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城城外,烏桓騎兵漫山遍野,十萬烏桓鐵騎,整齊的排列在薊城城外,遠遠望去,一眼望不到頭,綿延出好幾里遠。
蹋頓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眺望著面前的薊城,此時此刻,他早已經心猿意馬。
前次蹋頓被曹**擊退,更是敗的一塌糊涂,損兵折將不說,還弄得他十分狼狽。回到烏桓駐地後,蹋頓不甘心此次的大敗,于是號令全族,糾集了十萬鐵騎,再次卷土重來,想要一舉踏平薊城,徹底佔領幽州。
「大單于,時間不早了,開始進攻吧!」難樓一直待在蹋頓的身邊,看了一眼天空,便對蹋頓說道。
難樓與蘇僕延上次也是死里逃生,二人和蹋頓一樣,都是狼狽的逃走了,這次重新跟著蹋頓一起來到薊城城下,也都是滿心的憤怒,恨不得將薊城一口吞下。
蹋頓點了點頭,正要發號施令時,卻見南邊翩翩駛來一騎,手持符節,身著橙紅色軍裝,這身打扮,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漢軍使者的獨有裝扮。
蹋頓糾集十萬大軍來攻打薊城的時候,還不知道曹**已經死了,等快到了薊城時,這才得知曹**已經被攝政王張彥殺死,這讓蹋頓更加有了進攻薊城的底氣。
看到漢軍使者到來,蹋頓心里有了一絲竊喜,暗想道,難不成是攝政王派人來嘉獎自己的?
于是,蹋頓暫緩了進攻,而是帶著難樓、蘇僕延等人前去迎接漢軍使者。
誰知,漢軍使者和蹋頓一照面,便宣讀了攝政王張彥的命令,命令不是嘉獎蹋頓的,而是勒令蹋頓退兵的。
蹋頓听後,頓時吃了一驚,加上使者態度堅定,口吻強硬,讓蹋頓心生反感。但是,蹋頓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問道︰「攝政王也來了?」
使者點了點頭,說道︰「攝政王片刻就會抵達薊城,你們若不速速退兵,就是在和攝政王為敵!」
正說話間,趙雲、張郃、高覽等人帶著騎兵紛紛殺到,蹋頓遠遠的看見領軍的是趙雲、張郃、高覽三人後,心理面登時咯 了一下。
趙雲曾是公孫瓚部下首屈一指的大將,張郃、高覽也都是河北名將,蹋頓一直活躍在河北,也曾經和公孫瓚、袁紹都交戰過,軍前都見過面,對于這三個人的厲害,豈能不知?
而且,連之前打敗他的曹**也被攝政王打敗了,那就是說攝政王比曹**要強許多倍,這麼一比較,蹋頓的心里就泛起了一絲嘀咕,自己掂量掂量了一下,決定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攝政王此次前來,也不知道帶了多少兵馬,加上在薊城里的數萬幽州軍,即便是蹋頓有十萬鐵騎,但這十萬人都是前來湊數的,其軍事實力跟之前他所率領的五萬鐵騎簡直不能同曰而語。
諸多考慮之後,蹋頓最後回復了使者,願意兵退十里。
蹋頓灰溜溜的調轉了馬頭,然後讓難樓、蘇僕延下令撤軍,十萬大軍浩浩蕩蕩而來,卻灰溜溜的走了。
薊城上的幽州軍見到這一幕,都暗自感嘆。
等到攝政王張彥在閻柔、田豫、田疇等人的陪同下來到薊城城下之後,這才知道,那名使者是攝政王派來的。剛才那使者寥寥數言便斥退了蹋頓的十萬大軍,這在幽州軍的心里產生了巨大的作用,讓他們認為,蹋頓也是害怕攝政王的!
張彥、趙雲、張郃、高覽等人在閻柔、田豫、田疇的帶領下進入了薊城,所帶來的漢軍卻並未進入城里,而是留在了城外,在城外安營扎寨。
閻柔很是納悶,為什麼張彥不願意進城,張彥說蹋頓只是兵退十里,而且他也不太相信烏桓人,必須早做打算,在城外留下一軍,和城里的人互為犄角,這樣一旦烏桓人攻過來,兩軍可以相互照應。另外,張彥也害怕軍隊進入薊城會給薊城內的軍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選擇留在城外。
閻柔對于張彥的安排十分滿意,同時對張彥的縝密心思也十分佩服,自覺已經找到了明主。
其實,張彥只是在台面上做做文章,而真正的幕後之人卻是賈詡。張彥向賈詡詢問如何才能夠盡快安撫幽州,賈詡只告訴了張彥一句話,攻心為上,讓幽州人自己治理幽州。
可以說,這一切都是賈詡安排的,張彥只是照做而已。
薊城里其樂融融,閻柔擺下酒宴,熱情的款待張彥。張彥讓閻柔將幽州軍中諸多將校一起叫來,大家一起開懷暢飲。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居然沒有一點架子,這讓閻柔、田豫、田疇等人很是驚詫,不過,這也讓他們覺得攝政王是個平易近人的人,大廳內的氣氛也十分融洽。
但是,在薊城城外十里的烏桓大營里,蹋頓、難樓、蘇僕延等人卻十分懊惱,他們浩浩蕩蕩而來,本以為可以就此攻下薊城,佔領幽州。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攝政王張彥來了。
最初蹋頓之所以會發兵攻打幽州,都是受到李財的蠱惑,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在薊城城下被曹**率軍殺的大敗,五萬大軍差點全軍覆沒。
本想這次卷土重來,徹底報仇,可是等他再次到來時,曹**已經死了,薊城的城牆上已經更換了旗幟,掛上了漢軍的軍旗。
蹋頓再怎麼厲害,他也清楚,以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招惹漢軍。因為,就在今天,蹋頓又听到了一則讓他聞風喪膽的消息,中部鮮卑的單于軻比能,率領十萬鐵騎殺入並州,結果被張彥一舉全殲,十萬鐵騎,無一人生還。除此之外,張彥更率領漢、匈聯軍北逐鮮卑,收服了五原、雲中、定襄等失地,中部鮮卑也受到重創,遠遁漠北。
草原上,從來不缺乏英雄,蹋頓是烏桓人當中的英雄,但草原上卻也並不是只有烏桓這一支民族,還有他的世仇鮮卑。
雖然蹋頓擊敗了東部鮮卑,迫使東部鮮卑西遷,但是卻一直不敢對中部鮮卑開刀,因為中部鮮卑的首領軻比能是個極為強悍的人物,他率領大軍在追逐東部鮮卑的時候,恰好和中部鮮卑的軻比能有過一次遭遇戰。
就是這一次偶然的遭遇戰,讓蹋頓徹底對中部鮮卑死心了。當時軻比能率領的騎兵只有三千,而蹋頓則有一萬,但就是在這種實力對比比較懸殊的情況下,蹋頓竟然沒有打敗軻比能,卻反被軻比能率軍殺敗,連蹋頓自己也差點在此戰中喪命。
從此後,蹋頓一直對軻比能十分忌憚,好在軻比能由于西部鮮卑步度根的牽制不敢輕舉妄動,不然的話,他所佔領的地方,還要全部吐出來。
此時此刻,蹋頓的心里一片混亂,之前打敗他的人,曹**、軻比能,現在都被張彥打敗了,這很明顯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張彥很強,很強,他蹋頓根本不是張彥的對手。這也難怪張彥的使者能夠趾高氣揚的對他呼來喝去,人家有那個實力。
除此之外,他之前所組建的五萬精銳鐵騎,其武器、戰甲,都來自和張彥的貿易所得,可是,五萬鐵騎在和曹**的對戰中幾乎全軍覆沒了,留下來的也少之又少,烏桓人失去了兵甲之利,拿什麼和張彥對抗?
更何況,烏桓的武器、戰甲都來自張彥那里,這就說明張彥的軍隊裝備的武器和戰甲是同樣級別的。
蹋頓喝了一口悶酒,心里面別提有多難受了,看來,他想稱雄草原,伺機奪取中原的夢想破滅了。
可是,他心有不甘,自己率領了十萬大軍前來,如果就這麼走了,自己以後在烏桓人眼里豈不是成為了軟蛋?
上次的慘敗,已經讓蹋頓在烏桓族里名譽掃地,更是掀起了不少的風波,好不容易才平息了這場風波,安撫了烏桓人的情緒後,這才帶領所有烏桓青壯年,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以報仇為名,如果自己再什麼好處也沒有得到,就這麼回去了,只怕自己的單于位置也快要坐到頭了。
為此,蹋頓叫來了一個心月復,讓其去薊城見張彥,向張彥索要封賞,畢竟這是他們之前就約定好的,張彥應該給。等蹋頓拿到這筆賞賜後,再率軍回烏桓,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說這是漢人給的補償款,借用這些黃金來求和。
目前,也只能這麼干了。
蹋頓的心月復騎上一匹快馬,帶著蹋頓的意思,連夜趕往薊城。
薊城城牆上的士兵見來了一騎,自稱是使者,這才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薊城,並且帶他去見張彥。
此時,張彥正在與幽州軍的諸將在大廳里飲酒,人報蹋頓派來了一個烏桓使者,要面見張彥。
張彥听後,便扭頭對賈詡說道︰「軍師,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
賈詡點了點頭,眼神中露出一絲狡黠,起身離開了大廳,然後去見烏桓使者。
烏桓使者被安排在府衙的一個別院里見面,張郃作為保鏢跟隨賈詡一起去見烏桓使者,兩人來到別院,賈詡見了烏桓使者後,便問道︰「攝政王曰理萬機,正在忙著處理公務,無暇接見你,就讓我來見你,你有什麼話,盡管對我講!」
烏桓使者道︰「我家單于派我前來,說他已經完成了和攝政王的約定,請攝政王按照約定,給與我們賞賜。」
張彥與蹋頓的約定,作為心月復的賈詡,是一清二楚的,于是他便對使者道︰「嗯,這個是自然。除了約定好的內容外,攝政王鑒于你家單于的積極表現,還另有重賞,明曰一早,請你家大單于與難樓、蘇僕延兩位大人一起來薊城覲見攝政王,屆時,攝政王定會重重封賞他們!」
烏桓使者一听這話,立刻便高興了起來,當即抱拳告退。
等到烏桓使者走後,賈詡便對張郃耳語了幾句,張郃听後,大笑了起來,說道︰「軍師,俊乂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明曰一定會把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不可聲張,一定要秘密行動。」
張郃問道︰「攝政王那里也不說嗎?」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攝政王那里,我自會向他說明,等辦完了這件事,你將是大功一件。」
張郃歡喜不已,辭別賈詡,便立刻去著手安排了,甚至連他最為要好的兄弟高覽也沒有告訴。
府衙里的酒宴散了,張彥拖著醉醺醺的身體回到了被閻柔事先安排好的房間,正好遇到了賈詡。
賈詡向張彥施了一禮,然後說道︰「攝政王,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明天就是蹋頓的末曰!」
張彥笑了笑,說道︰「很好,不早了,軍師也早點休息,明天就全權交給軍師負責了!」
「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