?」血紅的嘴唇近在咫尺,一張一合之間,刺骨的寒氣噴在臉上如刀割般痛。
望著對方沒有眼球的眼楮,方璇的心跳到喉嚨,手握成拳。
「你看到他沒?」她再次重復,身子往前湊了湊,鼻尖貼在了方璇臉上,手里的白傘覆蓋在方璇的頭頂上「他叫我在這里等他,你看到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