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前腳剛回到府衙,過了片刻時間,蒯良、蒯越兄弟便前來拜會,司馬懿高興的喜出望外,以為是蒯良、蒯越兩兄弟已經想好了計策,結果帶進府衙里一問才知道,他們是想來見一見劉琦的.
司馬懿對于蒯良、蒯越兄弟要見劉琦的事情,沒有拒絕,而是親自帶著他們兩個人去了劉琦所住的院落,沿途守衛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顯得格外森嚴,但是在蒯良、蒯越兄弟看來,這樣森嚴的守衛,莫不是為了關押住劉琦?
蒯良、蒯越兩兄弟跟在司馬懿的身後,看到這些守衛後,都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理面都產生了同樣的念頭。
這時,司馬懿一個不經意的回頭,看到了蒯氏兄弟眼神中的猜忌,便急忙說道︰「自從上次老主公被人行刺遇害後,府中就加強了防守,基本上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主公的安全。如果主公再有什麼不測,那麼荊州可就真的完了。」
听司馬懿這麼一說,蒯良倒是覺得自己有點多想了,不管怎麼樣,先見到劉琦再說吧。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劉琦所居住的院落里,剛一進入院門,司馬懿便迎面踫上了劉琦的結發妻子帶著幾個丫鬟從里面走出來,神情似乎也有點低落。
司馬懿、蒯良、蒯越踫見後,急忙拜道︰「參見夫人!」
劉琦的夫人姓王,是將軍王威之女,所以都稱之為王夫人。
王夫人看了一眼司馬懿、蒯良、蒯越等人,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便快步離去,臉上也充滿了失落的表情。
等到王夫人走遠後,司馬懿這才對蒯良、蒯越說道︰「主公前兩天還願意見王夫人的,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連王夫人都不願意見了。」
蒯良問道︰「那主公平時吃飯什麼的,都是人送進去?」
「都是把飯食送到門口,然後關上門就走了,下一頓飯送過去的時候,再把上一頓的給端回來。上次有個人進去送飯,就因為多看了一眼,被主公直接砍了頭,從那之後,每次派人進去送飯,都是低著頭的,也不敢多看一眼。主公的姓子,完全變了,可能是因為老主公的死,讓他受到了嚴重的刺激,這才導致主公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司馬懿對蒯良、蒯越說道。
蒯良、蒯越二人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才王夫人那種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王夫人也不可能和司馬懿串通一氣,莫不是劉琦真的受了什麼嚴重的刺激,這才變成現在這樣?
眾人來到劉琦的房間門口,幾個守衛在那里的親兵見到司馬懿到來,急忙上前來拜道︰「參見軍師。」
「免禮,主公還是不肯出來見任何人嗎?」司馬懿問道。
親兵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軍師。剛才連王夫人想見主公,主公都不見,最後王夫人只好悻悻而歸。」
司馬懿道︰「麻煩你再去通報一下,就說我有事求見,而且蒯良、蒯越兩位大人也一起前來了,要見主公一面。」
親兵有點為難的道︰「軍師,你也來過多次了,每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主公現在誰也不見,而且似乎今天主公也有點心情不好,剛才王夫人來的時候,非要硬闖進去,結果被惹惱了主公,被主公在屋內大聲臭罵了一頓。屬下奉勸軍師,還是不要見了為妙,免得自討沒趣。」
「混帳東西!怎麼跟軍師說話呢?」蒯越怒道。
親兵立刻跪在了地上,連忙磕頭求饒道︰「軍師息怒,大人息怒,這是主公讓屬下說的,屬下只是負責轉達而已,一切都和屬下無關啊。」
司馬懿急忙將這個親兵扶了起來,對他說道︰「你先起來吧,你只管去通報就是了。」
「喏!」
親兵站了起來,去到房間門口,向里面的劉琦進行通報,說道︰「啟稟主公,軍師將軍司馬懿,別駕蒯良、治中蒯越,在外求見!」
房間里面迅速傳出了劉琦的聲音︰「煩不煩人啊,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見!你怎麼就是听不見?」
劉琦的聲音很大,在門外的司馬懿、蒯良、蒯越都听的一清二楚,蒯良、蒯越二人則是一臉的狐疑,互相對視了一眼,蒯越便上前幾步,直接來到了房門前面,不停地拍打著房門,沖里面喊道︰「主公!我是蒯異度,如今的荊州已經是危機四伏,大難臨頭了,你還要把自己關在里面到什麼時候?」
「我愛在里面待多久就待多久,你管不著!荊州的大小事務,我都委托給軍師將軍司馬懿去做了,你們有什麼事情,就找他吧,別再來煩我了!都給我滾!」劉琦在屋內發出了歇斯底里般的吶喊。
蒯越听到劉琦的話後,氣不打一處出,吹胡子瞪眼的,扭頭看了一眼兄長蒯良,但見蒯良搖了搖頭,並用眼神示意他離開這里,以免自討沒趣。
蒯越不甘心的瞥了司馬懿一眼,見司馬懿也是一臉的哀愁,突然他回過頭,抬起腳,猛然向房門狠狠的踹了一腳,這一腳,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只听見「喀拉」一聲斷裂的響聲,房門被蒯越直接踹開了,兩扇房門洞然打開,一股冷風直接從外面鑽了進去,吹亂了擺在地上的一些寫好的紙張,凌空飄起,胡亂飛舞。
屋外是一片明亮,而屋內卻一片陰暗,在房門被蒯越一腳踹開的時候,眾人都一起向屋內看了過去,但見一個披頭散發,身穿白衣的男子趴在地上,手持毛筆,正在一張紙上寫著字,全身上下弄得滿身都是墨汁,好在臉上沾染的墨汁較少,他一抬頭向外看了一眼,眾人都看清了他的面孔,此人不是劉琦,還能有誰?
屋外寒風怒號,寒風呼呼的從開著的門里向屋內刮去,攤放在地面上的紙張,都被這股冷風吹的七零八落,有幾張紙還卷起來打在了劉琦的臉上。
劉琦扯下臉上的紙張,看到一片狼藉的紙張,便站了起來,用憤怒的眼神望著剛才一腳將房門踹開的蒯越,對著站在門口的親兵大聲喊道︰「你們都還愣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點把蒯異度拉出去砍了!」
此話一出,讓在外面的人都震驚不已,劉琦面容瘦干,雙眼通紅,眼珠里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有著幾分憔悴的樣子,而且披頭散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瘋子呢。
親兵上去直接把蒯越給抓了起來,司馬懿、蒯良急忙過來求情,但劉琦像是中了邪似得,對司馬懿、蒯良的話置若罔聞,命人將蒯越就地斬首。
司馬懿見狀,急忙跪在了劉琦的面前,苦苦的哀求道︰「主公,請息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與蒯異度無關,他也是一時情急,才想見主公的,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現在荊州危機四伏,主公有閉門謝客,我等都很擔心主公,所以才……」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不是好好的嗎?再說,荊州有你幫我看著,能出什麼問題?」劉琦道。
司馬懿道︰「主公,你有所不知,在你閉門謝客的這些天里,關羽、張飛已經投靠了孫權,並且從孫權那里借來了兵馬,攻佔了荊南四郡,除此之外,孫權更是調兵遣將,積極的集結兵力,另有圖謀荊州之舉動。這個時候,主公若是再待在屋內不見任何人,難不成是想坐等荊州落入他人之手嗎?」
劉琦听了司馬懿的話後,便道︰「我已經任命你為大都督了,就是讓你總督一切事情,如果你什麼事情還要來向我報告的話,那我還要你有什麼用?我相信你的能力,即便是再怎麼困難,你都能把危機給渡過去的。好了,你們見我也見了,也該離開了,我還要為父親守靈呢!」
眾人都向屋內看了過去,但見每張紙上面都寫著「奠」字,看來劉琦真的是因為父親的死而傷心欲絕了,才會什麼事情都不理會。
屋內還放著劉表的靈位,靈位前面的香爐依然在飄散著白煙,劉琦扭頭進入房間,在關門的時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蒯越,便道︰「蒯異度未得命令,擅闖禁地,本應斬首示眾,以示懲戒,看在司馬軍師為你們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重打他三十大板吧!」
說完,劉琦便將房門給關上了,同時又在屋內傳出了聲音︰「記住,以後沒有我的命令,誰要是敢再這樣闖進來,格殺勿論!」
劉琦的話音落了之後,司馬懿、蒯良都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看著被士兵按在地上的蒯越,都是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親兵們都是劉琦的親兵,他們只听令于劉琦一人,所以,劉琦話音一落,他們便拉著蒯越去打板子了。
蒯越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種罪,又是養尊處優的主,幾板子下去,**上就開花了,血肉模糊的,直接疼的暈了過去。
司馬懿急忙上前制止,好說歹說,親兵們才答應蒙混過關,板子照樣打,而且還很響亮,可是光響,但是不怎麼疼,這些親兵平時打板子都打出技巧來了,個中道理,只有他們才知道。
但是司馬懿還讓蒯越一如既往的叫,好讓劉琦在里面听見。
板子打完之後,司馬懿便和蒯良一起,抬著蒯越離開了那里,直接送回了蒯府,司馬懿又安慰了幾句話,因為還有公事要忙,便先告辭了。
而蒯良說,一個時辰後,他會再去拜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