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離開彭城的時候還是盛夏,從遼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初秋了,身上的衣服略微顯得有些單薄,行走在官道上,道路兩旁的農田到處都遺留著秋收後的光景,一片荒蕪,光禿禿的.
回到彭城後,張彥沒有多做歇息,而是迅速投入到了改革的事情當中,再次將他的心月復們聚集在一起。
只不過,這次的聚會,與上次略有不同,上次只有張昭、陳群、顧雍、董昭、王朗等人,這一次,張彥召集了很多的人,除了他的一些心月復幕僚外,其中還包括河南尹張,幽州牧賈詡,雍州刺史鐘繇,冀州牧臧霸,潁川太守楊修,東海太守糜竺,虎威大將軍趙雲,揚州刺史魯肅,虎牙大將軍張遼,甚至連同一直在野的田豐、沮授、水鏡先生司馬徽、龐德公都叫了過來。
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受到征召的各個大臣,紛紛馬不停蹄的趕到彭城,在規定的時間內來到燕王府中參加這次重要的會議。
九月的天氣,秋高氣爽,初九這天,是一年一度的重陽節,張彥所召集的眾人都一應到齊,燕王府外車馬齊備,眾人與張彥一道享用完畢早飯之後,張彥便對眾人說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重陽節,諸位每年為了國事**勞,都很辛苦,所以,本王今天特意要帶著諸位一起外出游玩。」
眾人听後,都有些驚詫不已,燕王大老遠的把人召集起來,竟然只是為了過重陽節?
不過,大家既然都來了,就只能听從燕王的安排,接下來跟著燕王都出了燕王府,依次登上了排列在燕王府外的一輛輛馬車,當所有人都乘坐上馬車之後,徐盛便向張彥做了一下匯報,張彥一聲令下,車隊便緩緩開動,出了彭城。
車隊一路向南,直接前往下邳,目的地是下邳城南的浮屠寺。
浮屠寺是笮融所建,最初是笮融豢養死士的地方,如今的城門校尉、錦衣衛指揮使徐盛,就是從浮屠寺里走出來的,而且被徐盛解救出來的那些死士,也成為了錦衣衛最初的力量,如今都已經是錦衣衛這個體系當中身居要職的重要人物,他們也是張彥最忠實的部下。
一輛輛載著朝中文武大臣的組成的車隊,出了彭城,沿著泗水一路向南,中午的時候,車隊並未停止前進,而是讓車中的文武大臣都吃干糧,喝涼水充饑。緊趕慢趕,終于在傍晚時分抵達了下邳城南的浮屠寺腳下。
當一輛輛馬車紛紛駐足在浮屠寺所在的山腳下時,諸位大臣便紛紛從車里走了下來,活動活動筋骨,看了看四周的一切,有明眼人的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里是浮屠寺。
張彥騎著白龍馬,來到了眾位文武大臣的面前,指著山上的浮屠寺說道︰「我們今晚住在這里,一路上鞍馬勞頓,辛苦諸位大臣了。徐盛!」
「燕王殿下有何吩咐?」徐盛立刻從一旁走了過來,抱拳說道。
「給諸位大人準備軟轎。」
「喏!」
不多時,徐盛便將早已經安排好的軟轎全部停靠在了諸位大人的面前,兩個人抬著一個軟轎,供一個人乘坐,數十位文武大臣紛紛乘坐軟轎,被人抬著上了山。
張彥沒有乘坐軟轎,而是騎著他的白龍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山不算太高,山路也經過平整,寬闊而又平坦,坡度也不大,只用了一會兒的功夫,眾人便紛紛登上了山頂。
浮屠寺建造在山頂,當眾人登上山頂的時候,浮屠寺便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此時此刻,夕陽西下,整個浮屠寺籠罩在一片暮色當中,泛著金色陽光的太陽,逐漸沉到了山的那一邊,山上景色伊人,而浮屠寺的建造規模,以及別具匠心的建造風格,也都給眾位大臣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這時,下邳太守陳矯率領二十多位屬官從浮屠寺里走了出來,在陳矯的帶領下,眾人紛紛跟著他進入了浮屠寺。
陳矯帶著諸位大人,先前前後後的參觀了一下浮屠寺,又親自為諸位大人講解著浮屠寺的來歷,以及浮屠寺里發生過的事情。
當他們听到當年張彥率眾在這里擊殺了霸佔下邳的笮融時,都為張彥當年的壯舉而感到唏噓不已。
最後,大家也才知道,徐盛原來也是從浮屠寺里走出來的,更加有點大跌眼楮的感覺。
參觀完畢浮屠寺後,陳矯便帶著人來到了寺中的大雄寶殿,由寺中高僧為諸位大人講解佛法。
佛法講完之後,便是在寺中舉行了晚宴,因為身在寺廟當中,所以不能吃葷,晚宴上也只是一些素食而已。
晚宴過後,諸位大人便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張彥告訴他們,明天辰時,在浮屠寺後面的一座空著的大殿里議事,並且讓諸位大臣早點休息。
諸位大臣都不知道張彥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今天一天的行程,都已經太累了,許多人都倒頭都睡了。
張彥來到客房里,徐盛緊跟在其後,也一起進了客房,對張彥道︰「燕王殿下,您早些休息,明天的事情,屬下都已經安排好了。」
「嗯,你也累了一天了,也早點去休息吧!」
徐盛離開了客房,可是張彥卻並未睡去。他睡不著,對于明天諸位大臣就改革的事情還模不準,不知道會都是個什麼樣的反應。但不管怎麼樣,改革都必須要進行下去,不打破這種封建社會的至高無上的皇權,他絕不罷手。
正如賈詡說的那樣,改革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傷人,也能傷己,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有顛覆的危險。所以,張彥決定明天先看看諸位大臣的反應,然後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千萬不能玩火**,否則的話,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功虧一簣了。
這次張彥專門將賈詡也叫了過來,就是想讓賈詡幫助他說話,至少,他可以確定,賈詡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立場堅定,有他在的話,如果出現了什麼問題,他還能及時的彌補。
已是夜深人靜,張彥卻無心睡眠,對于明天,是個未知之數。
心里沉悶,煩躁,更是忐忑不安,畢竟張彥的思想跟這群人的思想完全不同,他來自未來,而這群人則是古代人,能否理解到這麼先進的思想,還是個未知之數。
張彥從**跳下來,穿好鞋襪,披上一件披風,拉開了房門,朝外走去。
此時此刻,浮屠寺中一片寂靜,只有隱約听到的敲木魚的聲音,張彥于是順著這個聲音走了過去,很快便來到了位于浮屠寺後面的一個小小的佛堂。
佛堂不算大,建築的風格似乎與浮屠寺也不是一體的,看上去像是後來建造的。但是佛堂中卻有著明亮的火光,一個身穿僧袍的人跪在佛堂的佛龕前面,一動不動的,木魚的敲擊聲,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這個穿僧袍的人沒有剃度,可能是帶發修行,披肩的長發直垂腰際,單看背影,你會覺得這個僧人的腰是那麼的縴細,而且給了張彥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在哪里見過,可卻又一時之間想不出來。
深夜寂寥,張彥心事重重,更是睡不著,很想找個人聊聊,他信中更是有著太多太多的迷茫,在他看來,修行的僧人都是有一定智慧的,或許眼前的這個僧人會給他一些提示和建議。
于是,張彥抬著腳步,朝佛堂里走了過去,站在那個僧人的背後,雙手合十,畢恭畢敬的朝著佛堂里供奉的佛龕上行了一個佛禮,然後這才走到那個僧人身邊,一彎腰便朝這個僧人行了一個佛禮,剛想張嘴說話,可眼前這個僧人的面孔,卻讓他吃了一驚,驚訝的張大著嘴巴,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僧人抬起頭看了張彥一眼,眼神中也閃現出一絲驚慌之色,就連正在敲著的木魚,也停了下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張彥看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人,詫異的問道。
僧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向著張彥行了一禮,說道︰「貧尼無憂見過燕王殿下。」
當張彥听到「貧尼」二字後,心中頓時涼了一大截,剛被點燃的興奮,瞬間就被澆滅了。
此時站在張彥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離開彭城,消失的無影無蹤的貂蟬。誰曾想,貂蟬竟然會來到浮屠寺,帶發修行,出家當了尼姑。
貂蟬還是原來那副模樣,雖然時隔數年,但依然是傾國傾城,任誰見了,都會一眼喜歡上這個女人。
張彥也不例外!
「貂蟬……」張彥實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輕聲叫道。
「燕王殿下,貧尼已經遁入了空門,法號無憂,貂蟬已經不在塵世了,還希望燕王殿下能夠明白!」貂蟬打斷了張彥的話,心平氣和的說道。
張彥皺著眉頭,望著站在他面前這個既熟悉,又非常陌生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以前,他們是翻雲覆雨的戲水鴛鴦,可現在,時過境遷,當兩人再次見面的時候,卻成為了形同陌路的陌生人,明明最熟悉,卻偏偏很陌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