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城外,鮑勛、鮑邵率領城中文武官員、富紳,整齊的排列在城門口,靜靜的等候著徐州兵的到來。
張彥騎著烏雲踏雪馬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于禁等騎兵,趾高氣揚的朝昌邑城走去。
很快,張彥等人便來到了昌邑城下,于禁急忙策馬而出,來到了鮑勛、鮑邵等人的面前,朗聲說道︰「這位是驍騎將軍張彥,你們還不快點拜見?」
鮑勛、鮑邵等人對于張彥的名字早有耳聞,去年彭城一戰,曹c o無功而返,多半是因為張彥。
鮑氏兄弟當即朝著張彥拜道︰「我等拜見驍騎將軍!」
張彥擺手道︰「免禮!」
「這里是山陽郡的戶冊,還請將軍過目!」鮑勛立刻讓人抬來了一大摞竹簡,放在了張彥的面前。
張彥看都沒有看一眼,便對鮑勛道︰「鮑司馬能夠棄暗投明,獻城投降,確實是個明智之舉,既可免去了兩軍的刀兵之苦,又順應時勢,若兗州諸郡都像鮑司馬這樣,那該有多好啊
鮑勛道︰「對于將軍來說,將軍是明,曹c o是暗。可對于曹c o來說,將軍卻是暗,而曹c o是明。兩軍立場不同,無所謂明或暗,但城中百姓卻都是無辜的,還希望將軍以後能夠善待他們
張彥道︰「鮑司馬請放心,既然山陽郡已經投降,那麼從今以後,山陽郡就是我的屬地了,而郡內百姓,也都是我的百姓,我絕對不會像曹c o那樣,隨便屠城的
鮑勛听張彥這話里頗有譏諷曹c o之意,但無論如何,曹c o去年在攻擊徐州的時候,確實屠殺了數十萬徐州無辜的百姓,鮑勛雖然並不贊同曹c o的這種做法,但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徐州兵與曹c o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擔心徐州兵也會效仿曹c o進行屠城。如今,他听完張彥的這番話後,也就放心了許多。
于禁環視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呂虔的身影,便問道︰「叔業,呂虔呢?」
不等鮑勛回答,鮑邵便沖身後叫道︰「把呂太守給我帶出來!」
話音一落,幾個人便推著呂虔走了出來,呂虔被五花大綁的,嘴里還塞住了東西。
「跪下!」鮑邵沖呂虔大叫了一聲。
呂虔筆直的站在那里,嘴里雖然不能說話,但眼神卻表現的極為凶惡,惡狠狠的瞪著鮑氏兄弟。
鮑邵見狀,抬起腿,一腳便將呂虔踹倒在地,幾個人急忙把呂虔按住。
呂虔勢單力薄,掙月兌不開,也唯有跪在地上了。
于禁看到呂虔被這樣捆綁著,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策馬來到了呂虔的面前,揚起馬鞭便朝呂虔的身上抽去。
「啪!」
一聲脆響,呂虔的身上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鞭,但他卻依舊瞪著于禁。
「世事真的很無常,昨天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呂太守,今天卻成為了階下囚。你不是說我是賣主求榮的叛徒嗎?那我今天就表現給你看,讓你知道我這個叛徒的厲害!」于禁憤恨萬分,揚起手又抽了呂虔一鞭子。
鮑邵等人看了以後,也是一陣解氣,唯獨鮑勛的眼中流露出一點憐憫之心。
鮑勛本來是不願意投降的,但卻不知不覺掉入了其兄鮑邵設計好的圈套當中,被鮑邵慫恿著走上了造反之路。事實上,鮑家人一被呂虔抓起來,鮑邵便謀劃好了造反,他的江湖朋友很多,當即聯絡各家各戶,但他在軍隊里沒有威望,也只能請他弟弟一起造反。
這樣一來,鮑氏兄弟一呼百應,根本沒費什麼勁,就把呂虔給抓住了。
張彥騎在馬背上一直沒有發話,看到呂虔被打,于禁、鮑邵等人都是幸災樂禍的,唯獨鮑勛表現出了憐憫之心,便立刻制止道︰「于校尉,我想這也應該夠了。你說,應該怎麼處置呂虔?」
于禁想都沒想,立刻抱拳說道︰「啟稟將軍,末將以為,當將呂虔斬首示眾,然後傳首諸縣,誰敢不從,就是呂虔的這個下場!」
張彥道︰「很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辦
「喏!」
于禁翻身跳下馬背,瞬間抽出了腰中佩劍,當著眾人的面,將呂虔一劍斬殺,並且梟掉其首。
呂虔的鮮血染紅了城門口的這片土地,于禁更是提著呂虔的人頭,掛在了腰間,渾身上下染滿了呂虔的鮮血。
「將軍,這里不是說話之地,還請進城吧!」鮑邵急忙說道。
于是,張彥帶著騎兵隊伍進了昌邑城,于禁、鮑邵、鮑勛等人緊隨其後。
這次昌邑城不戰而降,于禁、鮑邵、鮑勛都有功勞,張彥賞賜了于禁五百金,並任命鮑勛為山陽太守,鮑邵為山陽長史,其余原有郡中官吏,凡是投降的一律不變,凡是空缺的,都由鮑勛任命。
之後,張彥讓鮑邵帶著呂虔的人頭,前往山陽郡治下的各縣,凡是不投降的,一律格殺勿論。
鮑邵似乎也喜歡這樣的差事,主動提議,把他的一干江湖朋友收編為部下,獲得張彥的同意。
當ri,昌邑城的城牆上進行了易幟,「張」字大旗緩緩升起,飄蕩在昌邑城上空。
張彥更是舉行了一次大的宴會,並請來許多城中富紳,在宴會上,張彥更是表示今後山陽郡都交給鮑勛去管,他不進行干涉。
一ri後,徐盛、陳應、糜芳都紛紛傳來了消息,巨野、亢父、任城三地均被攻下,徐盛、陳應、糜芳駐軍當地,等待張彥的進一步指示。
張彥于是下達命令,讓徐盛、陳應、糜芳三人駐守原地,佔據險要關隘,三人呈品字形,互為犄角,剛好擋在了曹c o從徐州退兵的道路上。
除此之外,張彥更是命令呂岱、鄧毅、王波緊守彭城,而把彭城大小事務全部交給陳群處置。
第二天一大早,于禁便來到了張彥的房間門口,抬起手便敲了敲門。
張彥早已經穿戴整齊,听到有人敲門,便去開門。
「于校尉?」張彥打開房門,看到于禁皺著眉頭站在門口,便問道,「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于禁當即抱拳道︰「將軍,如今曹c o率領大軍仍在徐州,兗州境內空虛,正是將軍用武之時,為何將軍不趁著這個大好機會率部橫掃兗州?而且曹c o的家人都在鄄城,若主公率軍突襲鄄城,必然能夠將曹c o的家人一舉俘獲,不僅可以用他們來要挾曹c o,還能解除徐州之危,兗州各地勢必也會聞風而降,這可是一舉多得啊
張彥听後,連連點頭,不僅是于禁這樣想,就連他也是這樣的想的,但是他之所以沒有立刻行動,還考慮到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呂布。
這個時候,呂布應該已經被陳宮、張邈迎為兗州牧了吧。
他早已經派出了斥候去打探消息,可是卻一直沒有回音,所以,他想在昌邑再等等。
但于禁不知道張彥的想法,所以心急如焚,而且新近投降的他,更是想借此機會來立功。
張彥道︰「于校尉所言甚是,不過,現在我軍兵力甚少……」
不等張彥把話說完,于禁便道︰「將軍,我軍現在兵力確實很少,但以將軍所帶的這兩千多騎,就足夠席卷整個兗州了。曹c o為了能夠一舉攻克徐州,幾乎把所有能用的兵力全部調走了,除了陳留的張邈、東郡的陳宮各有三千jing銳外,其余各地留下來的也只是一些老弱病殘,根本不堪一擊。就連曹c o家人所在的鄄城,也只有千余兵馬進行護衛,這可是上天賜給將軍的一個大好良機,如果將軍不好好把握的話,只怕會遺憾終生的
張彥听後,沉思了片刻,認為于禁說的也極有道理。歷史上的呂布,不就是趁著這個時候以少數兵馬席卷兗州的嗎?
「于校尉,你說的很對,這是個天賜良機,我們必須好好的把握住,你這就去傳令,集結所有騎兵,你和我一起去鄄城
于禁听後,臉上頓時大喜,抱拳道︰「喏!」
一刻鐘後,張彥、于禁帶著騎兵離開了昌邑城,每人都攜帶了三天的干糧,朝著鄄城而去。
與此同時的徐州大地上,戰火紛飛,曹c o的大軍將開陽城圍的水泄不通,騎都尉臧霸率領部下諸將緊守城池,與曹軍進行了殊死搏斗。
曹軍突然從瑯琊進攻徐州,臧霸的開陽城做為徐州的第一道防線,遭受了曹軍猛烈的攻擊。
陶謙更是親率大軍從郯城趕來,與臧霸一同堅守開陽。三天的時間里,開陽城滿目瘡痍,城牆兩側更是尸山血海,城中的徐州兵也都各個帶傷,如今還剩下的還不到萬人。
陶謙坐立不安,幾道命令發往彭城,讓張彥出兵救援,卻不想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張彥的兵馬到來。
值此大敵之時,張彥非但沒有出現,反而連援兵都沒有派來,頓時讓陶謙是一陣心寒。
為此,陶謙不得不另想辦法,讓孫乾前去青州尋求救兵。
陶謙站在開陽城的城頭上,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曹軍,心中也是一陣惆悵。
這時,一個士兵跑了過來,對陶謙道︰「啟稟大人,典農校尉陳登陳大人來了!」
陶謙頓時興奮的問道︰「陳登現在何處?又帶來了多少兵馬?」
士兵答道︰「只有陳大人一人,不曾帶來兵馬
陶謙听到這話,冷笑道︰「等了三天,沒想到卻只等來陳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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