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鬼談情 記憶中的人

作者 ︰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結婚。」孫婆婆看著方璇微笑起來,「我得生活沒有你想的那麼壞,我一直在懷念他,雖然有時會有點寂寞,但是我很快樂!」

「能說說你懷念的人嗎?」。孫婆婆的話激起了方璇的好奇心,一個終身未嫁的女人,能讓她一直懷念的必定是一個男人,必定是一個讓人著迷的男人。

「我跟你講個故事吧?」孫婆婆停頓了下,眼楮望著小鈴鐺,視線卻沒聚焦在鈴鐺上,她似乎透小鈴鐺看到了遙遠的過去,表情變的恍惚。

在六十年前,孫婆還是十三歲的小姑娘,父親死的早,和她的媽媽一起長大。孫媽媽是個脾氣暴躁女人,她身體粗壯像男人般魁梧。小時候,孫婆身體弱,經常被同齡欺負,孫媽媽知道後,就會提著一把斧頭堵在人家門口大罵,直到別人跟我道歉。盡管沒有父親,孫婆過的很快樂。

孫媽媽帶著孫婆住在江南的一個小鎮上,靠捕魚為生。那個小鎮有一個好听的名字——芙蓉鎮。芙蓉鎮四面環水,每年的夏天小鎮就被荷花包圍,紅的,白的,在晚霞里美像仙境。

夏天孫媽媽會帶孫婆去湖里采蓮蓬,她坐在小木船上,撐著荷葉當傘遮陽,鼻子聞著荷花的清香,滿心歡喜看著孫媽媽摘蓮蓬。媽媽通常會把她摘的第一個蓮蓬剝開,將白女敕蓮子放在孫婆手心里給她吃,蓮子入口清香甘甜,是她童年里最美味的零食。

「你吃過蓮子沒有?」說到這里孫婆望微笑著瞥了方璇眼。

「吃過,有點苦的。我不喜歡吃。」方璇想起前幾天文佳倩買的蓮蓬,吃在嘴里又點苦,她吃了一顆就沒吃了。

「有苦才有甜。孩子,別怕苦!」孫婆捋了下耳邊的頭發,閉上眼楮,隨著搖椅的晃動,恬靜的笑容在臉上散開「在芙蓉鎮的生活清貧而快樂。」

「叮叮,叮叮……」清脆的鈴聲悠揚的響著,像童年里的歌謠。

平淡的日子再孫婆十三歲那年被打斷了。

芙蓉鎮突然瘟疫肆。

瘟疫快速到處傳播,每天都會有許多的人在痛苦中死掉。孫婆不幸也感染了瘟疫,她全身發燒,身上痛的要死,但是不敢哭,也不敢申吟,因為她怕她媽媽難過。

自孫婆感染瘟疫後,她媽媽形容枯槁,一晚上就蒼老了十幾歲,強壯的身體變的消瘦。她抱著孫婆不停的哭。听到這里的時候,方璇的鼻子有點發酸,她想到了自己生病時,文佳倩著急的模樣。可憐天下父母心。

後來,孫婆實在痛的受不了,就騙她媽媽,說想吃魚。其實,孫婆想她出去捕魚好大哭大叫,發泄自己的疼痛。孫媽媽果然如她想的那樣,跑出去捕魚。

可是她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孫婆在家里的等了她一夜。第二天,她身上的痛消了許多,燒也退了些,便掙扎著跑到媽媽平時捕魚的湖邊。

「我沒找到媽媽,卻听到這鈴聲,遇到他,一個謎樣男子,一個困惑我一生的人!」孫婆抬起手眼楮凝視著小鈴鐺,小鈴鐺在她手里輕晃起來,「叮叮」的鈴聲一下接一下的響著。

方璇雙手撐住下巴,望著她手里的鈴鐺,滿臉期待的等著下文。等了片刻,沒听到聲音,朝孫婆看去,老人家閉著雙眼,竟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孫婆,孫婆」……看著孫婆手慢慢的垂在膝蓋上,方璇輕喊了兩聲,見她沒應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走出門。孫婆睡著,她也該回家了。外面太陽正熱,穿的有點厚,走了幾步,額頭開始冒汗。頂著烈日回到花店,店里沒人,文佳倩正趴在收銀台上打瞌睡。方璇叫醒她,讓她回去睡。

「哦,隔壁新開美容院正在試營業,老板娘送我一張月卡,請我到她們美容院體免費驗一個月,還送一套化妝品。」走的時候文佳倩拿出一張粉紅的卡遞對方璇說。

方璇瞟了粉紅卡,看到上面印著「魅力美容院」金色字體,腦里立刻想起電視里廣告詞「你想永葆青春嗎?你想魅力無限嗎?魅力美容院能滿足你對美麗的任何要求。」

「隔壁美容院開業了?」

上個月隔壁的美容院裝修快把她吵死了,而且這段時間電視上廣告鋪天蓋地,那個台都能看到她的廣告。

「魅力美容院能滿足你對美麗的任何要求」!這牛吹的厲害。能把普通女人變極品美女麼?

「嗯。她們老板娘真是漂亮,那皮膚水靈靈,跟花一樣。」文佳倩把月卡裝在皮包里。

「這套化妝瓶看起不錯」。方璇拿起收銀台上的綠色包裝盒,透過盒子上面透明塑料板能看到里面裝著四個綠色瓶子。

「老板娘送過來的,說美白祛斑的效果非常好,立竿見影。」

「听她吹,反正吹牛不上稅」。

「反正是不要錢的,沒效果也沒什麼損失。我回去了。晚上想吃什麼?」文佳倩提著包往外走。

「豬蹄炖花生!」方璇拉開收銀台的抽屜數錢,頭也不抬。

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方璇看見隔壁的美容院玻璃門上掛著一個花邊牌子,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著營業中。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里面裝修,裝修很典雅,靠牆放了好幾盆翠竹,里面的沙發都竹制的,上坐著八九個等待做美容的女人,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坐在玻璃門邊接待台前打瞌睡。

以前隔壁是家化妝品店,生意慘淡,一天店里看不到幾個人,店主是個中年女人,每日愁眉苦臉見誰都是一副欠她錢沒還的表情,這條街開店的都不喜歡和她打交道。方璇曾經好心的提醒她,做生意是和氣生財,臉上多帶笑,生意才會越做越好。中面女人眼楮翻了翻,裝做沒听一樣,邊走開邊小聲嘀咕「笑什麼笑,沒生意有什麼好笑的。」

從那以後,方璇見她直接無視了。不知道現在的新鄰居怎麼樣?按目前的狀況,應該是比較好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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