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門關對峙了許久,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攻城。愨鵡曉
從十日前,雲傾陌忽然來到軍營後,經過一番商議,次日,他們便進攻虎門關。
除了一些重要的將領,所有的士兵都不知道,他們那原本應該已經在那一場大火中被燒死的太子殿下,為何會奇跡般的復活了?
雲傾陌早先私下去月國搬救兵,而令蘇子易易容成他的模樣,混淆有心人視線的事情,他們自是不知道的。
而等到所有人都知道的時候,形式已經開始發生轉變了。
以前的種種,都是對帝黨不利的,而現在,有了月國的支持,他們帝黨的勢力自然是更上一層樓。
坐在回上京的馬車中,雲傾陌看著呆坐在軟榻上,雙眼無神的木嫣離,不知嘆了幾回氣。
早先大夫說,這是心病,除非病人自己願意放下心中的執念,不然,就算是進藥,也沒法進。
可是,即是執念,又豈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放下的?
人才清醒不久,本是應該再好好休養一陣,不過現在的形式,對于他們而言,是一絲一毫的時間都浪費不起的。
所以,大夫診治完,他們就踏上了回程的路。
畢竟,他們已經在這邊耗費了十天。
把視線移向車窗外,看著那黑壓壓的一大片士兵,雲傾陌皺了皺眉。
這次攻城,他們並沒有耗費多大的精力,幾乎是一戰定勝負。
畢竟,十萬大軍,不管被放在哪,都是一個龐大的兵力。
不過,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了,他總覺得,這次能如此輕松的攻破虎門關,除了在兵力上他們有優勢之外,似乎,對方也並沒有打算拼死一戰的準備。
就像是走了個過場一樣,雙方交戰沒多久,對方就把城門給開了。
因為都是同胞,所以,就算是攻進了城,終究,對于自己的同胞,他們還是沒能下的了手。只是把人給軟禁起來了。
而鳳漆墨,自是也早就離開了。
不過如此輕易的就讓他們回京?雲傾陌的眉頭的皺的更緊了。
鳳漆墨,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不過不管在搞什麼把戲,原定的計劃,還是不會改變——
十天後,雲傾陌便率領十萬大軍到了上京城外。
此時,已是四月了。
四月,春暖花開,鳥語花香,不過,此刻籠罩在雲國人心頭的,卻是陰霾。
因為,上京,已被丞相控制,他們的皇上,也已成了傀儡。
上京的百姓們都不知道,他們那個溫文爾雅,像謫仙一般的丞相,為何會做出此等謀逆之事?
不過,事實擺在面前,饒是他們不敢置信,也只能夠相信。
上京已被控制,所以,雲傾陌只能帶著十萬大軍在離上京不遠處扎營。
夜晚的時候,大軍都在休整,而雲傾陌,手中端著一碗粥,進了其中的一個營帳。
看著坐在床上,面色蒼白,毫無一絲生氣的人兒,雲傾陌看了眼手中的白米粥,走到床邊,坐下。
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到嘴邊輕吹了吹,才遞至了木嫣離的唇邊。
像往常一樣,木嫣離只是看了眼遞至唇邊的粥,皺了皺眉之後,便張開了嘴巴。
一勺接著一勺,張嘴,吞下,不斷重復著這兩個動作,也只有這兩個動作。
一碗粥喂完了,雲傾陌又看了幾眼木嫣離之後,便起身退出了營帳外。
把碗隨手遞給一旁的士兵,雲傾陌背負著雙手,轉頭繼續看著營帳。
自他告訴嫣兒蘇子易的死訊之後,到現在,嫣兒都未曾開過一次口。
如若不是因為那尚在月復中的孩子,更是連進食都不肯。
只是,這般毫無生氣的活著,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是幸的吧,因為,不管如何,終究,還是活著。就算是沒有生氣了,終究,也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在營帳外站了良久,直到吳方來找他議事,雲傾陌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走在前頭,身後跟著吳方,雲傾陌進了議事的大帳——
因為從攻破虎門關,一路到了上京城外,一切都很順利,所以,月國借給雲傾陌的那五萬大軍,都被他安排在了雲月兩國的邊境處。
畢竟,如果自己本可以解決,那麼實在是不需要用到他人的勢力。
向月國借的五萬大軍,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想完璧歸趙的。
而至于為何月國會答應借這五萬大軍,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月芽。
一個月前的時候,他還在月國做客。
記得那時的月芽跟他說,想要借她月國的兵,就必須拿蘇子易來換。
他不屑用這種方法,也不願用這種方法。而且本以為如此大事,定不由得月芽做主,就算是月芽做主,她也定是不會如此兒戲。
只是,當他明確的表明他不會同意這樁交易的時候,月芽竟然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沖他笑笑,之後,便就再也沒見過。
但,與此同時,每當他與月皇提到借兵一事,月皇也只是含糊其辭。
心中清楚的知道必定不能讓蘇子易扮演自己太久,不然肯定會露出破綻,引人猜疑。
不過,兵都還未借到,他自是也不能夠就這麼離開了。
見不到月芽,而月皇也只是和他含糊其辭。就這麼在月國皇宮里呆了半個月,卻只等到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他」在虎門關面前中了箭,本就凶多吉少,同夜,又遭遇了火燒營帳,更是沒能夠出來。
听聞這個消息,他第一個想到的,自然便是假扮他的蘇子易。其後,便是同在虎門關的木嫣離。
再也坐不住,連兵也不要了,連忙趕去和月皇辭行,就想著快些飛奔到那個自己從便愛著的人兒身邊。
可是,前腳剛和月皇告別,還未走出宮門,卻听到來報說,月皇同意借給他五萬將士了。
心下自是狐疑,可是來通報的小太監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再加上他現在的一門心思都在千里之外的那個人兒身上,所以,便也未曾細想。
此番他來月國本就是為了借兵,這下,月皇願意借了。
于情于理,他也該樂意的。